10.恰似你的温柔(上)
若说南国的冬日是绚丽多姿的,那么南国的冬日亦是短暂而温柔的,转眼间冰雪融去,道旁长青的树种显得益发的的亮丽而有生机,随这初春的风摇摆,舒展着身姿。
茱儿这几日常去找小错,眼看小错的精神头一点点好起来,心中亦是暗自高兴。转眼就要开学了,陈源因故去了北京未能来送茱儿。茱儿虽然有些空落落的,倒是乐得自由,还免受送别之苦。于是拎着大包小包在小错楼下等,小错从楼上下来,茱儿又是嗔道让她在楼下等这么久云云,抡起粉拳一通乱打,小错亦毫不客气地还手“致意”。
“好了,好了,别打了。”茱儿连忙求饶,“我跟你说件事情。”
“嗯?”小错果然停下手来,“什么事情啊?”
“这次回学校,有个熟人和我们同行。”茱儿说。
“是谁啊?”小错问。
“就是陈晓东啊。”茱儿答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呢?”章小错有些错愕。
“没有啦。”茱儿解释道,“他们学校和我们学校在同一个省,虽然不是同一座城市,却也离的很近。”
“哦。”小错说,“这样啊,和我们一起也好啊,没问题。”却没有发现茱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南国的风已经开始回暖,吹在人脸上让人感觉到春的气息。
陈晓东拉着行李箱从火车站斜对面走来,身着深色的长外套,映衬着面孔愈加的白皙,让不远处的小错心底忽然蹦出一个词语:白面书生,遂悄悄告诉身边的茱儿自己的想法,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晓东走过来看到两位美女看着自己笑,不禁显得有些局促,忙低头看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对方,那局促中略带不安的表情,惹得章小错和茱儿忍不住笑得更加厉害了。
陈晓东问:“我,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么?”
“哦。没。”茱儿连忙掩饰道,“是看咱们陈大帅哥今天太帅了。”
“是啊,是啊。”小错也随声附和道,“好了,火车马上就要来了。咱们赶快进站吧。”
陈晓东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追问,一行三人拉着行李往进站口走去。
若说过年最热闹的是哪里,恐怕连最繁华的闹市也比不过火车站之万一吧,候车厅内形形色色的旅人,坐的,卧的,打盹的,吃东西的,将偌大的候车厅挤得水泄不通。
三人拉着行李挤到一处靠近进站口的位置站定,茱儿从包里掏出三张车票,分给小错和陈晓东一人两张,两人不约而同说了句“谢谢”。票是茱儿提前买的,据说是茱儿的男友陈源连夜排队买到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令人觉得漫长而无聊,等在那里久了,小错感觉些许有些饿了,便对一旁的茱儿抱怨道:“这破火车,什么时候来,饿死我了。”
“饿了?”茱儿反问。
“嗯。”小错夸张地摸摸肚子,“想我妈做的清蒸鲤鱼了呢!”
“哦,这样啊。”茱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咳咳,陈大书生,章大小姐饿了,身为这里唯一的男士,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
“哦……哦。”那陈晓东倒也不算迟钝,“那你们在这里等,我去买点吃的过来。”说着便起身往超市走去。
“喂。不用。”小错本就是开玩笑的,哪知道茱儿会给她演这么一出,忙拦下陈晓东说,“我不是很饿,不要去了。”
陈晓东征询的目光看了一眼茱儿,见茱儿的眼色便大步流星的继续走了。
茱儿不忘在背后嘱咐道,“记着,我要吃薯片,要乐事的,还要果粒橙,还要……”小错使劲拉了一把茱儿的衣角,“茱儿,你……”“没事。呵呵。”茱儿笑道,“他还不至于抠到连个零食都舍不得买。”“这样总是不太好吧?”小错说。“说没事就没事。”茱儿说,“时间长了,你就发现,我这个小学同学,人好得不得了。”“他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小错似乎感觉到茱儿的话另有所指,旋即澄清道。“呦。”茱儿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咱茱儿这是做贼心虚了。”“去。”小错有些不悦道,“你才心虚呢。”“我也没说什么啊。”茱儿说,“再说,他人真的很好嘛。”茱儿见小错已经举起了粉拳,连忙摆手求饶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又见小错放松了警惕,悄悄朝小错的腋窝挠去,惹得小错连连求饶。于是两女你来我往,闹得不亦乐乎,且按下不表。陈晓东从超市回来,已经要开始检票登车了,见二女脸色通红,笑意嫣然,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不方便询问。只是目光落到章小错脸上的时候,自己却忽然感到心“砰砰砰”跳得厉害,若不是众人都在往检票处走,定要被茱儿这个鬼灵精发现了不可。人们行色匆匆朝站台走去,或赴学校,或回去工作,一年一度的春节让众多归乡的旅人排千难、据万阻而回,又行千山、过万水而去,似乎这个年,一半的时间都在旅途和旅途过后的劳累中度过。然而这对于他们来说,过年回家团聚,却永远是莫大的幸福。
由于陈源的功劳,章小错一行人很幸运买到了难得的硬卧。硬卧车厢离站台较远,但一行三人倒是不急。毕竟有些人,是连硬座都没有买到的。
正当一行人不紧不慢往前走的时候,小错却忽然感觉自己手中拉着的行李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未等反应过来,只听自己行李箱的拉杆“啪”的一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