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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4话 日久见人心之“越姬”

姓名:越姬;

性别:女;

身份:越王句践之女,楚昭王之姬;

籍贯:越国;

性情:重情义,守信用,不说妄语,外冷而内热型;

备注:根据广大人民群众数以万计的亲生试验,得到一个不可质疑的“真理”:恋爱中的男女是理想而又浪漫的,在这个时候所说的话也是作不得数的——十句中有九句是假的,还有一句是逗你开心的。如果有人说,这不是欺骗吗?不然,准确的说这应该算是特殊环境里制作特殊氛围的一种表达方式,仅此而且。如果你不懂这种手段,那么非常对不起,你的恋爱也差不多走到终点了。

故事:话说,楚昭王熊轸登上楚王的宝座时尚年幼,仅是一个九岁的孩童罢了。这个孩子比较早熟(从今人的眼光来看),在他十五六岁时,就开始张罗着从各诸侯国选媳妇了。没过多久,从各个地方的诸侯国选出来做楚王妃嫔的年青姑娘们都聚集到了楚国的都城郢都。其中,有俩个姑娘很受楚昭王的喜好,一曰:蔡姬,一曰:越姬。其中的这个越姬,乃是越王勾践的女儿。据说,“越王勾践剑”在湖北江陵(古楚国)出土,传说就是由她作为嫁妆的一部分,带到楚国去的。

这些媳妇们的年龄都还年轻,有些甚至比楚昭王还要小,说到底还都只是一群孩子。这些年青的姑娘们都很爱美,很贪玩。

又一次,楚昭王带着她们出去游玩,骑马打猎,登高望远,又或是游水泛舟……这一群年轻人玩得不亦乐乎,尽兴而归之后,就在高台的亭子里野炊。

此时,已经日沉西山,一群年轻人看着晚霞中的云梦泽。那时的云梦泽,是长江和汉水之间连绵不断的湖泊、沼泽和湿地(到宋代完全干涸消失),波光闪动,云气蒸腾,荷花摇曳,彩禽飞舞,看起来好似梦境一样,心情不由得为之所感,楚昭王独自感叹道:“好美啊!”又对着立于左边的蔡姬问道:“美不美?”蔡姬回答:“美!”楚昭王又问右边的越姬:“美不美?”越姬也回答说:“美!”

楚昭王看到这般美景,兴致突起,对将来的生活一时充满了无限的向往,于是对他这两个小媳妇问道:“生活是多么好啊!我愿意和自己的爱人同生同死。”

他问蔡姬,道:“你愿意生生死死都和我在一起吗?”蔡姬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我愿意!”于是,楚昭王对身后的史官说:“记下来,蔡姬说,她愿意和我一起死!”史官赶紧拿把小刀,在竹片上刻下:“蔡姬愿意和大王一起死。”

他又问越姬:“你愿意生生死死和我在一起吗?”越姬见史官将这件事刻在竹简上,意识到这并不是说着玩的,于是静静的思考了片刻,对楚昭王说道:

“昔日,我们的先祖楚庄王淫乐三年,不听政事,终而能改,卒霸天下。妾以君王为能法吾先君,将改斯乐而勤于政也。今则不然,而要婢子以死。其可得乎!且君王以束帛乘马取婢子于弊邑,寡君受之太庙也,不约死。妾闻之诸姑,妇人以死彰君之善,益君之宠,不闻其以苟从其闇死为荣,妾不敢闻命。”(《列女传》有载)

楚昭王闻言,认为越姬不愿意跟他同死,于是就命史官在竹简上写上:“越姬不答应与大王一起死”。

浪漫的誓言本就只是在特定的环境下表达兴奋之情而已。这让我想起了现今社会的一对对新婚男女,当他们走进婚姻殿堂时,发起至死不渝的誓言的那一刻是多么的感人,但真正能够履行诺言的又有几人呢?在那种氛围中说出的所谓的同生共死,只不过是相当于“我要和你一起开心,永远这样,越久越好”罢了,又岂能当真?楚昭王却是将这件事情当真了,此事过后,楚昭王开始对冷落越姬,而更加宠爱蔡姬。

十几年过后,楚昭王领军到讨伐陈国,在军中病倒了。这次的病象十分凶险,楚昭王梦见太阳长了红色翅膀,好像大鸟一样向他扑过来。他赶紧问军中的术士询问这是什么征兆。术士认为这是一个凶兆,而解决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地位足够的人代替楚昭王去死,以此来化解。可是到哪里去寻找着一个适合的人选呢,似乎带兵打仗的将领符号这个条件。

楚昭王到也没有脑子发蒙,他没有同意,拒绝道:“如今正在打仗呢,无端的杀害将领会使得军士们寒心的,这样做不妥当啊!”灵光一闪,他忽然想起当年的那一出事儿,记得当年蔡姬说是愿意为了自己而献生的,于是楚王便派人拿着当年史官记下的“证据”去找蔡姬兑现曾经的诺言。蔡姬一看那竹简就反悔了,顿足长涕道:“当年,我是说着玩的,不能当真,我不想死!”

越姬听闻此事后请求亲自去为楚昭王祷告,情愿自己的身子先死了。越姬说:“从前大王约我同生死,我劝大王不要贪图享乐,而要心系国家大事。如今大王已经做到了,我自然答应大王的请求。我听得古人说、守信的人决不肯欺骗自己的心;有义的人决不会虚设事情。现在我死,是为了义气,而不是为了大王的私情。”

越姬自杀了。而楚昭王的病却并没有好转,于楚昭王二十七年(即公元前489年),昭王病重,他把各位公子大夫召来说:“寡人不才,使楚军一再受辱,今天竟能够寿终正寝,是我的幸运。”

昭王推让自己的大弟公子申做楚王,公子申不答应。又推让二弟公子结,结也不答应。于是又推让三弟公子闾,三弟曾推辞五次,最后,才答应做楚王。楚军将要与吴军交战,庚寅这一天,昭王在军中逝世。子闾说:“昭王病重时,放弃自己的儿子即位,却推让大臣们做王,我所以答应昭王,是用来宽慰昭王的心意的,当今昭王逝世,我怎么敢忘记君王的一片好心呢?”

于是与子西、子綦商量,秘密派出军队堵塞道路,迎接越姬的儿子章,拥立他为王,这就是历史上的楚惠王。楚惠王在位五十七年,把楚国建设得十分繁盛,如果有神灵在保佑他,那一定是他母亲越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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