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上旬,阳光很是好,春天,让人觉得很温馨,恋人们都出来散步。而我在妈妈的精心安排下开始了又一场相亲。
我一直觉得相亲在我身上成功的机率并不大,但是对于我们这个年代的人,生活在狭小的工作环境中,每天面对的都是同样的面孔,似乎再找不到比这更管用的方法。这样的约会我去过几次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我碰上的女人一种类型是要求有房子有车有好的工作,另一种是要求有房子有好的工作车可以慢慢买,总体上前提是必须要有房子。这也让我明白了经济学里关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含义。我不算一个很用功的学生,但后来发现很多理论在生活里一一被证实。
我让温在蓝提前做好埋伏帮我把把关。我与那个女孩见面的茶吧是她帮忙预定的,而她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到门口进来的人也能清楚地直视我们,我觉得她是谍战剧看多了,但她一直很满意自己的这种安排,并且有些得意。
我走进茶吧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温在蓝,从她的眼神中透露一种信息:我迟到了。而那个女孩已经到了,背朝着我。我看着那个背影,恍惚中有一种错觉:我见过她。应该是在前世,我无法解释这种感觉。我的人生中偶尔会有那么几次出现这种感觉,有些事物似曾相识。
我坐下去,说:“不好意思,迟到了。”
她莞尔一笑,说:“没有关系。”
我叫服务员过来点了小吃,问她喝什么,她说,咖啡。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为自己的迟到找一个理由,但始终没有找到,其实更加不想让她觉得我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所以没有说出来。
“我叫周绮瑶。”她又是莞尔一笑,显得很安静,她扎着长发,眼睛很大,穿一间格子外套,喝了一小口咖啡抬起头来,透露一张很清纯的脸蛋,似乎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未看到污染。
“我叫黄仁杰,你好!”
“好。”
简简单单的对话,她并没有说太多,并没有问我是哪里人,房子在哪里,开什么车,做什么的。是的,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说:“你喜欢看书吗?”
她把视线从桌上移向我,说:“偶尔看,以前喜欢三毛的书,因为她用一颗真心去写,她的点滴让我共鸣。”
“三毛是一个让人心疼的人,这种心疼不是爱情,也不能说是友情或者亲情。她很努力真实地去生活,真实地待人,真实地写作,在她的世界里没有欺骗,至少她不想欺骗,幸福并不掩藏,苦也不深埋,她就像美好的化身。我也爱她,你喜欢看她的书,你明白这种爱的,我曾经花了几天不出门把她的书看完,我笑也掉泪。”
她很认真听我说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也许是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觉得她并不陌生抑或她的安静让我想说点什么来打破。
相见一面怎么就能了解一个人,说几句话怎么能共度一生。我不相信这些可能,但我相信缘份。
“喜欢听你说话。”她突然来了一句。
我笑笑,说:“这下完了,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知道吗,我从门口进来看到你背影的那一刻我有点紧张。”
“为什么?”她睁大眼睛。
“如果我跟你说在门口时看到你的背影觉得我们似曾相识,你相信吗,或者你会觉得我说的是套近乎的老把戏。”
“我相信。”这次她笑得有些开心,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我们觉得彼此并不陌生,可以说很多话,可以从三毛说到生活,也可以从生活说到武侠,说到爱恨情仇。
一个下午喝着咖啡说着,聊着,谈着。阳光慢慢斜视,温在蓝提着包从我身边很是傲慢地走过,她是在提醒我买单的时候记得她的那一份。
将近傍晚的时候,我坚持送她回家,她没有拒绝。车子在开着,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拍拍方向盘,第一次觉得我那么喜欢上海大众。阳光斜视进来照在她脸上,感觉那么温暖。
四月,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