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种煎熬,在这个异域之乡,我们仿佛一叶扁舟在波涛中荡漾,心里焦急,却无可奈何。
我心里也很是忐忑,自从那一天张扬喝醉酒之后,再没有提起过购买种子的事情,我心如热火上的蚂蚁,急不可耐地来回奔走,可这几天张扬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我自然也不会那么不知趣地去烦他。
原本打算的七天,眼看着已经是第六天了,经历了度日如年四天的等待,我彻底地没有耐性,实在没办法,也只好硬着头皮问张扬,结果固然有可能失望,等待却会让人白了头。
“张扬,我,我想问问你,那个买种子的事情......”
“别担心,已经成功了,下午去拿货就好。”没等我问出口,张扬就率先开口告诉了我结果。
我本来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没想到居然成功了,我欣喜若狂,差一点跳起来,突然想到张扬情绪很低落,强自压住自己的喜悦,关心地问候张扬,“你没事吧?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这几天好像都不是很开心。”
张扬沉默着,我们两个人沉默以对。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终于开口了。“周琳,我加入你们,好不好?”张扬很是期待地看着我,我被他的话弄了个蒙正,一时没明白怎么个意思,很是困惑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研究野芙蓉产品吗,我加入你们的团队,怎么样?”
我没想到张扬会提出这样的事情,这让我更加诧异了,他条件那么好,又是美国国家专利中心知名博士,无论从实力、财力、物力,还是从团队的雄厚力量上来说,我这个小小的未成型的雏形公司,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为什么,你不是在专利中心吗,那里条件那么好,你...”
张扬故作失望的样子,“怎么?你不欢迎我吗?哎,可惜了,我这么个大专家也被人嫌弃了。”
“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匪夷所思,你在这好好的,我......”我没有继续说,他也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只要点透了,也就好了。
“没什么的,我在美国很长时间了,早就想会滨海了,再说了,在哪里研究不是研究,何况我是一个中国人,我该为自己的祖国奉献力量的!”张扬煞有其事,郑重地说着,不知道他这个人性格的,还真以为他是为了祖国伟大事业而回国的。
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多问,只是脑子里却忍不住乱想。
他看着天空,似乎在想什么,我看着他,若有所思。
他会不会真的喜欢我,他会不会是因为我才会想要回国的?回想过去,我们不过一两次的见面,却毫无意外地印象深刻,他给我的感觉,像是阳光一样,照射着我晦涩的人生,对他,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不是爱,不是喜欢,却无法割舍,甚至有时候我会想念他。
难道在我心里他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颤,不可以,我不可以这样,我的心里只有小伟,也只会有小伟一个人。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张扬,可尽管他就在眼前,我的脑子里还是有了他的身影。
我狠狠地拍拍脑袋,“不可以,不可以!”
“周琳,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张扬看到我在打自己的脑袋,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很是心疼地呵斥着我。
我抬眼看他,四目对视,他焦急的眼神骗不了人,这一刻我慌了,或许我猜对了,他就是为了我,才会选择回国,以后若是在一处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小伟他那么闷闷的性子,什么都憋在心里,真要到了那个时候......
我难以想象,我的世界将会是如何的混乱,即使我们彼此相信对方,可整天有一个第三者跟自己暧昧不清,即使再信任,心里难免还是会吃醋,感情会随着时间,裂痕也会愈加严重。
我看着张扬一阵后怕,爱一个人没有错,可当爱变成三个人的刽子手的时候,爱就是大错特错,我慌里慌张地推开了张扬,十急慌忙地跑进了房间,倒在床上蒙住被子,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只剩下一个小孔让我呼吸。
我是一个矛盾的人,虽然很期待许多许多的帅哥围着我转,可真要到那种时刻,我会害怕,害怕地把自己封闭起来,逃避着不该有的春色。
午餐的时候,我没有去餐厅和大家一起吃,而是把娇娇拽到了我的房间,两个人在房间里吃饭。娇娇是个很聪明细心的人,上午我走之后,张扬的脸色更黑了,而我也一直躲避在房间里,她自然联想了许多,虽然不尽全对,但也料想了个八九不离十。
“琳琳,你真的不喜欢张扬吗?”娇娇早就看出了张扬对我有意思,只是一直没有说,今天见两个人不见对方,尤其是我在逃避,身在美国,异国他乡,逃避总不是办法,她还是开口问了。
喜欢吗?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说不喜欢,也不尽然对,毕竟和他在一起我很轻松,也很开心,无从说起,我选择了沉默。
“你其实是有点喜欢他的对吗?”娇娇不容我回避,直盯着我的眼睛,让我回答。
原本想逃避,可看娇娇这架势实在是逃不过去,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或许我有一点喜欢他,但是我知道那不是爱,我爱的人只会是小伟,他跟别人不一样,也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替代他,他很少话,也很不浪漫,不爱甜言蜜语,更不会油嘴滑舌,但他对我的好,就像是血脉一样,印在我心里,没有他我会不知道怎么办,没有我他会痛不欲生,我们的爱情平平淡淡却也深刻隽永。”
“那张扬呢?如果,他真的很爱你,你忍心伤害他吗?或者,有一天你喜欢上他了,你要怎么办?”娇娇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从我的话里,她听到了我隐含的心思,虽然我在强调我不爱张扬,不会喜欢他,可我却在拿小伟和张扬比较,从这一点可以明确地说,张扬在我心里并不是全然没有地位,也许有一天真如娇娇所说,我会爱上这个阳光又油嘴滑舌的少年郎。
“我不会喜欢上他的,更不会爱上他,即便我爱上了他,我还是不会和他在一起。”我很坚定地说着,话语铿锵有力,是在和娇娇表明立场,更是在给自己定心。
一直以来,我的爱情观就是保守的自始至终的,从我将自己交给小伟的那一刻起,我下定决心一辈子和小伟不离不弃。
然而,爱情不是游戏,我不会预知,我故我的坚持,却让三个人的爱情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