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斐然就眼尖的发现了蜷缩在门边的小赜。
“小赜?!你怎么在这里?!”
斐赜抱着斐然委屈的哭了起来,“姐姐,以后我会很乖,你别再丢下我,别再不要我.....呜呜呜......”
“姐姐怎么会丢下小赜呢,不会的。”斐然心疼的伸手擦拭着斐赜脸上还没落尽的眼泪。
“那你把我丢在大伯家?”
斐然哑然。
随即转移了话题,“怎么会突然回来?”边说边试图将一直坐在门口的斐赜拉起来。
“痛!”斐赜皱紧了眉头。
斐然这才看见他左手掌心里的一大片血渍,凝结了的,以及还在往外冒的。慌了手脚。
陈默一果断地抱起斐赜去了医院。
“你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啊?怎么多瓷渣,这只手还要不要了啊。”
立在旁边的斐然唯唯诺诺的低声应着,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小赜的手弄成这样,但是想了很久也没头绪。
这时医生将药拿给了斐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让他们走了。
三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斐赜一直在笑,用右手拉着斐然的衣角晃来晃去。
看着斐赜无碍的模样,斐然松了一口气,也跟着轻轻的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很美。”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陈默一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了这样一句话。
“呃?”
“啊哈。没什么。”
说罢陈默一牵过斐赜的手向前走去,留下斐然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小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斐赜不明就里的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太多的陈默一。
“是因为想和姐姐在一起才会溜回来的吧。”陈默一看着斐赜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淡很淡的笑了。
跟了上来的斐然刚好看到,愣了愣。他的笑容很清澈,而眼里的温柔触手可得。
像被人说中心事的斐赜乞求的看着陈默一,“不要告诉姐姐。”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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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起来的瞬间,电线那端就传来了斐浩阳暴跳如雷的声音。斐然将电话拿到离耳朵稍微远些的地方,却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
“……对于这段时间给您带来的不便我很抱歉…..”
斐然话都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抬头就看见斐赜调皮的笑脸,不禁莞尔。
“到底怎么弄的?”
“……花瓶打破了,蹭上去划到的。”
斐赜并没有撒谎,这是实话,也只是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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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一回到家。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陈建国脸上的皱纹在微弱的灯光下叠成重重阴影,穿插在黑发中的银丝刺痛了陈默一的眼。
“爸。”
陈建国疲惫地睁开了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示意他坐到了沙发上。
空间狭小,历史久远的沙发吱呀了一声,仿佛在表达着它的不满,两个男人的重量它已快承受不起。
“斜对面刚刚搬来的那家人是?”
“听说是生意失败。”陈默一言简意赅。
陈建国拍了拍儿子的手,“默一啊,爸这辈子没出息,你妈也跑了,”顿了顿,瞥了一眼柜子上厚厚的一沓奖状,继续说道:“爸希望你能出人头地。”
陈建国手上的老茧硌的陈默一生疼,而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爸,我都知道。”
“那就好,别让我失望。”
说罢陈建国起身朝床的方向走去,不久就听见微微的鼾声。
陈默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漆黑的房间里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