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开,绚丽灿烂,微笑着绽放浪漫,从花蕾到花瓣;像日落,霞光黯淡,难过地抹杀光亮,从晨曦到夜傍……是爱情。
不知道真的是否有来生,即使有,下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遇见那些事、那些人,特别……是爱情。
“林洛雅,如果没有谁告诉过妳,他会守护妳一生一世,那么我告诉妳,我可以,至少这辈子。”童桑祖泪眼模糊地站在花田中,视线前方是林洛雅单薄的背影。
那一刻,林洛雅同样是泪流满面。
桑城房地产集团。
“董事长,这是美国加特理工学院的资料,您看一下,如果可以了的话,我就跟他们联系。”童嘉立的私人秘书是二十多岁的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生苏柔,安静文雅,是倾城的美人胚子,也是童桑祖青梅竹马的表姐。
“哦,先放那吧,桑祖还没答应外出留学呢!”童嘉立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上的花垒收购与改建方案,然后提起左手边的咖啡轻轻泯了一口。
这是童桑祖的父亲,四十多岁的体格,却一头白头发,但并不显老,也并不影响他的所有交际。每天清早便出门晨运,然后便直接上班,晚上下班就是应酬,似乎这样的生活便是象征着每位成功人士。
桑城公寓。
这是市区里最豪华的公寓之一。
游泳池,与海天相接的花丛中草丛上,妩媚的少年正拿着吉他轻唱,闭上眼就像能闻到芳香那般清凉......
“iknowthatitmightsoundstrange
butyoumademyseasonsstarttochange
ithappenedsosuddenly
likeheavenhaswaitedupforme
i‘vejustbeenlookingsolong
keptmeetingmymr.wrong
ineverymodelandeverysize
nowmyfantasy
isstaringatyoureyes
sometimesyouthinki‘mbeautiful
......”
这就是童桑祖,今年二十三岁,正就读北京郊立大学,现为即将毕业的大四生,被规划进郊立大学富二代宅男派,每天的重复生活方式极为简单:起床-吃饭-上学-吃饭-放学-图书馆-回家-洗澡-吃饭-看电视-上网-睡觉.....
“林妈,帮我收拾换洗的衣服,我想到学校住几天。”桑祖忽然拿起吉他向二楼房间走去。
“桑祖,怎么突然想搬到学校住了?”林妈举着洗菜的双手在楼梯下向上喊。
......
“童先生,我是林妈,桑祖说他要回学校住几天,现在要我收拾行礼,你看......”林妈偷偷拿起电话请示着童嘉立。
“那他有说什么事吗?”童嘉立的反应并不大。
“他没说为什么。”
“那你先帮他收拾吧,让他吃完晚饭再回去。”
“诶,好的!”
林妈挂掉电话,继续洗菜。
晚霞从窗外射进桑祖的房间,格子窗帘将夕阳笼碎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桑祖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睁着眼睛,一副一丝不苟的神态。
“桑祖,可以吃饭了,吃完饭我帮你收拾收拾,等下让老刘送你回学校。”林妈挨着紧闭的房门催喊。
“哦!”
饭桌前,菜肴很简单,并不见富豪家那般挥霍。
“林妈,过来一起吃吧!”
“嗯,好!”
林妈看着桑祖安静的样子,没拒绝,她知道,这个饭桌一直都是童桑祖一个人。
“家里还好吗?妳弟弟之前的胃癌……”桑祖停顿着拖长了语气,他害怕…
“桑祖少爷,谢谢你!他已经……呵,人总是要走的。”
“吃吧!”
桑祖望着哽咽后一声苦笑的林妈,心里不由地一阵难过。
是的,他其实很善良,也很感性,那些不好的事在他看来,都是命运安排不恰。
在桑城公寓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每天混混恶恶地活着,没有一座城还有的氛围,却冷清得让人望而远之,这就是童桑祖。父亲的安排,父亲的约束……桑祖变得些许叛逆,但却没有彻底顽抗过,不是选择逃避便是逆来顺受,只有这么一次,保送出国。
“桑祖,自己要小心一点,需要什么就给家里打电话。”
林妈望着桑祖的车子开始慢慢远去,挥着手送别,就像当初将自己的孩子送出国外留学一样。
车子缓缓地在郊立理工学院的门口停下,老刘打开车门走到车后箱把方板的行李箱拖出来。
“少爷,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老刘恭敬地站在车旁望着桑祖头也不回地远去。
桑祖背着吉他,拖着象征自由的行李箱在校门转口处消失不见。
月色朦胧。
夜幕像银河般徜徉在这片大地之上,凉风徐徐,操场的秋枫伸手拥抱着这个秋天,无论他的叶子往何处飞,又离开了多少。
学院校道上。
桑祖安静地走在校道上,享受着秋天这与生俱来的悲凉气息。
“同学,能帮忙搬下东西吗?”
突然身后传来女生轻盈的叫唤声。
桑祖回过头。
昏暗的黄色街灯下,一张微笑的脸孔像花朵般绽放,凹凸有致的轮廓清晰可人,但并不能仔细看出是否倾国倾城,只是她微笑着。
“你好,我是大三的林洛雅。”
名为洛雅的女生端详着月色下尽显妩媚帅气的桑祖。白哲的皮肤像月色般皎洁,柔顺的头发在凉风怂恿下肆虐飘飞,眼角有着狐狸一样的拖长线,紧泯着的嘴唇轻薄性感…
“我是大四生童桑祖,妳……”
桑祖疑惑地看了看身后的行李箱跟一个纸箱子。
洛雅没有说话,只是调皮地瞥了瞥身旁地行李箱。
“呵,苦力活阿?”桑祖微微一笑。
“麻烦啦!你帮我拖行李箱就好,这笨重的家伙我自己扛好了,呵!”
洛雅将行李箱拉到桑祖面前,然后自己又跑回去准备抱起“笨重的家伙”。
“那是什么?”桑祖望了望洛雅口中的笨重家伙。
“这是家里的液晶电脑显示屏跟主机,放家里没用到,拿到学校可以还可以拉室友的网线,哈哈!”洛雅傻笑着抱起箱子。
“让我来吧,那个应该挺重的!”
桑祖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走到洛雅跟前伸手接过箱子,突然,不小心右手在接住箱子的右上角时,不小心碰到洛雅胸部。
洛雅敏感地退了一步,两人尴尬地相视望了望。
洛雅紧张地跑到行李箱前拉起两个行李箱就往前走。
女生宿舍楼。
“好了,你帮我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我等下自己拿上去。谢谢你!”
洛雅放下手机的行李箱。
“哦!”
桑祖放下箱子,提起行李箱准备离去。
“诶…你真的…准备让我一个人拿上去阿?…”洛雅突然支支吾吾地看着桑祖高大的背影。
“呵,跟我讲客套话。”
桑祖微笑地转过身盯着洛雅看,“那现在怎么办,我可是不能进女生宿舍的。”
“你到宿管员那里登记下。”洛雅傻笑地指着旁边亮灯的宿管办公室。
桑祖无奈地瞥了洛雅一眼然后向宿管办公室走去。
三楼,洛雅宿舍内。
简单的女生宿舍只放着两张床,左边墙上挂着满满的小饰品,满目淋琅。右边墙上简单空白,只有床边的小角落里贴着某少年书气的头像。
“就放那里吧,我去给你倒水。”洛雅指着右边床角。
“洛凡是妳男朋友?”桑祖仔细看着床头的相片。
“你认识洛凡?”洛雅惊讶地转身看着桑祖,并将水递到桑祖手上。
“嗯,我小时候经常跟他玩。他不是出国留学了吗?”
“是阿,不过过些日子他要回来了,好像是说国内排名第二的荣成地产聘请他回来国内发展。他也答应了。”
“林妈…洛凡妈妈不是不让吗,说是要修完博士。”
“不知道,反正他妈是同意了。”
“......”
夜里微风从走廊上吹倒了牛奶的空瓶子。
“哦…呵,那我要回去了。”
桑祖站立起身准备离去。
“又比我早到……”
门外许静背着背包走了进来,望着眼前的桑祖,疑惑地停顿了笑容。
许静是洛雅的宿友兼死党,身材高挑性感,是级里公认的美女,被洛雅称为“恋爱狂”,跟洛雅并不一样,洛雅属于那种小鸟依人的可爱型。但并不影响她们的相处。
“你是?”
“我是童桑祖……”
“哦,他帮我……”
洛雅似乎在解释着什么,又突然想起许静,自己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于是一笑而过。
“我要回宿舍了,我先走了,再见!”
桑祖回头望了一眼洛雅,然后与许静相视一笑便离开了。
“额…你们…他…”许静放下背包然后颓然地躺在床上,语气中带着些许嘲弄。
“他是洛凡的朋友,刚他帮我把电脑搬上来而已!怎么,妳看上了阿?呵!”
“不错阿,很帅阿,以前都听说他很宅…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对他改观了。”
“听说?什么,他名气很大吗?”
“拜托,不过也是,妳一上海小妞哪知道我们北京这人心险恶…哈哈!人家是北京桑城地产的万金少爷,虽然多金,但做事低调,虽然帅气,但宅到不行。”
许静哆嗦地坐起身,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得了吧,就你们北京小妞武艺高强,还花痴呢!呵!”洛雅调侃道。
“告诉妳,还好是我们北京少爷们不花心,不滥杀无辜,否则外地来的花朵开一朵他们掐一朵…直到祖国无鲜花,哼!”
“洗澡去,不陪你瞎扯。”
“滚,鸡蛋洗澡,一冲完事,麻利点,别哆嗦!”
“……”
桑祖宿舍。
同样是两只卧铺,而墙上却是死党方姚贴上去的大幅海报,全是ladygaga的性感装扮。
宿舍安静楼里很安静,明天周末,所以很多人还没回学校,而方姚想必也是,仗着阳光帅气的脸蛋到处拈花惹草,归咎许静那一类人。
桑祖围着浴巾从卫生间走出来。
赤裸着上身站在走廊上,秋风徜徉地扑面而来,对面便是灯红酒绿的北京夜市,寂静的生命彷佛早已开始,却不知何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