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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人交锋

到宿舍楼,一起上楼,二楼分手,一个要往这边,一个要继续上三楼。杨旖漪说:“拜拜了,明天见。”柳涵瀚挥了挥手,说:“拜拜,明天见。”

回205宿舍,见赵蝶正专心致志的趴在电脑前,两只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动也不动,于是走过去拍了她肩膀一下,说:“怎么啦?被谁点了穴?”赵蝶忍不住好笑,回头看着她说:“你回来了?买了什么好东西?”杨旖漪一面把橙色的环保购物袋轻放在椅子上,一面说:“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大堆。”赵蝶说:“我刚在阳台晾衣服,看到你跟柳涵瀚一起回来的。”杨旖漪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两口水,说:“刚逛‘天佳’的时候在二楼副食品区意外遭遇他,就一起回来了。”赵蝶一脸羡慕说:“早知道这样,就跟你一起去逛‘天佳’了。”杨旖漪把玻璃杯放回桌子上,看着她说:“你也太重色轻友了一点,你天天在公司看到他还不够啊?”赵蝶说:“那不一样嘛,你看现在这个夜色,到处透着一股朦胧美,你看现在这个晚风,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你不觉得很有气氛吗?”杨旖漪说:“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一点,这个夜色是不错,这个晚风也拂面,但景是景,人是人,有感觉的两个人蹲在废弃的洗手间里也可以谈情说爱,没感觉的两个人站在泰坦尼克号的船头也无话可说。单相思的故事一点创意都没有。”赵蝶笑了笑,说:“据你对柳涵瀚的了解,他比较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杨旖漪想了想,说:“有默契的吧。”赵蝶说:“你这个也太抽象了,能不能具体一点,比如举个例子说明一下?”杨旖漪又想了想,说:“时间太紧了,想不到什么很好的例子,就举一个带颜色的例子吧。比如说,他说你‘如花似玉’,你就回他说他‘如狼似虎’。”赵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起码有两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脸有一点红,说:“看你平时挺正经的,没想到——”

杨旖漪打断说:“我都说了,时间太紧了,想不到什么很好的例子,也事先申明了这个例子带颜色的。”赵蝶撇嘴说:“我看你这个例子不止带颜色,还带图像,还带声音。”杨旖漪笑说:“你想哪去了?又不是拍那个什么片。”赵蝶笑着打了她一下。杨旖漪笑说:“虽然这个例子有一点带颜色,但真的说明了两个人很默契。”赵蝶笑说:“那倒也是,这样经典的例子也只有你才举得出来,感觉像过来人似的。”杨旖漪站着开电脑,说:“我没过来,我还在那边呢!我随便瞎举的。”赵蝶不信,说:“瞎举也能举得出来?”杨旖漪眉一挑,说:“当然,像古龙,金庸,梁羽生,写了一部又一部经典的武侠小说,拥有粉丝无数,但其实他们一点真功夫都没有,估计平日里杀一只鸡都不利索。相反那些有真功夫的,刀枪耍得有模有样,可能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还有一些言情小说家,写出来的爱情那么美好,那么令人向往,把人感动得稀里哗啦,一张纸巾都舍不得赠送。但实际生活中,他们也许被人甩了无数次,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赵蝶点头说:“那倒也是,一个人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杨旖漪说:“对了,你觉得你跟柳涵瀚有我刚说的那种默契吗?”赵蝶摇头说:“好像没有。”杨旖漪说:“那不就得了,还幻想跟他一起逛超市,你想象力再丰富一点,就幻想跟他一起逛婚纱店了。”赵蝶不好意思笑了笑,说:“你还别说,我真幻想过跟他一起逛婚纱店。”杨旖漪说:“瞧吧,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赵蝶笑着低下了头,说:“不过幻想归幻想,我可没敢真的当一回事,一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二昆士公司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子太多了,每一个条件都还不错,竞争很激烈,我没什么自信。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两个真在一起了,那又怎么样呢?跟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在一起,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得时刻提防着有人来抢他。现在的女孩子,你也知道了,思想又开放,道德观念又差,只顾自己的感受,不顾别人的感受,打着‘爱‘的旗号到处抢人家的男朋友,抢人家的老公,手段又高明,一抢就抢到了。”杨旖漪笑说:“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柳涵瀚没信心?”赵蝶笑说:“都没信心。”杨旖漪笑说:“那完了,那你们两个就是在一起也是一个悲剧。”赵蝶认真说:“如果你摊上这样的男朋友或老公,你会怎么样?”杨旖漪笑说:“首先我会非常开心。”赵蝶问:“然后呢?开心之后是不是就是担心?”杨旖漪说:“我担心什么?担心思想开放,道德观念差的女孩子过来抢他啊?”赵蝶笑了笑,不作声。杨旖漪说:“我才不担心呢!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对那个男孩子也非常有信心。”赵蝶摇头说:“不理解。”杨旖漪说:“首先,被这么优秀的男孩子青睐,我不自信的人都变得自信起来了;其次,我家里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势,我本人又不年轻,又不漂亮,如果有男孩子喜欢我,那一定是真的喜欢我,喜欢我的内在,而不是我外表,我当然选择相信他。”赵蝶点头说:“那倒也是。”

上了一天班,吃饭回宿舍,赵蝶说:“昨天晚上上网的时候,我的电脑好像出了一点问题,突然就死机了,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给柳涵瀚打了一个电话,他答应吃了饭过来帮我看一下。”杨旖漪问:“你电脑出了什么问题?”赵蝶摇头说:“不知道,好像是系统的问题,等下柳涵瀚过来就知道了。”杨旖漪问:“他会修电脑吗?”赵蝶说:“会,他是此中高手。柳涵瀚是能文能武,他篮球打得特别好。”杨旖漪说:“难怪你这么崇拜他的。”

正说着有人敲宿舍门,声音很清脆,赵蝶说:“肯定是柳涵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杨旖漪起身去开门,果然是曹操,即柳涵瀚,一旁还站着王自励,说:“你修电脑还带助手的?”王自励不等柳涵瀚回答,抢着说:“人家想你了嘛!”杨旖漪说:“嘴巴想我了吧?”王自励笑嘻嘻说:“你怎么知道的?”杨旖漪说:“找抽呗!”王自励假装吓了一大跳,往后一躲。杨旖漪说:“得,我不会抽你的,你嘴巴痒,我手可不痒。”柳涵瀚笑说:“我手痒,我帮你抽吧?”杨旖漪说:“好啊。”

柳涵瀚前面先进来,赵蝶介绍说:“昨天晚上上网上得好好的,突然就死机了,重启还是死机,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柳涵瀚说:“我先看一下吧。”王自励后面进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说:“之前来过你们宿舍几次,每次你们宿舍都乱得不像是里面住了两个人,而像是里面住了一窝老鼠。现在简直大变样了,这么干净,这么整洁,我都恨不得搬下来住了。”杨旖漪说:“搬下来住洗手间。”赵蝶说:“这都是杨旖漪的功劳,我都想选她当昆士公司的劳动模范了。”柳涵瀚端坐在她的椅子上,一面摆弄她的电脑一面说:“你就没在旁边帮一点忙?”赵蝶坐在床上,说:“她不让,说我越帮越忙,帮倒忙。”柳涵瀚说:“这个评价挺低的。”赵蝶说:“虽然低,但很符合实际情况。”王自励这里看一下,那里看一下,说:“女孩子要勤快一点,不然以后嫁不到好老公的。”杨旖漪扫了他一眼,说:“王自励,你看够了没有?看得这么仔细,真打算搬下来住啊?那我待会抽空把洗手间打扫一下。”王自励笑了笑,说:“好,不看了,坐你床上看你玩电脑。你们宿舍怎么连一把多余的椅子都没有?来了要么站着,要么就坐你们床上。”赵蝶笑着看着杨旖漪说:“杨旖漪,你这么勤快,以后一定可以嫁到一个好老公。”杨旖漪自顾玩着电脑,头也不回的说:“借你的吉言。”王自励扭头问赵蝶:“对了,你们女孩子心目中的好老公是什么样子的?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赵蝶想了想,说:“总结起来主要是两大点吧,一是会挣钱;二是很顾家。”王自励若有所思说:“我好像很符合这两点。”赵蝶又笑着看着杨旖漪说:“王自励说他是好老公。”杨旖漪还是自顾玩着电脑,头也不回的说:“那你想不想当好老婆啊?”王自励,柳涵瀚哈哈大笑。赵蝶又好气又好笑,说:“杨旖漪——”接下来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柳涵瀚说:“这个卸载不了,要重装系统。”

王自励笑着看着杨旖漪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有点私人的问题?”杨旖漪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能,问吧。”王自励说:“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杨旖漪说:“只要我知道答案,我一定老实回答你,如果不知道,那就对不起了。”王自励说:“放心啦,我不会问很高难度的问题的,你一定回答得出来。”杨旖漪说:“你只要不问我的三围,问其它什么问题我都老实回答你。”一屋子的人爆笑。王自励一边笑,一边说:“你看我像是会问你那种问题的人吗?”杨旖漪点头笑说:“像,我忘了听谁说的,说你属狼的。”一屋子的人又爆笑。王自励笑说:“十二生肖里有属狼的吗?”杨旖漪笑说:“十二生肖里有属狗的,狗跟狼是近亲,一样的嘛。”王自励摇头说:“算了,我说不过你,我想问你有没有男朋友?”不等杨旖漪回答,一旁的柳涵瀚抢着回答说:“没有。”王自励好奇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没有?”柳涵瀚说:“猜的。”杨旖漪说:“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王自励说:“有的话,哪天介绍我们几个认识一下,老实说,我很好奇你男朋友长什么样?”杨旖漪说:“还能长什么样,人样呗,总不至于跑出动物的形状来。”王自励笑说:“没有的话,我就帮你介绍一个,你看柳涵瀚人怎么样?”柳涵瀚笑说:“没有的话,我也帮你介绍一个,你看王自励人怎么样?”杨旖漪笑说:“这样互相介绍太麻烦了,还不如你们自己介绍自己,你们各自有什么优缺点,有什么兴趣爱好,有什么特长,尽量说得详细一些,我好综合比较,然后决定录取谁当我的男朋友,明天一早八点钟正式上班。”柳涵瀚笑说:“当你的男朋友,每天具体要做哪些事?”杨旖漪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具体的工作,就是要听话,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问为什么,不许有丝毫的反抗,叫你去死,你三分钟之内要把绳子、刀片、敌敌畏、煤气灌等几种常用的自杀工具准备好,供我选择,我选哪一样,你们就用哪一样自杀。”王自励笑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至今单身了,原来你之前的男朋友都被你无情处死了。”杨旖漪笑说:“那你还敢应聘做我的男朋友吗?”王自励笑说:“敢,我是猫,我有九条命。”杨旖漪一脸不屑说:“你是熊,还有三个胆呢!”柳涵瀚,赵蝶哈哈大笑。

王自励摇头说:“今天我算是遇到高手了,杨大侠,我甘拜下风。”杨旖漪说:“好,孺子可教,既然占不到上风,就应该甘拜下风。”柳涵瀚说:“王自励,你也有今天!”杨旖漪扭头问他说:“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完?”柳涵瀚看着她,有一点不解,说:“怎么没说完?”杨旖漪说:“你应该说:‘王自励,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少了三个‘哈’字外加一个省略号。”柳涵瀚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赵蝶问他:“快好了吧?”柳涵瀚说:“快好了。”王自励建议说:“弄好了,我们一起去吃夜宵好不好?我知道广场那边新开了一家面馆,做的云吞很地道,我请客。”柳涵瀚说:“买彩票中奖啦?”王自励说:“没,我说我非要买彩票中奖才能请你们吃东西啊?”杨旖漪说:“我们条件没那么苛刻,你捡垃圾卖钱也可以请我们吃东西。”柳涵瀚,赵蝶忍不住好笑。王自励也好笑,说:“你们到底赏不赏脸,去不去?”柳涵瀚说:“去,反正晚上在饭堂也没有吃饱。”赵蝶叹了一口气说:“我正在减肥呢!又来诱惑我。”柳涵瀚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就你这身材还减肥?我真搞不懂你们女孩子,都瘦得一撂刺了,还整天嚷嚷着要减肥!”杨旖漪说:“赵蝶,你不能再减了,再减我以后都不敢吃排骨了,有心理障碍。”王自励说:“杨旖漪,你不减肥吧?”杨旖漪说:“我想减肥,但可惜的是我没有肥可以减,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人人都有肥减,我却没有肥减。”王自励摇头笑说:“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柳涵瀚笑说:“你应该问她,她的身材究竟是有多好?”王自励笑说:“对,有道理,杨旖漪,我很好奇,你的身材究竟是有多好?”杨旖漪笑说:“其实不关身材的事,主要是我的心态好。”王自励又是吃惊,又是钦佩,说:“回答得好,我都忍不住想鼓掌了。”柳涵瀚的反应跟她一样,说:“回答得好,鼓掌!”说着真的带头鼓起掌来。赵蝶,王自励也笑着跟着鼓掌。

一会电脑弄好了,几个人出去吃夜宵。下楼的时候正遇到李乾峰,笑眯眯问他们几个人:“出去啊?”几个人答说:“是啊。”李乾峰笑嘻嘻说:“两个帅哥,两个美女,搭配挺好的。”赵蝶抿嘴笑了笑,因为她跟柳涵瀚走一排,在前面,杨旖漪跟王自励走一排,在后面。其他三个人则淡淡的,根本没把李乾峰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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