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猴子她们口中,我又知道了不少关于小“非主流”的事。不过全是坏事,没什么好的往她身上按。三个人像开批斗会,聚在一起闲暇的话题就是小“非主流”的恶习。
首先,我没想到苏季也这么无聊,同样跟着兴致勃勃的开“批斗会”。并且在里面除了不停附和表示赞同外,还时不时“独家爆料”一下。其次的,就是我没想到苏季知道这么多关于小“非主流”的事,不光是我没来之前的,就在我和小“非主流”一众彻底闹翻,没有了任何交际的那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情,苏季全知道。而这些多半都是我不知道的,尤其是我跟苏季在一起的时间,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和我差不多可怜的是许凡。他和我一样,有幸知道了有一帮子人要在他的生日上大干一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事实上许凡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和我“英雄所见略同”,如果非要说差别只在程度上——许凡的抗议比我更加激烈。
不过许凡的抗议合情合理,这毕竟是他一年一次的生日。现在一帮好朋友,不仅没想着怎么让他在那天开开心心的,还要“利用”这次机会“撕破小'非主流'的脸皮”。到时候的场景必定尴尬无比,这个倒是生日肯定能给他留下一个深刻印象,如果成功了,还会有很多人在这场生日会上拥有同样深刻的印象。可惜这个场景就一点也不浪漫,大家回想起来,感受恐怕多半都是想掐死对方吧。
更可惜的是,在许凡的极度抗议下,他依旧被无视了。猴子通知这件事给他,就是告诉他一声,再没别的意思了。许凡不同意,死缠着不放,结果换来一通骂,问题被推到了苏季那边。许凡不死心,真的去找苏季,吃了个安安静静的硬钉子,被温柔的语气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刚开始我站在许凡那一边,在远方摇旗呐喊助威,一直到许凡处处碰壁挺不住了,把我呼唤过去。我过去,告诉许凡:“哥们儿,认命吧。不就是个生日吗,我们是新世纪青年了,他们都说以后补回来了,还不是一样。”
这一番话说出来,当然是起不到劝慰许凡的作用,但至少是重新含蓄表明了我的立场。许凡一看,大势已去,蔫蔫的,接受了。
关于许凡的妥协,猴子和苏季两人依旧是不关心,本来就应该这样子的姿态,甚至在许凡面前,动不动还表现出“怎么这么晚才服软,真让人失望”的表情。不过两人长时间的寻常言辞里,还是忍不住的得意。
许凡先跟猴子抗议,猴子毫不留情面,劈头盖脸一通骂。许凡估计是顾及两人和好没多久,实在不想再吵,忍了。但是不甘心,自己又犯贱,找苏季去了。这次碰壁以后忍气吞声的原因,我真希望许凡告诉我,是为了给我个面子才没有跟苏季吵起来的。现实却是许凡跑来跟我说,看样子苏季态度很坚决啊,看来我是没希望改变他们的想法了。只有拜托你在他们出坏点子的时候提醒他们悠着点,别太过火了。
我自然是满口答应,以为苏季对他彻底洗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晕晕乎乎觉得自己生日确实是个“撕破脸”的好机会;要么就是让他明白了苏季的意思不可能改变了,他许凡也没能力逼着苏季改。
但我估计许凡什么也不明白,因为苏季只是冷冷的跟她说:“我们已经决定好了,你是个男人,要有担当一点,。”这跟担当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更别提许凡。不过没关系,许凡至少还懂苏季的意思: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就少管。
所以,许凡只能静静等待着这个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生日到来了。
许凡对这件事比我更气愤,还表现在他根本不掺和我们(我还是要算进去的)的生日计划。不管谁去叫,怎么叫都不行。不过这里本来就“跟他没关系”,猴子就只是交代他,到了那天自然一点,正常发挥就行。说得跟演戏一样,我听了也不太舒服。不过这都是没用的,我们用实践验证了它。
小“非主流”跟刘叶生,还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不过据说她跟赵彬也是了。我多嘴,说了句:“她到底是个什么人,这么玩累不累,况且能有什么好处啊。”
接下来新一场的批斗会就又开始了,内容是我听过很多遍的了,他们还是滔滔不绝的讲,越讲越开心,充分享受到意淫的快感。我听了只觉得烦,而旁边又没有摇椅没有阳光,我只能听着了。
其实所有的事都是他们三个在讨论,我什么事都没有。但是我还是坚持每次他们要聚在一起讨论的时候我都去,看着苏季。当然我不能直接说看着,以“照顾”的名义。
说实话,我挺怕苏季和诗人在一起的。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的,这是我经历了这么多的经验。况且我至今都没弄清楚苏季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她是太强势的女生,而且在我面前也一直都是。诗人突然就回来了,还很快和大家融成一片,这一点我就不太能接受。
苏季看出来了,跟我讲,你别这样,想想当初,你落单的时候,多不好受。
苏季没劝我的时候我还好受一点,苏季这样劝完我了,我就真的不好受了。苏季把诗人比作当初的我,估计是想告诉我就算是同情下诗人,别再对他那么大意见。可是如果诗人的处境和当初的我差不多,苏季是不是还要去单独安慰?苏季自己说了出来,更让我怀疑她有这个意思。
这些不能不让我害怕,所以我一直跟在苏季旁边,至少在我知道她要和诗人一起行动的时候。可惜我同时也很清楚,要真是该出事,这样防也是徒劳。我只有等着这件事快过去,和许凡一起。
他们在一起开心的聊着:“这要是能成功,一定是小'非主流'的噩梦。”我在旁边听着,就足够做噩梦。小“非主流”至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很快乐。我呢,早知道,早痛苦。我只能安慰自己,幸好还有许凡跟我一起痛苦着。
其实痛苦的原因根本不一样,可惜我当时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