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苏季一身大红,我建议的。连衣裙,光腿,也不用考虑什么配了,我逼着她又找了双红鞋穿上,不穿袜子。
猴子看了说那我自愿做个衬托吧。我以为她要穿一身大绿,结果找了一套粉红色的运动衣,颜色暗淡无比,看上去像是洗多了掉色掉成这样的。这是猴子自己的衣服,因为猴子最后决定为了这次生日会还是出点钱,自己买一套。我主要是想说,其实猴子的衣服是新的。
猴子是我们几个人里最黑的一个,穿了一身暗粉,我在许凡生日那天才看到,当时就觉得那几天试衣服简直是扯淡,猴子眼光这么奇特,怎么可能在苏季那找到合适的。不过猴子都已经穿出来了,我就只能夸好看了。
那天我随便找了件衣服,闻闻没味就去了。去之前都是很随意的,到了那,人都齐了,看到猴子这么一身打扮,站在苏季旁边。冲我微微一笑,眼睛往小“非主流”那一撇,我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猴子隔空跟我喊:“林安,过来吧,跟我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示意我站到苏季那边,也就是猴子旁边。刚一过去,猴子就把我拉到一边,偷偷跟我讲,许凡不太对,你注意点。
这就让我更紧张,我既不知道许凡怎么不对劲,也不知道该怎么注意。但是猴子不管我,自己说完就走了。我也只能回去,苏季招呼着:“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我往许凡那边望去,他正看着小“非主流”,眉头皱着,但似乎不带什么内心表情,像近视眼看不清,下意识的样子。猴子把我拉到苏季旁边,又戏谑两句,我也没听仔细。
赵彬自己犯贱,说可惜不是川菜唉。小“非主流”最喜欢没说出来,可能他觉得没必要让大家都知道,小“非主流”一个人心领了就行,况且不管怎么说,刘叶生还在呢。赵彬觉得没必要说,猴子用腔调的语气说出来了。
说出来,别人不知道,我心里猛的紧缩了一下,先是少跳半拍,然后就开始狂跳。我紧张的时候,不停的观察别人的神色,一个比一个淡定。
小“非主流”挺高兴的样子,一边往嘴里送着四分之一个丸子,一边笑着说:“是啊,想不到你也能记着。说起来,我们在一起也没吃过几次饭吧,还都是托许凡的福了。”算是回应了猴子。许凡在旁边哼哼哈哈两句,被自然的忽视了,就也不再说话。
刘叶生说:“你们以前就都认识啊?”同样被忽视了,谁也没搭理他。猴子和小“非主流”对望着,苏季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的样子,我看向苏季的时候,她也转过头来看我。还冲我吐吐舌头,更是轻松的样子。
猴子突然把目光撇开,看向刘叶生,说:“托杨伊的福。”小“非主流”脸色一下变了,刘叶生还是一脸茫然,问杨伊是谁。这次是彻底被无视了。
小“非主流”低下头,自顾自又开始吃剩下的丸子。还有大概二分之一,被捣的更碎,一点一点的夹来吃。小“非主流”低着头问:“许凡,你最近怎么样啊,也不理我了,要不是这次过生日我真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你是有了猴子忘了朋友啊……呵呵。”
许凡突然被提到,有点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季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跟上:“哪有……他跟我们很好啊。”小“非主流”又碰个钉子,脸色明显不对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继续低头捣丸子。
赵彬不知死活,先站出来献殷勤:“别啊,今天许凡生日,怎么没点火呢这么大火药味啊,一会蜡烛都不敢点了。哈哈……”说完只有自己干笑几声,也觉得挺无趣的,闭嘴了。
许凡疯了,说:“那我开点蜡烛吧。”说完自己就要动手,到处找刀叉。我说怎么能叫小寿星来动手呢,抢着要点蜡烛。但是许凡还不情愿,非要自己来,怕我抢了他打发无趣的东西,像是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个事,死活不让。我也紧张的快疯了,一根筋上来,也死活不送手,非要和许凡抢。隔着中间的大圆桌呢,我们两个站的位置连起来差不多都能过圆心,弯着腰你来我往。
我们俩这样僵住的一刹那我就清醒过来了,但已经僵那了,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客气话,想着硬先把刀叉抢过来吧,两人就继续僵着了。还是苏季打断了我们,冲我们嚷道:“你们俩这就是要搞出火啊,怎么这么点小事还争上了。”
我一听,有台阶了,赶紧松手。回去,坐回苏季旁边。看了看苏季,苏季没理我,我也没心情悲伤了,静待一切往下发展。
我看了一圈,猴子也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手上捧着一杯茶,还冒着热气,她就不紧不慢的吹着,还摇头晃脑的。旁边分明是有一杯饮料的,她非要抱着那杯茶吹。
诗人这时候耐不住性子了,半天没说话,直接语出惊人,毫不修饰的就问小“非主流”:“你现在跟赵彬到底什么关系啊。”
小“非主流”碗里的丸子终于捣完了,正寻觅下一个目标呢,听到诗人的话愣了一下,转而笑答道:“什么关系?你干嘛这么问啊,还能是什么关系,跟你一样的关系啊,普通朋友呗。”
诗人听了,不理,直接再问赵彬:“你也真愿意啊,她就这么说。”我在旁边听了都有点不屑,你当初不也就是这样的人么,现在是换风水了才不爽到我们这一边来了吧。
赵彬听完也不客气,说:“刘怀你什么意思,我又怎么了,你说清楚。”气势冲冲的样子,但是说话中途眼睛往小“非主流”,刘叶生那边瞟了一眼,被我不小心看到了。这样至少在我心中,气势一下就没了。
小“非主流”跟着搭腔:“是啊,你开玩笑也要注意,这刘叶生还在呢,你怎么还当着面的挑拨离间啊。”
诗人说:“刘叶生在才最好,他不在我还不说呢!”
旁边看热闹的猴子、苏季都笑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还是一动不动,保持看热闹的姿态。看来“撕破脸”这一不怎么好玩的环节,全都是由诗人来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