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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深秋的季节早晚的天气算是很凉爽的,能打透衣服的小凉风虽说刮的不那么强烈,在户外的人心里上时刻都能感受到初冬的季节随跟着就要快来到了,在这农户家家都打完场的晚秋中山里人一般家庭都吃上了两顿饭,晚饭一般的人家吃的都很早,吃完饭后离天擦黑还是有一段时间的,鹊兰从小就记得吃过晚饭后从要出门和在大门口外呆一会或是来回走几步的,这样还能和左邻右舍的人随意地说会话,鹊兰觉得和周围人说说笑笑的聊会天自己的心情总会充实些,她总想用这种方式来填充白日出车时的那种孤独感,她今晚特意给春蝶换上了一件厚毛衣领着她出来散心的,鹊兰妈跟养成习惯似的一到傍晚时分总是爱出来和刘婶随意说上几句话的,鹊兰牵着春蝶的小手走出自家当院时就看到母亲正在刘婶的门口和很多人在一起说话的,她嫌春蝶走的慢就抱起她往那些说笑的人群中走去的,座在横在墙外的那棵大木头上的邹二嫂和鹊兰打招呼说:“鹊兰,快把孩子抱过来和我们说话来,今晚上这跟生产队开会似的人很多,你来和我们说会话算是凑个热闹吧!你总在屋里猫着不嫌憋闷吗?走出来透口气和我们说会话多好啊!”

刘婶说:“也是的,打这往后快要到冷时候了,在院子外有这么多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是不好凑。”

在这暮色时分鹊兰听了邹二嫂和刘婶的说话声后心情显得十分放松,她就迈着很放松的脚步来到这些说话的人跟前说:“二嫂,我看你吃过晚饭出来的时候很少。”

邹二嫂满脸带着笑容说:“哎呀!鹊兰你这可是说错了,我现在一到吃过晚饭撂下碗总要出来溜一会,只是这些日子没有往这边来,我一迈出门口就跟拉拉秧一样,这说会话哪停下脚来囔囔几句,等想往这边来时天就黑下来了,这就扭头又往家里返。”

鹊兰妈对邹二嫂说:“还不是嫌和我们说话说不到一堆,说什么也不爱往我们这头挪动脚步,就爱和那些俊姑娘俏媳妇的在一起打咧咧,她和她们在要在一起说起话来乐的是前仰后合,她们的说笑声都把半趟街给搅腾的热热闹闹,咱这当街小,也要容不下她了。

邹二嫂笑起来说:“我婶的话说的笨寻思起来我在这都没有说话的份了。”

座在大青石板上的刘婶说:“她一到傍黑时就上这转转,看着当街人少就走了,我和她说话都说不几句。”

鹊兰听着她们几个人说话的同时正看着愧树蹲在地下嘴里叼着烟卷在看天,他今晚穿着的这身衣服不像是做活穿的衣服,他上身穿的那件蓝色带着图案的毛衣和周围人比起来确实是与众不同,他看见鹊兰抱着春蝶来到了他跟前就说:“鹊兰,你来了,我这些天看见你白天不怎么着家,我没事就在当街呆着,看你出屋的时候少。”

鹊兰把春蝶放在了地下说:“别看我的车现在总在外边跑可就是没活的时候多,这样我的车就总在镇上停着,怕是有人用我的车找不到我,吃过晚饭很少出屋,没事就哄春蝶和看电视。”

槐树说:“鹊兰你不知道,我那天用我的农用车往出卖菜,是在兰小小家菜地砍的大白菜,他还让给我很多斤数的,我必竟从来都没做过买卖,路没少跑卖了三天才把一车菜处理净,最后一算帐我刨出油钱连工夫钱都没挣出来。”

刘婶说:“我知道他心实是做不了小买卖的,平时就大手大脚的手丫巴缝又攥不紧。也是的,他毛八的不在乎,不知道往出扣,到最后一算账就对不上账了,落出了亏空就知道买卖行不好做了。”

邹二嫂说:“婶呀!会做买卖的人都是从赔钱中练出来的,刚开始时放到谁的身上都顺当不了,慢慢摸索出经验就熟路了,咱们跟前那些会做买卖的都是从小做到大,从乡下做到了城里。”

鹊兰妈说:“槐树也是个手头发散的人,听他说话他做大买卖行小买卖看不上眼,往出卖菜就要分毛的算帐。他给人称菜和找钱什么的稍微一松手最后就差的多。”

槐树直起腰来说:“大娘你不知道,这走乡串户的买卖我是做不了,我做买卖从现在起步算是晚了,我就是想找个扎根的副业好一点,我怎么想这养蜂子的行当很适合我,年轻时在外边打工挣钱行是行,过了年龄后就不能总出去的。”

座在青石板上的刘婶冲着槐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此时邹二嫂他们家的小雨蒙和一帮孩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又笑又闹的在踢健子,刘婶看着鹊兰的眼光看着她,就把话题引到这帮正玩着的孩子身上说:“你看这些孩子不住闲玩的多开心,也是的,现在春蝶岁数小,过个一两年就和他们一样能跳能蹦的不着闲。”

鹊兰妈说:“只要这孩子不长成大姑娘,那说什么也省事不了,她妈在跟前还老实那么一会,离开她妈跟前她闹腾的最欢。这姑娘孩通不得小子孩,就是把她供的再有能耐的话,她长大后也是要找主给人家。”

邹二嫂看着鹊兰说:“鹊兰,你这几天看见石锁来吗?你和他处和的咋样了?要是有了很大的进展,你就和我说一声,我到该出面的时候就出面。”

鹊兰觉得在这么多人跟前自己的脸面上臊的一阵阵烧疼,当她看到槐树嘴角上的那种笑容时,就感到心脏的跳速加快了可是嘴里却吱唔地说:“还和平常一样的,最近这两天我真的没上他们商店里去,我看着他家像是来了朋友了,那天他用手机让我上他家吃饭,可那时我正开车在外地。”

邹二嫂说:“哎呀!你还不知道啊!听别人说他家来的客人是来买他那些根雕,听说是连做成的和没做成的一起要,说是给他那些木头根子估价有好几万。”

鹊兰妈很惊讶地问邹二嫂说:“什么?你这不是说笑话吧?就说是他做出的那些东西是用了好几年,就是值点钱也不能值这么多吧?”

邹二嫂说:“婶,我在你们跟前还能说假话?可我还知道给他多少钱他都没答应,还当有用的东西一样都堆在闲屋里占地方。”

刘婶说:“这孩子不是犯傻了吗?也是的,要是能换钱还不出手?过这个村可就是没这个店了,他在想找这个头就找不到了。”

槐树在旁笑起来说:“就说是值多少多,那没成交算是没这么回事,真的与假的不一定怎么着。”

邹二嫂说:“是真是假鹊兰应该是最清楚,不过她这几天没住他家去,那她就对有些细情就不知道的,等明天你出车上他家去一趟就全知道了。”

鹊兰笑着说:“要是这样的话我明天没事就去看看的,看看真有这么回事吗?我看不像你们说的这样,我听着这事也有点不贴谱。”

鹊兰妈把在她跟前站着的春蝶揽到怀里说:“鹊兰说的对,现在不管什么事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槐树直起腰来不仅打个冷颤说“看来这节气还是不容人的,这晚上说冷还真就冷起来了,在咱家这一早一晚的不穿点厚衣服还真不行的,我在外边呆这几年是有点怕冻的,我这呆一会还要回去。”

刘婶说:“你这年轻轻的还很娇嫩,早晚再冷都比冷冬数九时暧和。”

邹二嫂说:“哎呀!怪不得槐树口口声声地说是要养蜂子,养蜂子就总要上温暧的地方呆着,怕冷的人总是想法躲避冷的。”

就在几个人说话的工夫,兰小小骑着一辆坤式摩托车停在了他们的跟前,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猎服皮茄克下身穿着一条很紧身的牛仔装,手上戴着一副白色手套头上戴着一顶头盔,他的摩托车在离鹊兰的不远处停下了,他用手摘下了头盔对鹊兰说:“哈哈……,还是这人多热闹,看来都吃完饭在这说话的。”

槐树上前抓住兰小小的摩托车把说:“你这挺大老爷们还骑一个老娘们骑的驴,老远看着就不怎么班配,要是我早就把它处理再买个男式的了,你这是啥时买的?”

兰小小说:“可不,这坤式的样子就是女人骑起来好看,我才犯不上治它的,这是我先前定婚时给女方买的,退婚后就把摩托车给退回来。”

槐树用手拍着兰小小的肩膀说:“咱哥们还有这事啊?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的,是咱们看了不上女方了还是女方看不上咱们了?”

兰小小的眼光溜到了鹊兰的身上说:“女方,他嫌我是一个种菜的没出息。”

刘婶笑起来说:“那当初还订婚?”

兰小小说:“订婚后她不出去几天吗?回到家后就看不上我提出退的。”

槐树笑着对兰小小说:“小小你不知道,世上三条腿的蛤蟆没有,这两条腿的人有的是,就充你和我这样的小伙子,在找对象上还不是挑着找?”

刘婶笑着对邹二嫂说:“要说当媒人还是你心里有把握,你看哪有合适的就给小小和我们家槐树都介绍一个,也是的,他俩可是都到该定婚的年龄了。”

鹊兰妈从中插言说:“我也算听出来了,槐树说什么都能找到称意的姑娘啊!你妈和你爸在这上也操不了太大的心。”

兰小小的脸上显露出鹊兰看着有些很不自然的笑容,然后红彤涨脸地对鹊兰说:“鹊兰,我听说你和镇上的石锁正处着,这事是真的吗?”

邹二嫂说:“对呀!他们俩处着是我从中牵的线,石锁这头又是我的实在亲戚,他比鹊兰大那么几岁双方条件都差不到那去,鹊兰差就差在她有这个孩子身上,现在让他们俩人先单独处些日子再说,往后俩人都求到跟前时我再上前不晚。”

兰小小手里晃动着那把摩托车钥匙上拴着的那个长长的毛绒尾巴,毛绒绒的小饰物不断在空中划着圈,他的眼睛看了鹊兰半天说:“喜事,往后成了可想着给我几块喜糖,要是有喝喜酒的场提前通知我一声。”

鹊兰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不是滋味,她躲避了他那种像是询问和关切的眼光和话语,她只能向愣愣地看着这些人说话的春蝶走去说:“你等着吧!到时候成了就请你喝酒。”

兰小小对槐树说:“好吧!那你们在这说你们的话吧!我有点事就不在这多站脚了,槐树改天咱俩在一起座座,好好喝几盅酒。”

兰小小的摩托车起动时槐树说:“小小,还是有空我找你上镇上的饭店吃一顿吧!”

鹊兰看着小小骑着摩托车远去的身影后就觉得天一时黑了下来,在这傍晚的暮色中她看着影影绰绰的远山不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情一时放松了很多心里就凭添出很多无奈的思绪,此时远处起山风了,他们周围柳树上的叶片在零星地往下飘落着,离开这些闲得没事聊天的第一个人是槐树,他的理由是说这天气冷起来了,在外边呆不住了要早些回到屋里看电视,他是弓着腰缩着身子往家的方向走,随后倚在鹊兰妈怀里的春蝶就不想在外边呆着了,她用小手不断往鹊兰妈的脸上划拉,最后她的两只小手都搭在了鹊兰妈的脸上了,鹊兰妈被春蝶搅的在地下座不住了,就从地下直起身来说:“这孩子一到黑天就发困,这小手一点也不老实,总是摸着我的脸和身子才能睡着,她妈也想给她板这毛病就是一时半会板不了。”

刘婶说:“也是的,这小孩从小惯啥毛病大了就有啥毛病,我们家槐树现在这种虚飘的毛病就是我从小给他惯坏的,你看就刚刮起来这么点小风,他虚净的就跑屋里去了。”

邹二嫂也从地下站起来说:“现在这时候是不早了,快到播电视剧的时间了,我还是早点回去接茬看,现在还不知道我看那电视剧结尾是啥结果的。”

鹊兰笑着对邹二嫂说:“你们都忙着走了,我头一次来这想和你们说会话,你们一走真的把我扔到这了,我在这呆着还是没劲。”

邹二嫂说:“鹊兰,要不你上我们家里串串门去?上我家说会话去。”

鹊兰说:“嫂子,等我有时间再去,你回去看电视去吧!一到晚上春蝶总找我。”

鹊兰随着领着春蝶的母亲进到了自家的堂屋里,鹊兰爸正座在堂屋的炕边看着电视在吸烟,电视里正播放着戏曲鹊兰一听就听出来了是河北梆子,鹊兰妈说:“你从这往后可少抽几口烟吧!我今晚上也好好看看,鹊兰也爱听老戏,就让她座在热炕头上看一会。”

春蝶抬着头看着鹊兰妈说:“姥,我饿,想吃鸡蛋。”

鹊兰对母亲说:“妈,你和春蝶都上炕看电视吧!我上外屋给春蝶做点饭吃。”

鹊兰妈把春蝶的鞋给拖了还把她抱在了炕上说:“也行,你就给她炒俩鸡蛋,她吃完饭就要睡的,你那屋今天没烧炕,还是让她和我睡在一起吧!”

鹊兰爸说:“今晚上这梆子唱的是不赖,一段段的,还是成本大套看着过瘾。”

鹊兰妈上炕后说:“现在有些年轻人不爱看老戏什么的,看着这一段段的也比那些蹦蹦跳跳的强多了。”

等鹊兰把鸡蛋给春蝶炒好端到屋里时电视上的戏曲结束了,电视中正插播着广告,鹊兰妈用筷子一边往春蝶嘴里送鸡蛋一边对鹊兰说:“鹊兰,今晚上咱们在当街说话时,我看兰小小看着你的眼神也有点抹不溜的,听着他说话都和从前不一样了,他准是知道你和石锁要搞对象的事了。”

鹊兰爸在旁说:“那他还不知道?今天我给他二哥家帮工,他看见我和我说话时还问这件事来。”

鹊兰叹口气笑着说:“他这样的对我假装还很关心,别的话他说不出来,嘴里就说些他眼前看到的事。”

鹊兰妈说:“他肚子里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和你爸明说的,他只是和你爸扫听点你的事,他随便问问也当不住他心里有和你搞对象的想法。”

鹊兰笑起来说:“这是哪挨哪的事啊!我看他这样的像是专爱打听别人家事的人,就是闲着没事心里想知道别人家事的人。”

鹊兰爸说:“你还甭说,他心里要真是相中你的话,你和他谈对象还是比和石锁谈强,好歹咱俩家都是在一个村子中的,他这孩子的性体咱们还是知道的,从年龄上讲就说你比他大一两岁还不算差的太多,可石锁的年龄要比你大三四岁,石锁鼓捣那些破树根我看行不通,他算是半拉买卖人,半拉手艺人,兰小小算是正经庄稼人,鹊兰要找主还是找一个本分的庄稼人牢靠点。”

鹊兰妈说:“干什么咱先别管,现在这搞对象大几岁和小几岁也不算个事,主要还是看俩人的脾气秉性是不是能合到一块,天长日久的在一起过日子时生气打架时就少,两人中间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差头。”

鹊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的心里很赞同母亲说的话,她看着春蝶吃饭时的那种得意的劲头心里感到一阵阵的高兴,她不想和父母为自己的事说过多的话语,她就对父母说:“妈,我先上西屋里睡觉去了,我这几天总觉得身子有点累。”

鹊兰妈说:“要不愿看电视你就早点睡去吧!春蝶这孩子还跟我睡在一起吧!”

鹊兰在西屋焐炕躺下时才体验到了这个没有月亮的黑夜和往常不太一样了,屋内的气温比平常真的是一下子降下了很多,搭上西屋炕白天没烧的原因,她盖着一层被子都被屋中的凉风打透了,她只好座起来从被跺拽过一个毛毯压在了脚底下……

鹊兰的车在柳洼镇停到了中午时分都没有遇到一份活,阴沉沉的天气真正让她的心里有了一些阴郁,她在鑫鑫商店里和很多人说话闲谈的工夫,外边忽然间就起了风随后就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鹊兰急忙从商店里跑出来进到了车里,随风飘落的细小雨滴不断地飘落在车上,一个个雨珠顺着玻璃不断往下滚落着,她座在车里想开车往家返时她的手机声就响了起来,她一看号是石锁打来的手机,手机中传来了熟悉的话语说是让她上他商店里去一趟,说是晚上请她到她商店里座一会的,她把手机放到衣兜时心里一时豁亮了很多,她看着外边飘动着一道子一道子的雨帘都觉得这雨下的真是时候。

她开车没用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石锁的商店前,她就看到了石锁正打着一把花伞在商店的门口等着她,她下车后小雨落在了她头上和脸上让她感到了一阵阵冷意的同时她心里涌上了一种说不出的热乎劲,她对向他走过来的石锁说:“这样的小雨没事,我真不是要登你家门口的高朋贵客,你这样当回事似的接待我显得有些见外吧?”

石锁用雨伞递给鹊兰遮着身子说:“在这下雨的时候你来了,如果我不接你就显得我这人冷淡人,我怕是这雨真的下大了,就打着一把雨伞出来了,万一你下车时下大了这伞就是个挡样。”

鹊兰跟着石锁进了他的商店里就座在柜台外边的一把椅子上,石锁把伞落下放到地下说:“还是这外边宽绰点还亮堂,外边阴着天要是在我那后小屋呆着更憋闷,咱们就在这外边座一会说说话吧!我妈知道你来了就在后屋给咱们做饭。”

鹊兰说:“我还是帮她去做饭去吧!我来了不通手帮着做点小零活总呆着不合适,我婶嘴里就是不说心里一定会认为我这样的人很懒……”

鹊兰的话还没有说完石锁妈就从后屋来到柜台里了,鹊兰只好向石锁伸了伸舌头,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显得很紧张地说:“我正和石锁说我要上后屋帮你做饭的,我在家里还是呆不住的。”

石锁妈笑了起来说:“石锁说今晚要请你上家来吃饭,我提前就把各种菜准备好了,我这是租人家的房子,后橱做饭的地方俩个人都转不开身,你们俩在这慢慢说话吧!我做好了饭就来招呼你俩。”

石锁妈说完这些话就转身又进里屋忙着去了,鹊兰转身窃笑着对石锁说:“我刚才和你说的话我婶准听见了。”

石锁说:“你说的是大实话,她就是听见了不会往心里去的,你听这外边的秋傻子雨还不停地下着,要不差这阴天下雨的你还当不住来不了我这的,前几天我这来个客人,我给你打过电话是让你过来吃饭的,那时你还在外地跑车是赶不回来的。”

鹊兰问:“听说你那天来的客是要卖你树根的,我听说你那些树根给到了几万你都没出手,要真是这样的话你应该出手的,你又会做这个,咱们家山上还会出些树根的,住后你有的是工夫再做呗!”

石锁笑着说:“他是一点一点地给往上长的,我总是坚持着不出手,他最后才给我一个顶天的价格是六万,可我对这些做出来的和没做出来的心里是有估摸的,还是决定不能把毛料和做成的卖给他。”

鹊兰不仅笑起来说:“你这样一说我明白了,你准是留着往后卖高价呗!这往后别人要是给不上这个价格该咋办?”

石锁把头低下说:“我有我的想法,那就是给多少钱也不能出手的,我想过几年后自己开个展馆。”

鹊兰有些听不懂石锁说的展馆是什么意思就把眼光溜到了窗外,此时窗外的淅沥小雨变成了片片小雪在天空中纷飞起来,她随口说:“外边真的下起小雪了,看着这样的小雪就知道冬天来了。”

就在这天空飘着今年头一场小雪的这个日子里,鹊兰和石锁在他的商店里言来语去的随意聊天说话的,俩人的话题总是和现实有关联的,石锁的话语一阵阵地打动了鹊兰那颗有些防御他的心理,鹊兰不断透过窗子看着外边飘然降落的雪片,她就想着趁着这样飘雪的日子里向石锁讲述埋藏在自己心底的故事,这个故事不是自己随意编排的,而是确确实实是自己亲身经历的而她回村后都没向任何人说的,也就是向他说出在外打工和有了春蝶后的一些细微事情,这些事情的具体细节她都没有向母亲讲的那么清楚和具体但她想要对石锁说清楚,她这样做就是想让他能够进一步地了解自己的过去……

鹊兰从初中毕业后帮助家里种了两年地才出去打工的,打工的头一年她和自己的同学赵花花一起搭伴外出的,赵花花和鹊兰在一个班里念书时关系一直不错,俩人的学习差不多少不说还一起不上高中读书的,鹊兰知道赵花花比自己的个头高还长的漂亮,她住的甘草沟离柳树村也超不过七八里地,毕业后两人都在家帮助父母种了二三年地,回到家后俩人就相互串门还是有些来往的,有一年的春季赵花花领着一个男人上柳树村来招工,这个工厂还算是乡镇企业主要是做包装箱的一个小工厂,赵花花就动员鹊兰和她一起结伴去那个小工厂打工的,鹊兰听她说那个工厂环境好活不算累和能发给工资就和她一起去了,鹊兰和赵花花头一年外出打工干的活比在家帮助父母种地轻快的,虽说到了年底俩人拿到的工钱不算多可是回村后鹊兰妈看见她们俩人后说着实吃了一惊,嘴里不住地夸奖她们俩人变白变胖还长高了,鹊兰妈当时就说出外打工总比在家下庄稼地强,话语中流露出支持俩人外出打工并上外边找出路的……

鹊兰和石锁讲的主要是她和赵花花那年外出在一个砖厂打工时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那年鹊兰和赵花花受到了别人的鼓动才上一个砖厂打工的,她听村里人说在砖厂打工就是包工活还挣的多,鹊兰明明知道在砖厂打工活计累可是为了多挣些钱就想去试一试的。

那个砖厂就处在西港市有二百多里地的一个平整的乡镇上,砖厂的位置还要离乡镇有二十多里地的路程,可能离城市近砖厂的大烟筒又不断往出冒烟的原因一色红色的砖窑上空就显得有些昏暗迷蒙,鹊兰一看整个砖厂和砖厂周边的环境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走在鹊兰身边同村的一个老乡却说:“凡是砖厂看着都是破破烂烂的样子,看外表就是不怎么样,可要是在这地方干就是比盖楼还多挣钱的。”

赵花花看出来鹊兰有不想在这地基干的心思就对她说:“咱们俩先在做几天活试试,要试着不行的话咱们在挪地方。”

鹊兰和赵花花被安排到砖厂的一个有六七人居住的女宿舍中,俩人一进到这个宿舍时不仅都皱眉咧嘴起来,上下两层的床铺都铺着草帘子显得有些凌乱,有几床被子在床铺上随意摆放着叠的有些皱褶不齐整,地下有些椅子和凳子也七拧八歪乱乱摆放着,一个绿色脸盆和一个红色脸盆在墙角斜歪着,地下还很不规则地摆放着几双穿过的胶鞋和布鞋,这个脏乱差的宿舍和鹊兰过去在包装箱厂住的宿舍真的是没法比的,赵花花只好对鹊兰说:“我听别人说砖厂的集体宿舍都是这个样子,咱们一进来看着那都不顺眼,住常了就习惯了。”

鹊兰只好苦笑着咧着嘴说:“唉!一就出来了,只要多挣钱就不能计较吃住好和赖的。”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床铺上叠放整理着自己随身携带的行李,把一些生活必须品摆放齐整后正好到砖厂吃中午饭的时候,同宿舍的那几个说话有些侉言侉语的南方打工妹都回宿舍里吃午饭,鹊兰和赵花花拿着饭盒跟着她们几个上食堂去打饭的,她们在砖厂吃的第一顿饭吃的是馒头和白菜汤,鹊兰和赵花花很惊讶地看着那几个姐妹们吃了四五个馒头,鹊兰勉强地吃了一个馒头却有点吃不下去的,把喝剩下的菜汤都倒了宿舍的外边的垃圾桶中,把吃剩下的两个馒头放起来就和赵花花一起跟着同宿舍的姐妹去熟悉整个砖厂的工作环境,整个砖厂从机器出砖到出窑都是一条龙,领工的让她们俩先熟悉一下各工序的情况后再订要做什么活汁,鹊兰和赵花花跟瞧热闹一样按道工序都看了一遍最后才选择扎架和护架这两道工序,扎架和护架就是把从砖机制出的砖从拉水坯的双轮车卸下码成垛,鹊兰和赵花花商量好后就选择护架的那道工序,这道工序就是把扎架码起成垛的水坯用苇帘子遮挡住,领工的就让她们俩人先动手试试这道工序。

鹊兰和赵花花真的就在护架这道工序做上做活了,这道公序的活早说是不那么太累就是工资低点,扎架的一个月一千多可是护架的每月只能挣六七百,俩人做了六七天活后就知道了这个砖厂的一些事情,过去这个砖厂属于这个镇的一个乡镇企业,可是连着这几年因管理不好连年亏损,这样镇上就把这个砖厂承包给一个在这打工有好几年的一个外号叫吴大能人的手里了,吴大能四十多岁身材长得很魁伟棱角分明的脸膛上总给人一种威严感,他承包到手的原因就是能及时交上承包费,这个砖厂的大部分工人都是他从他们家乡招工过来的,有一半左右又和他不是老乡,鹊兰那天上镇上小商店买东西听当地人说这砖厂总克扣工人工钱,有的来了做不了一个月活就偷着走了,进了这个砖厂想偷着走都很不容易,工人平时只能支出些必要的生活费用,场子又规定到半年才能发一次工资,有的工人干不到半年就悄无声息地找借口离开了场子,这样一点也拿不到工资不说场方要不扣伙食费还算是走运的,就是有的工人做活干到了半年只能发一半工钱,到了年底工钱都拿不到全额的,当然吴大能的老乡不管在那道工序里做活都能拿到工钱,就是到了年终还能分点红的。不是吴大能的老乡根本就拿不到工钱,表现不错的到年底还能拿些工钱,就是拿到了工钱也是拿不太多的。鹊兰从工友嘴里得知这个窖地不是李大拿的老乡最多只能干一年,外来的工人一般都在这干不长远的,鹊兰把听到有关这个砖厂的一些情况后通过观察发现了问题,就是这个砖厂有几个脱产人员就是场长的亲戚,他们有白天值班的有黑天值班的,通过场里发生的一件事鹊兰知道了他们这几个人是场子里的打手,有两个装窖的外地工人对场子管理上不满意,俩人就趁着夜晚偷着卷起行李就要离开这个砖厂,被场里的值班人员屁股后又给撵回来了,对这两个人还动了手脚……,鹊兰不怎么清楚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但她还是看到这两个人第二天仍在低头缩脑地做活的,通过这事后场子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她和赵花花在场里干了十多天活就觉得各方面都不顺心如意,这才悄然商量着要离开这个砖厂的,她们俩逃离这个砖厂的想法很特别,就是不能在黑夜里走的也不能要自己的行李了,俩人就选择了一个白天借口逛集才算离开了那个砖厂……

鹊兰就这样把自己在外边打工的事简明扼要刚提出一个头来,石锁妈就从里屋出来让石锁出去买抄菜用的调料,鹊兰觉得这样在屋里独自闷着不自在起来,她还是想着有机会把春蝶的事和石锁讲清楚的。她就主动和石锁妈上后厨帮灶的,到了后厨她看到石锁妈都把包饺子用的芹菜羊肉馅准备好了,她就洗了手帮着石锁妈包起了饺子并随意和她说话的,通过对活鹊兰才知道石锁妈很随和,做起家务活来不紧不慢很有条有理,石锁从外边把调料买回来看着鹊兰在帮厨,他也就动手帮着包起饺子……

鹊兰在石锁家吃完这顿饭时天色还不算那么太晚,她透过窗子看着外边的小雪铺满了地皮,可是细小的雪花还不间断地从天空中不停地往下飘落着,鹊兰怕是雪下大了没法行车又惦念春蝶,她就没在屋里座多大会就出了石锁的商店……

鹊兰在这个飘雪的下午开着车在通往自己家乡的路上时,她透过玻璃窗看到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就觉得有些亮堂的,飘然降落的雪花让她眼花缭乱心里就涌动出一种欣喜之情,满天飘舞的雪花一下子就把天与地间的距离给缩短了,白蒙蒙的一片就更显得这周围的世界有一种说不出的独特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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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灵宝半景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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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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