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97500000029

第29章

崭新一年的春天从鹊兰的眼前一闪而过,她知道春天过的快就是自己的头脑中有了新的打算,有了新打算她就没有闲心在意整个春天在不断变化中的各种景致。她放弃了跑出租就想搞烘干山野蘑菇的产业,她在柳洼镇租了一个空闲的院落,这院落就是过去一个小型制药厂的一个厂房,这厂子过去就是初步加工收购来的山上野生药材,把黄芹、赤勺和串山龙等去皮晾干等工序往远处发货……这个厂房倒闭后这个院落就闲了起来,这个院落方圆有二三亩地那么大,院落的墙边还长着些很高大的杨树和柳树,鹊兰和镇政府说明了她租用厂房的用意后,镇政府特别支持她投资的这个项目,在签订租赁合同时对鹊兰也是有所照顾的。父母对她支这个摊子从心理上真是不支持,鹊兰就在电话里动员哥嫂来支持她,她在电话里和哥嫂说明了情况后哥哥满口应承下来,哥嫂又在电话里动员父母说鹊兰投资的这个项目还算是切实可行。哥哥还说要大力支持她在资金方面上的事,这样父母才勉勉强强点头答应下来,鹊兰卖掉了出租车后细算还赚了钱,因为整个出租车的市场处于饱和状态,有些手续几乎就办不下来,鹊兰的出租手续还卖出了很多钱。鹊兰妈到年底给鹊兰算了一笔帐对她跑出租很知足,她说到年底车本钱上来还余有两万多块钱,鹊兰妈满心不愿意她把摊子闹大最后没扭过鹊兰,鹊兰妈就答应鹊兰哄春蝶其他的事她不过多操心。

在一个阳光普照照之下的很明媚的春日中午时分,鹊兰买了一个三轮摩托车骑回了村里,她看着母亲领着春蝶在当街和人家说话时就把摩托车熄了火,叉腰站着的邹二嫂看着她的车就和她打招呼说:“哎呀!鹊兰怎么又骑回个三驴子?我听你妈说你把出租这行当扔了,又抄起个烘干蘑菇的厂子?不当车豁子又坐上大厂长了。”

鹊兰从摩托车的座位下来点头说:“是这样,现在街面上出租车多的一辆顶一辆屁股,各人的高档自驾车真的多了起来,我真感到这碗饭不好端,怕是吃不饱就想起改了这新的行当,办这小厂这才算是刚开个头,唉!万事开头难,今年我原本不想进的门都进了,各种手续和证件就让我跑了有些日子,真的把我这双小粗腿都跑细了。”

刘婶在旁边笑起来说:“也是的,现在和过去一样,要开摊办厂在哪都要交税,就跟槐树闹那台农用车是的,差一样手续他都不敢往道上开。”

赵老太在旁边笑起来说:“这丫头今年又跳了一回槽,哄翻了原来的小槽子又选个大槽子啊!现在这年轻人都想一个路就要走一个路的,都卯着劲的往前蛤蟆跳啊!”

鹊兰妈拽着春蝶的手说:“这也是鹊堂他们俩口子从中架火给鼓腾起来的,依着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瞎折腾。本来出车算是傻好傻好的,脑瓜一热乎说什么也要卖,刚到手的钱还没在怀里揣热乎,这又把钱压在机器上。”

刘婶在旁对邹二嫂说:“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今年刚过完年没几天,槐树和他爸三句话没说到头就顶起来了,就不听他爸的话,嘴里就说不想外出打工了,说是受苦受累不怕就是怕受气,把他爸气的嘴里干往上倒气一时说不上话来。也是的,槐树还说干电焊工实在是干腻味了,跟我不至一次说总晕高,说做钢结构的活就在在十层八层的楼上电焊,从楼上看地下的人眼花的就跟蚂蚁似的,这不,在十六那天就和他爹赌气上南方学养蜂去了。”

邹二嫂笑起来说:“趁年轻还是闯荡点吧!我们家的邹二今年都出国开车去了,总都不能在家老实呆着当大爷。找自己能干的事干算是长着心的,他和我说一年下来要挣四五万,比在当地给人家开车多挣不少,他还敢和我夸口说要回村盖层楼,盖上盖不上咱先不说,可总算把我哄高兴了。”

鹊兰嘴里叹一口气对邹二嫂说:“我这样的现在和谁都比不上,今年我就试着办个这样的小厂,嫂子你知道我家情况,上边有俩老的下边有个小的,春蝶从扒开两眼睛后就要吃要喝,往后念书时又该要钱买书买本,要钱买衣服买零嘴。她往后要是争气考上大学的话,她在三十岁之前,真的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就要过向家里要钱花的日子……”

邹二嫂说:“鹊兰,石锁从正月就进省城说是参加展销会,说是民间工艺品方面的,是柳枝拖她同学给他租的展位,展销会过了后他又把那些木头疙瘩摆到了城里的大道边,说是几天下来就出手了不少他做手的破玩意。石锁从城里回来后一下子就变了主意,就要把他的商店盘出去了,说是柳枝帮他在城里租个门面,要把他家的木头疙瘩都要拉走,现在我心里才有点约摸,巧不巧就是柳枝从中间插一脚把你的婚事给踹散了吧?她去年冬天要不和石锁在一起掺和几天,石锁今年就不会进城,你和他随定随结就没事,有你这头挂着他亲娘舅给介绍的都要捎边,你稍稍使点花样就把那木头疙瘩拴老实了,他的心气不高还往哪跑啊?半路途中多出一个给他撑腰壮怛的,让咱们笨寻思他的怛子能不大吗?”

邹二嫂的话又一次触伤了鹊兰内心深深隐藏着的痛处,在周围人很关注的目光下她的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只好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摩托车钥匙,她抬眼看山时眼睛里就有了一种湿辘辘的朦胧感。

刘婶在旁说:“都说柳枝和她搞对象都是扑风捉影,又不贴边又不挨檐的乱猜疑,主要是石锁还是嫌鹊兰带着的这个春蝶,我那回上他商店听他妈跟我说这件事的,她妈说待见鹊兰,就是做不了石锁他们爷俩的主,还有就是石锁那俩位出了门子的姐回家商量来,她们在鹊兰和他的事上没添好话……”

鹊兰妈冷笑一声说:“他上城里也就是闹三天半的新鲜,最后闹的屁也不是还得二翻脚回来,他做那些木头疙瘩在咱家都没人愿看,城里人也能看中他做的破玩意?嗯!也不是什么宝贝疙瘩。”

邹二嫂说:“哎呀!婶子你可说错了,他前几天还在咱们家这雇个木匠,听他妈说他在那办个根雕工作室,他妈说他镇上的那个小商店盘出去了,他妈还和我说他在那要比在咱家强好几倍。他妈口口声声说柳枝没和他搞对象,搞不搞的那咱们就擦亮眼往后看吧!说不说的后头还有好戏看……”

鹊兰不想听她们几个把话题总扯到石锁身上,就转了话题问母亲说:“我爸在河滩的圆白菜地里那吧?他要是在地里做活我开车去接他,顺便看看地里的秧棵的长势。”

鹊兰妈说:“快到吃晌午饭了,我领着春蝶回家做饭,你上地里看看把你爸接回来也对,省得他往回走着费工夫。”

鹊兰骑着三轮摩托车来到了自家的河滩地时,下车后就看见父亲正戴着一顶草帽子在耪菜地,正在专注弯腰耪地的鹊兰爸听见摩托车的响声不仅转过头来,等他看清是鹊兰时就说:“还是你快当啊!早晨说是要骑回来一个摩托车,这中午就骑回来了。”

鹊兰爸抬眼望了望天就扛着锄从地的中间走了出来,绿绿的圆白菜的秧苗正好没鹊兰爸的脚脖子,眨眼的工夫整个地的秧苗就长起来都抱起了小疙瘩,周围柳树下垂的绿色枝条被软软的春风摇的有些晃动,暧洋洋的春风佛在她身上令她全身上下感到了暧融融的亲切。鹊兰爸到了地头时鹊兰说:“我在地头看着这地里的秧棵长的不错,看来小小的秧子还真没唬弄人啊?”

鹊兰爸说:“他可不敢,他春季的这茬秧子就往出卖了好几万,要是长不出疙瘩来,按合同他就要包葫芦头,要包赔人家他那点家底子都不够。”

鹊兰笑起来说:“你说这话是真的,他心里要是没根的话就不敢大匹量往出撒放秧苗,撒放出的秧苗不出菜他那样的就招人骂。”

鹊兰爸把锄放到了鹊兰的车上说:“今年这地里的事你就甭管了,你就把心思铺到你这个厂子上得了,我起早贪黑把地里的活往前赶落,有空就要上你的厂里去帮忙。”

鹊兰爸的这番话给她的心里增添了一种说不出信心,映入她眼帘的一切都是充满生机的翠绿色,她摩托车前边不远的草地上有一朵鲜红的花朵映亮了她的眼,她信心十足地发动起了摩托车拉着父亲奔村庄里驶去。

鹊兰把租来的厂房里里外外的都收拾好了,找了电工师傅又重新拉上了三项电,他就从外省的一个生产烘干机的厂家进了五台中型烘干机,打在她卡上的五万块钱就没有剩回来多少,这也是按照哥嫂提出的意见购置的,关于收购野生蘑菇的流动资金哥嫂给她准备出两万块钱,她心里暗自感激哥嫂在她创业的初期就给了她这么大的支持,这是她当初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有了这些资金做底子她的心里就有了足够的信心把这个行业做好,她改这个行当的最初想法还是石锁给她提醒,她去年没事时总关注这行业方方面面的信息,知道家门口没这样的厂子缺才着手办这个冷门的。

鹊兰雇人把那几台机器安装调试成功后鹊兰才长舒一口气的,今天她才有空回到家里吃午饭顺便看春蝶的,她把摩托车停在了自己家的门口就照直进了自己家的院里,月台上鹊兰姨正坐在一个马扎上低着头摘新长出来的菠菜,她看见鹊兰后就抬头笑起来对鹊兰说:“鹊兰回来啦?你妈知道你今中午要回家吃饭,都把饭菜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回家吃饭。”

鹊兰抬头挺胸迈上了月台说:“三姨,很长时间没看你来了,你来到这真是一点都不闲着,总是帮着干这干哪。”

鹊兰姨说:“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家的活这么多,我来这看你妈总忙着就看不下眼的,我不通手不行啦!我在哪都呆不住,不做活总呆着就心慌意乱的心里没份啦!”

鹊兰看三姨在外边忙着就不好意思上里屋的,就猫腰帮着三姨摘着菜说:“三姨,我听我爸说今年的养鸡规模扩大了,还在外村雇个帮手。”

鹊兰姨说:“不这么做不行啦!我头年冬天手头就发懒,结果肉鸡的价格高就漏了一空,少养一茬鸡就少挣不少钱,从家里花钱上就显得手里特别发紧,今年开春我就把规模扩大些,想做起来就死活一身汗啦!”

还没容鹊兰和三姨说话春蝶就从外屋跑出来扑在她身上搂着了鹊兰的脖子说:“妈,你回来了。”

鹊兰在春蝶彤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这春蝶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越来越往我身上贴乎。”

鹊兰姨说:“这就对啦!你是她妈她不贴乎你贴乎谁?我上这来时她总是带搭不理的,总这躲那藏的远离我啦!”

鹊兰帮着三姨在压水井边洗完了菜就领着春蝶上屋了,在外屋炒菜的鹊兰妈说:“鹊兰和你三姨上屋说话去,我在外屋抄两个菜就进屋开饭,不看外屋油烟子什么味的呛着你们。”

鹊兰姨说:“没事的,我在外屋帮你一把,咱们一起围桌吃饭啦!”

鹊兰妈在菜板上切着菜问:“鹊兰,你镇上的那头都安排利索了吗?”

鹊兰说:“不安排利索我真的不能回家,在过二十多天咱家这金莲花就长起来了,先收这花烘干,烘干这茬花就是雨季,山上的蘑菇又长出来了,到那时我才真的要忙起来。”

鹊兰妈说:“你这安排的也够紧凑的,现在说什么也是没用的,我可丑话跟你说到前头,到最后闹的屁也不是就不是你了,你和柳枝不能比,她有文化上城里也能找到饭碗端,她就是挣不着钱也不会往出搭家里的钱,你一开始铺了这么大的底子,就怕到时候落的一堆破机器,最后没人要还要卖给收破烂的。”

鹊兰姨说:“咱们姐俩生养的闺女都有个扭脾气啦!她们想做的事嘴还没说就提前行动了。就说柳枝吧!今年开春我不让她给石锁在城里找地方,她就扭着托她的同学给石锁在城里找个地方,让外人看了好像是她和石锁掺和上啦!其实咱们自己人说没那么八宗子事,俩人就说都在省城里,都是个做个的事情啦!柳枝打手机说在一个公司里给人家用电脑做图,她怎么又瞎眼模糊的又看上石锁啦?”

鹊兰越是不想听关于柳枝的事三姨越往上提头,听了三姨的话她的心里就是别别愣愣的不是滋味,她只是把洗过的菜随手放在了外屋的桉子上,鹊兰妈苦笑着说:“都是说皮说不了瓤的扭种,她们有些什么事咱们管不过来,就信马由缰由她们跑去吧!到最后咱俩就看看她们俩能跑多远?”

鹊兰和父母和三姨吃过午饭后,鹊兰姨就忙着回家忙她的那摊子去了,鹊兰返回屋里坐在地下沙发上对母亲说:“妈,等往后我三姨上咱们家来时,你说话尽量别往柳枝身上提头,你往她身上提头时,我听我三姨说话的语气总有些变味。”

鹊兰妈说:“你和石锁的婚事不成也算对,他闹的那行当和你不一样,你们俩不对路就是强凑到一堆往后还要出差头,找一个正经庄稼人过个平常日子多好?我也知道世上有三百六十行,可他那当不当洋不洋的算什么行式啊?柳枝她从中插这一杠子也好!咱们到底看看他俩最后到什么份上?要是俩人真成了,柳枝也贱的太不值钱了,念了十多书最后还找了一块做手木头疙瘩的料。”

鹊兰今年春季改了行忙着办烘干厂,整个春季从她的眼前瞬间一过不知不觉就进入夏季,夏季阴历六月正是鹊兰忙着收购金莲花的季节,让她心里很满意的是自己真的把机器都调试好了,她工厂里的人员不够鹊兰就把田六子请来的,因为这时下是农忙时田六子的出租车算是淡季,街面上的出租车又多生意就不太好做,鹊兰知道夏季这三个月跑出租车能赚多少钱的,就给他开了最高的工钱让她给管烘干这块的活汁,田六子很痛快地就答应了鹊兰来给她帮忙,田六子又从他们哈子沟雇来了两位上年龄的工人,鹊兰在自己的村子里雇来了两个家庭妇女来帮忙,鹊兰这个厂子一开始开工的眉目就清晰地出来了,她负责收购金莲花和蘑菇,收购上来的金莲花通过烘干机烘干后颜色真的很纯正,庄户通过自然晾晒的花就没有烘干的质量好,自然晾晒的和烘干后的价差两三块钱的价,雨季来临有时在户外晾晒的根本不行费工费力采的花大多就算白瞎,只有鹊兰烘干机烘出来的花朵订户特别多,花还没有烘干就有客户在厂里等着收购,这些等着用的都是往出卖山野货的店铺或往出批发的老板,烘干金莲花成为抢手货的原因是和旅游旺季有点关系,就算是和旅游的没关这种金莲花茶还是很有市场前景。

鹊兰今天早晨就坐上了田六子的车去穿过哈子沟的草原地带收购金莲花,鹊兰从书上才知道金莲花为毛茛科多年生草本植物,主要成分为黄酮类及生物碱类,有清热解毒,抗菌消炎作用,用于治疗感冒、急性结膜炎、扁桃腺炎、中耳炎、咽炎、鼻炎等症,鹊兰要烘干的这种花主要是用于泡水喝的花茶。金莲花就生长在草原上或山下小河边比较潮湿的地方……田六子所住的哈子村庄周围的金莲花特别多,鹊兰坐他的车就是下去转转看看下边能收上来多少金莲花的,田六子一边开着车一边对鹊兰说:“鹊兰,我们村周围的小河边金莲花最多,我们村的人每年这个季节都下去采,就是自己凉晒不及时都捂坏了,就是晾晒好的收购的人都不爱要,嫌色气不好。”

鹊兰问:“大哥,那咱们去真的能收到吗?”

田六子说:“只要咱们给上价钱就能收到的,我们村的人都不愿意晾晒,给个合适的价钱咱们就收来了。咱们要的量大还可以上离我们村不远的草原地带去收购,那地方每家都有承包的草场,草场上长出的金莲花特别多,他们各人家采的多个人是顾不上凉晒。再说这三天两头下雨晒都晒不好。”

俩人开车不大会就到了田六子家住的哈子村,田六子就和他们村里人说出了收购金莲花的价钱,并动员邻里邻居的去采金莲花,村子里的乡亲知道有收购的并且是田六子说的,有很多人都下去采了。田六子答应到晚上回收的,这样俩人又开车上草原地带去看金莲花的长势,当车行驶到草原地带时却让鹊兰的眼界大开,辽远开阔的草原上草儿簇拥着花儿让人看了就有眼花缭乱的感觉,静静流淌的那条滦河水流旁边稀稀拉拉的长着些榔榆和柳树,滦河边上开阔草场的围栏里有黑白花的奶牛在静静吃草,滦河边的柳丛中偶尔有几只小尾寒羊露出头来或钻进柳丛,柳树尖上不时有些不知名的小鸟飞来飞去的……通往草原深处的公路旁的草原上正是金莲花开放的季节,微风过处映在鹊兰眼里大多是黄与绿的色调,看到草原上金莲花多起来了她的心里就多出了说不出的欢喜和兴奋,当然也有些山罂粟和紫红色的地榆花穿插期间。

湛蓝的天空真和草原一样让人有一种很开阔辽远的感觉,天空上自由流动的白云白净的像是有些一尘不染,有一只雄鹰伸着长长的两个大翅膀在湛蓝的天空中盘旋着盘旋着……居住在草原上的人家大多都是蒙古族的牧人,在草原上放牧人大多都是住蒙古包,夏天在草场上搭起临时居住的蒙古包,到冬天就坼回去把牛羊又归落到在村落里的暧圈子,村落里定居的瓦房还是很多的,这些村落有的集中有的分散,鹊兰他们的车还是直接开到了村落里,围住他们车的牧民知道他们俩的来意后有的很同意往出卖新采的金莲花,有的说鹊兰给开的收购价低不如自己晾晒好,田六子当场就和周围人解释说:“我们给五块钱一斤的收购价不低,收购上来的湿花我们回去后就烘干,你们承包的草场这个花季下来量特别大,就是有空采也没空晾晒,要是摊上雨天这些花晾不干就准瞎货。”

旁边正好站着一位戴着草帽的中年妇女挎着一筐新采下来的金莲花说:“你别说五块钱,要是六块钱我就把我这筐花卖给你,我知道这干花的价格,我卖给你就省得我自己晾晒了。”

田六子当时没有表态就苦笑着看着鹊兰表态,鹊兰说:“一个开张的事,六块一斤就六块吧!”

旁边看热闹的几个年轻人还想让鹊兰往高涨价,鹊兰把脸绷起来说:“我们真的是小本经营没太大利润,一公斤湿花能晒干多少你们比我知道,我这是开张的事才收这么高价的,我现在真是心气高才一锤定音说这样高的,如果你们不往出卖,我们俩这就开车上别的地,到那我心气低了五块钱真的能收到。”

挎着一筐金莲花的中年妇女脸上露出笑容说:“那我这筐先卖给你们,别人卖和不卖的我可做不了主。”

旁边看热闹的人此时不怎么言语了,鹊兰就开始用秤秤她的金莲花,她的这份刚成交又有好几份挎着筐和扛着袋子来的,鹊兰一份份地就开始秤上了,田六子在旁边跟着不停地忙乎,鹊兰秤着金莲花不时对田六子说:“今天咱们俩真的没白来,一开张就收了这么多,看着不行咱们一会送回一趟,等晚上咱们再来收一趟。这样花开是有期的,趁着花期没过,咱们要多收点,过了花期想收真的就没有了。”

田六子说:“那咱们就让那几台烘干机一点别停,黑白的烘干才好,这金莲花的花期算起来不到一个月,这一个月咱们俩就不停地收购,烘干那块就要分出黑白班来.只有量大才能赚钱。”

鹊兰和田六子在这个自然村落收购完金莲花收的差不多时,田六子开车往别的村庄行驶说:“我算来,要是照这样价收购,你这茬金莲花是要赚钱的.现在这金莲花的干花收购价是二十多块钱的。”

鹊兰听了心里很高兴地说:“这样才好的,只要是烘干这茬花挣钱了,心里就能打住心慌,烘干这茬花正好到了收购湿蘑菇的季节,细算起来还真没闲着的时候,咱们俩今天下来收购并做广告,往后咱们就不下来,让他们自己往过送。”

鹊兰和田六子收了满满一车湿金莲花回到自己厂子时天还没有擦黑,从田六子他们村的雇来的几个工人就帮着御车,这三个人都是五六十岁的半大老人,他们家里没事又不能出去打工才来鹊兰这打短工的,主要是他们知道鹊兰这个厂子的活汁不累,他们是做大夜班还是说能熬的了夜,鹊兰问白大爷说:“我们村的那两人准是骑自行车回家了吧?”

白大爷说:“是我们让他们早回去的,这活少我们几个人能做完的,没想到你们又收回来这么多?”

田六子对鹊兰说:“明天这样不行的,明天让你们村的那几个人就别来回跑了,让他们都搬到厂子里来吃住的,咱们都在这个厂子里吃住。”

白大爷说:“要看你们拉回来的这么多花,人手少了还不行的。明天就按小田子说的办吧?”

鹊兰认为他们俩人说的在理就说:“就按你们说的做,明天真的要把伙房和宿舍都要安排好,我更要在这吃住盯着这的生产。”

鹊兰和他们把整袋子的黄花往车间里扛着,当她进到了烘干车间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五台机器的排风扇都在不停息地转着,锅炉里的煤火还是在熊熊燃烧着,三台烘干机的烘干架子上烘干后的黄花都收了起来用封袋机封好了,两台烘干机的架子上还有些没烘干的黄花,鹊兰和田六子几个人就往烘干机的竹笓子上放置湿黄花,鹊兰和田六子说:“这屋里的温度可真是够高的,这才多大一会啊!我的身上就要出汗了。”

在旁边的白大爷说:“就是你没在这里干长的,我前几年总在砖厂里出砖的,大窑里的温度可比这高出这好多啊!出窑的活更是累人。”

鹊兰说:“你要是真的在大窖上做过活,那做这的活就真的没问题,你们几个好好干,别看我给你们定了基本工资,到最后我这要是效益好的话,从我心里讲还真的不能亏着你们。”

老魏在旁往烘干机上散着花说:“你是这的老板,我们是给你做活挣你钱的,说到底就是两好合一好的事,到时你挣了钱了总会多给我们点补助吧?”

鹊兰笑着对他说:“就是这样,只要你们干到了我就看到了,我从前在外边打工时,我心里总想着厂子的效益好,只有效益好厂子才能发出工资,最后还能多给点奖金。”

田六子往进扛着黄花袋子说:“魏叔,你们在着就好好干吧!鹊兰这个人还是很大方的,来到这就都当一家人似的就行。”

鹊兰和几个工人把车上的金莲花全部卸下来后,估计着这些花还占不满机器,田六子就对鹊兰说:“现在趁着还没黑天,咱们俩先去把我们村的那些花拉回来,往后咱们忙就不出车了,就在这坐地收购,把收购价贴出去,往后咱们就坐在厂里收购。”

鹊兰心里很赞同他的想法就说:“你的想法真不错,那咱们就开车去你们村一趟,到晚上了采金莲花的都回来了,咱们去了就给收回来。”

鹊兰坐上田六子的车上时心里真得感到很充实,车窗外的景色映现在她的眼里让她心情特别舒畅,山上山下满目绿色构成一幅很美丽的乡村图画。

鹊兰这个小型的烘干厂真算是开门红的,烘干的金莲花取得的效益是她想都没想到的,一开始这些货就没压太大的本钱,湿花随烘干就随跟着走货,没压着她的周转资金她收起货来就更快些,雇来的工人两班倒都干的不错,这些工人都在厂子里吃住这样鹊兰就总给他们张罗伙食到做饭时还要自己动手做饭,鹊兰要给他们准备青菜就要上兰小小家的菜园子去买。

鹊兰今天还不到中午时就骑着三轮摩托车回家看看父母和春蝶,父亲下地做活还没有回来时,春蝶看见她回来显得分外高兴,又蹦又跳的总往她眼皮底下凑合,鹊兰知道春蝶平时爱吃辣片就给她买了回来,鹊兰知道她小时总给她买些小食物会加深母女之间的感情。鹊兰妈看着她在月台上和春蝶说话,就从外屋里出来对鹊兰说:“你这也是好几天没回来了,春蝶看你总没在家照面也想你,你这一回来你看她这会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鹊兰说:“妈,我真的早想回家来看你和春蝶,只是我这几天总是黑白的忙,脱不开身就没回来,今中午正好上兰小小菜园子买菜,这才想着回家来看看。”

鹊兰妈说:“你穿这身做活的衣服显得比平时老好几岁,你的脸和去年就没法比,准是被烟熏火燎的也变的黑瘦了,就是你那活再多再累还有雇的人做活,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身体保养好,那我上屋给你做点小灶饭去,摊点鸡蛋饼什么的你吃完饭在上厂里。”

鹊兰把正在吃零嘴的春蝶领到母亲跟前说:“妈,我今天真的顾不上,我要是在家吃了饭,我那做活的人就吃不上菜的,我那还没有专一做饭的,我还要给他们做饭。”

鹊兰妈牵起春蝶的手说:“我一听你说话你那也就够忙的,等你爸收工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他家这摊子要是能忙过来,明天我领着春蝶也上你那给帮忙专做饭去。”

鹊兰听了母亲这样能支持自己的话心里特别高兴说:“只要我爸能同意,你要能去给帮忙那真是太好了,现在我那多个人手就多一份力量。”

鹊兰骑着摩托车到了兰小小的菜园子时,就看见很多人围在兰小小大棚前边的开阔的圆白菜的地边象是在打嘴架,她把摩托车停到了那些人的身后就上人堆里看热闹的,在人堆里的鹊兰爸看着鹊兰来了就问:“鹊兰,你上这来找我回家有事吧?”

鹊兰随口说:“没事,我是上小小这多卖些青菜的,他这的菜鲜嫩还比镇上菜摊的便宜。”

鹊兰站到围观的人群中父亲小声说:“你看他现在正和郑二横子打嘴架,我们正在这劝架,你要忙就让他二嫂去上棚子里给你摘去。”

鹊兰说:“我一就赶到这样的节骨眼了,我真的劝劝他俩,在这人多摆众的地方打嘴架真的不好。”

兰小小和郑二横子俩人跟好斗的鸡一样互不相让对峙着,郑二横子是五大三粗的个头,从他穿着打扮上就看出他是不做体力活的人,他的整个脸膛要比兰小小显得英俊些,他脸上始终带着一丝冷笑看着兰小小的,鹊兰看出俩人真的要到了轮拳使脚那地步的,兰小小扯着嗓子很有气势地说:“你别胡搅,你当初不乐意种地才把地包给我的,三年的期限还没到期,你这就朝我要地来,你这不明显和我憋牛吗?”

二横子说:“我找的就是你,你包别人的地别人有怨言只是背后说,我看着不公就找到你小子头上了,和你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打敲打,就你给我们的那几个地租子是打发要饭的钱,你霸占了我们大伙的地把腰包子挣鼓包了,嘴里不干不净的还得着便宜卖着乖?”

兰小小掐着腰用手比划着说:“找我?找我还不如问你自己,签地租合同那年就是那行式,一亩多少钱那是有行情的,我在地上盖了大棚是合理合法,种菜只是挣点辛苦钱,你看我今年挣钱你眼红了是不?那往年我种菜赔了偷着掉眼泪时你看见了吗?你不知道这种菜和种果树一样有大小年吗?不是大棚里的菜就是凭天收……”

二横子用手不停地指着兰小小说:“你赔挣的不关我的事,我是说你那年给的地租低,从你良心上讲今年就应多给补点。我在你大棚摘点黄瓜和割点篙子杆就百八十块的,你还舔脸朝我要钱?你没打听啊?我在集上白吃西瓜都不给人家钱,那些卖菜的摊看见我都让我三分。”

兰小小嘴里发出冷笑说:“二横子,你还是个爷们吗?你上外边耍彪使愣玩出圈是你的本事,在家门口先把你这套往起收收,邻里邻居的谁还不知道谁啊!再说世上就没有拉屎往回缩的人。要是你嫌地租低,等过年打合同时我在给长地租子。”

二横子有些要动手说:“你还敢说我?往后你要种成我的地那是门都没有,你给多少钱我那份地都不租给你,你还要把大棚给我坼了。”

围观的人看着俩人要动手就东一嘴西一嘴的给劝架,鹊兰上前去拉架说:“你们俩这样打嘴架真的一点没用,把火气都往下压压,谁是谁非的慢慢说道,为这样小事要是动手打起来真是一点不值当。”

二横子看着鹊兰拽了他衣服一把就歪过脸对她说:“啊!你是鹊兰吧?你拉仗还要拉上偏仗了?我看你和兰小小就不怎么清楚,你和他不沾亲带顾还向着他?”

鹊兰被他的话气的不仅苦笑起来说:“不是这样的,我看你先动手才拉你一把,我拉架谁都不偏向,我偏向个理。有理到哪真的都能说的出去,没理到哪都寸步难行。”

二横子口里冷笑着对鹊兰说:“你在这给我摆这些理没用,你这是拿你的死理当成了活理说了……”

兰小小脸色被气的彤红说:“二横子,充你说套话你心态就不好,你嘴里又扯三挂两的说些不在行的,咱俩的事你心里最清楚,还把一个拉架硬糊到我身上了,你那张嘴啥话还都能说得出啊?”

鹊兰爸把手里柱着的锄放到地下走到二横子跟前说:“二子,快回家吧!现在都在火头上谁都别往起拱火了,越往起拱火这火头越旺,等往后我请你上我家喝酒去,我出面给你们俩从中说和说和。”

二横子喘着粗气说:“大叔,你要出面往后就要把这事给管好了,等他合同到期就让他乖乖把我那份地退给我,他就是给我座金山我都不租给他,我吃他几棵菜早晚给他钱……。”

二横子终于被围观的的人给说和走了,鹊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仅叹口气对兰小小说:“唉!这样的人往后你还真的要让着点,你租他地他吃你点菜就吃点菜,你们俩这样针尖对麦芒的闹多不好啊!往后要处事时还长着的。”

兰小小说:“我总让着他,他白吃我种的菜还上这和我这装愣使气,他在我眼里就算个白痴。他白吃点菜我不心疼,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聊天扯慌的人,他这人说出十句话没有两句是真的,还不如他当初就直说我白吃你菜不给钱了,我们俩还落个有交情在。嘴还说是给钱,就是今天推明天,明天又推后天,到最后还就不给钱。现在这八百十块钱的还算钱吗?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拿这点钱值重,不是过去挣工分时的那八百十块了,这点钱上街随意转一圈就花完,过去十块钱能买来二三斤猪肉,现在十块钱买一斤猪肉还不够,过去在大道上看到一分钱有人捡,现在在道上看到一毛钱都不见准有人猫腰。”

围观的人一散场鹊兰就和兰小小说明上他棚子里摘黄瓜和割菠菜的,兰小小说:“没问题,我棚子的青菜都下来了,我帮你去摘黄瓜,你看那样菜合适你就随意吧!这回我不收你钱。”

鹊兰说:“你要这样说我往后就没法来了,你辛辛苦苦种点青菜真是不易,你卖给别人多大价钱我就给你多大价。”

兰小小说:“鹊兰,你们吃点菜我不在乎,你看我今年种的头茬圆白菜是挣钱了,二横子看着眼红才上这和我闹来.今年圆白菜的价钱好,我这些菜地今年总要挣些钱的。”

鹊兰抬眼看着兰小小这些快要能砍的圆白菜笑起来说:“这样说我们河滩那块涝洼地还真沾你光了?”

鹊兰爸在旁边说:“那块地还是沾小小的光了,我算来那块地能收入一万块左右,那块地要种别的庄稼连种菜的三分之一都赶不上。”

鹊兰听了父亲的话心里特别高兴说:“爸,你和小小都上我三轮车上,我把你们俩拉到大棚跟前,让我爸帮我进棚子里摘点,一回我在把他送回家。”

兰小小和鹊兰爸都坐在了鹊兰的车上,鹊兰心情是特别畅快把车开到兰小小大棚前,鹊兰和父亲随着兰小小进了他的大棚中,鹊兰进里一看满大棚的黄瓜架上挂满黄瓜就满心欢喜起来,鹊兰爸说:“还是这大棚菜黄瓜下来的早,我们家园子的还没爬蔓,你这大棚的黄瓜都能摘了。”

兰小小说:“鹊兰,我的山野菜都卖出一茬了,你还没看我那大棚里的菜豆角,那长势不比这的黄瓜差多少,摘完黄瓜在给你摘点菜豆角。”

鹊兰在摘黄瓜的同时兰小小总是在她身前身后转着帮她摘,他男子汉身上那独特的气息总是感染着她的心情,她体验到和他做活有一种说不出亲近感,兰小小看了鹊兰一眼说:“鹊兰,你刚听二横子说出那些嗓子外的话了吧?我没包他的地前他地都泡荒了,就是他种上都没有我给他的地租多,现在他看我挣钱了,红眼似地跟我闹。”

鹊兰叹口气说:“唉,怎么说你种他的地,真的从各方面让着他,要是闹僵了对你没好处。”

兰小小说:“就他这种人?我要是赔了他看着偷着乐,要是看我挣钱他就眼红,他上这茶里不找饭里来挑我毛病,白吃菜还不给钱,玩横的事找到他了。”

鹊兰往菜篮子摘着黄瓜说:“能过的去的事还是要过去的,真的犯不上较真.现在的事要是真较真还真就是较不了。”

兰小小说:“鹊兰,看来你是个压事的人,听了你这些话我心里还是服气,现在我心里的气还算是消一点的。”

兰小小帮着鹊兰摘了半蛇皮袋子黄瓜,鹊兰爸又在另一个大棚给她摘了半袋子菜豆角,鹊兰临要走时兰小小说:“鹊兰,我听说你的烘干厂做的不错,听你爸说还雇了几个工人,往后吃菜就上这来吧!”

鹊兰爸说:“我这些日子地里活快忙的差不多了,你这要是忙不过来时言语声,我还是能坼兑几个工来帮你,鹊兰她往后上你这买菜,你往后该怎么收钱就怎么收钱,不收钱她就没法来。”

鹊兰上了自己的摩托车时发现兰小小看着她的眼光有丝留恋和愣神,他白静细腻的娃娃脸上显露出一种憨憨的笑容为她送行,鹊兰把摩拖车启动后只是向他挥挥手就往前行驶起来,她在开摩托车时心里觉得兰小小对自己还是有好感的,他言来语去的对自己的态度还跟从前一样,鹊兰今天来兰小小的菜园子里内心就多了些感动多了些信心。

让鹊兰没想到的是母亲还真的打算上她的厂里给做饭来了,父亲真的同意自己在家操持家务活,鹊兰就用她的三轮摩托车把母亲和春蝶和她俩用的接到了厂里,把一间屋子收拾的干静利落让母亲和春蝶住,鹊兰晚上还能和她俩在一起,这样的就不在分心惦念着她俩了。鹊兰妈来到了鹊兰的厂子里一看脸上就露出了很新奇的笑模样,她抱着春蝶上烘干车间看热闹时第一句话就说:“我不来看不知道啊!一看吓我一大跳,治这些大机器个头还真出眼,我做梦也没想到你还敢弹哒这样的大机器?这屋里哪样看着都好,就是这热劲让人受不了,这机器一响乱腾的我脑袋疼,你看把春蝶都吓唬的往我怀里钻。”

周围做活的人听了鹊兰妈的话不仅咧嘴笑了,鹊兰和他们解释说:“我妈这一辈子清静惯了,不是下地做活就是在屋子里做活,真的没看过大机器,机器发出这样的响声她听了更心烦。”

白大爷对鹊兰妈说:“你把孩子抱出去呆着吧!你做不了这屋里的活汁,到时就把我们几个人的伙食安排好就行了。”

鹊兰领着春蝶和母亲一起往伙房走时鹊兰说:“妈,你就做七八个人的饭,到做饭时忙不过来我来帮你,我现在很少下去收货的,就在厂子里坐地收,田大哥就管烘干这块的活。”

鹊兰妈说:“我还没和你说,你哥嫂过几天要抱着孩子回家来的,等他们俩回来我就在这呆不长了,我说什么也要回家照顾他们俩口子去。”

鹊兰心里很高兴说:“我哥嫂要回来我真高兴,我还真想他们了,他俩回到家里说不准还真能帮助我。”

鹊兰妈用鼻音嗯了一声说:“求得你哥回到家里别闹腾就不赖了,他们帮你点钱你就是烧高香吧!他们帮不了你厂子什么忙的,别看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就算是他学好了。”

鹊兰嘴里叹口气说:“唉!你总说我哥黑瞎眼似的看不上春蝶,那等他们回来再说吧!他们俩都有孩子了,他真的不一定黑瞎眼似的看不上春蝶了。”

鹊兰妈总算熟悉了鹊兰烘干厂的情况了,她的到来对鹊兰帮助很大,省去了鹊兰回家看春蝶的工夫不说还能给厂子里的工人做饭,厂子里的小零活她多少还能做些,在收湿金莲花的旺季时鹊兰忙的真是不可开交,她在收湿花的过程中就不断为自己下一步收购野生湿蘑菇做着广告,附近的乡亲们都知道鹊兰往后还要收山上长出来的湿蘑菇,都说攒着劲等蘑菇下来就上山上去采。

鹊兰从手机里听说哥嫂要回到家里来了,就把母亲和春蝶送回了家中,此时正是六月初地里砍圆白菜的头一天早晨的事,鹊兰爸正忙着在河滩地里往出砍圆白菜,兰小小和滨渤市签订的蔬菜合同正好到期了,鹊兰爸一个人砍菜上车是忙不过来,鹊兰只好从自己的厂子里调来人手帮父亲忙,父亲又在家里找来了刘婶和邹二嫂帮忙的,鹊兰打算一天就把河滩的那块地的圆白菜给清出去的,鹊兰把厂子里的事交给田六子管理后就开着三轮摩托拉上赵小勇和老白两人上地里砍白菜的,郝刚刚和兰小小是要好的朋友,他年前结了婚过完年就不能出去了,在兰小小的介绍下来上鹊兰的厂子做活的,他这样虽说挣钱少可是离家近便……

鹊兰和赵小勇老白两人进到圆白菜地里时,正在低头忙着砍菜的邹二嫂直起腰来和她打招呼说:“哎呀!鹊兰你们可来了,要靠我们三人顶到天黑也砍不完。兰小小又上这来跟催命鬼似的总催快点砍好上车,你领来了帮手就快多了。”

赵小勇看了一眼地里没砍净的圆白菜说:“看着这片还不少没砍完的,咱们几个今天加把劲差不多贪不了黑。”

刘婶起身满脸露出笑对邹二嫂说:“眼睛看着活多,手要做起来就显得少了。也是的,人多就是出活。我看你平时给别人家帮工的时候很少,我和你在一起做活时一年都遇不上两回。”

邹二嫂说:“婶,这年头说不上谁用上谁,说不上谁家和谁家论上了亲戚。鹊兰和她三姨家要有活我还要主动上前的,我梁前村后的当媒人大多都管成了,就鹊兰和石锁的婚事算是不走字管黄汤了,我想起来一会一会的都嘬牙花子,想来想去往后我就不想当媒人了……”

鹊兰爸笑起来说:“没有你这个说理道面的可不行?你还是接着往下管事吧!现在谁的脑瓜筋都不是死面做的,你有好心别人不会拿你的好心当驴肝肺,你有好意别人不会把你的好意当成恶心歹意。你没把鹊兰的事管成我们不怨你,我们全家心里还是要谢成你,大伙都知道有些事不是出在一门。”

邹二嫂笑起来说:“哎呀!叔你说的没错,就是鹊兰的事不成,往后柳枝和石锁的事要万一成了,咱们两家还算是垄头一般长的亲戚,咱们现在谁都没长着前后眼,往前往后都看不出多远来。”

鹊兰可能猫腰砍菜的原因眼前一时冒起了金花,身上一阵阵的发虚真的感到自己的胃里一阵阵的往上返酸水,头脑里又有些发晕就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她真的不想接邹二嫂说话就直起身来呆呆地看着父亲,想和父亲说话来另换个话题说:“爸,你看今年咱们这块地能收入多少啊?”

鹊兰爸往编织袋子里装圆白菜时对鹊兰说:“要看今年的行情,这块地今年能挣一万多块线吧?”

赵小勇说:“连这么大小地都挣这么多,那兰小小的那些地更是挣了吧?”

邹二嫂笑起来说:“他呀!他这茬菜不说能挣几万吧!总能挣个七万八万的,今年这菜的行情真的让他给碰着了,他连往出卖苗又收着那头公司的好处费,让咱们笨寻思他今年算搂足了,我就看他今年走路都和往年两样。”

鹊兰觉得眼前一热不仅笑起来说:“我还真没想到这种菜还有这么大的收入啊!看来他真的要比我办这个厂子挣钱要多。”

鹊兰爸打断了鹊兰的话说:“鹊兰,你还是把你那摊子搞好吧!咱们自己肩膀头多高还是自己知道,咱们到啥时都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

刘婶说:“也是的,我们家槐树嘴里就犯这路毛病,总是看人家这好那好的,就看不到自己有不好的地方,想事跟一阵风似的,想要做了就立马去做从不看后果,这年轻人的心气和咱们的不一样,我就知道种地是咱们的本分。”

邹二嫂问:“婶,你们家槐树往家打电话来吗?他说学养蜂子学成了吗?”

刘婶说:“总往回打电话的,说是养蜂是个苦差事,听着他说出的话不象原来那样有底气,语气中带出了后悔的意思,说是和他师傅过些日子回咱们家这养来。”

鹊兰爸说:“现在正是六七月份时,咱们家这的花大部分都开放了,地里的油菜花和胡麻花开出来,密蜂一来采蜜还把花的粉给授了,咱们种庄稼大多都靠蜜蜂来授花粉的。”

邹二嫂打听鹊兰说:“鹊兰,我就知道你办了个烘干厂,我一回没上那去,就不知道你的机器长的啥样?”

鹊兰笑起来说:“我小厂里的机器特别简单,用烧煤来给机器增加温度,在用排风扇把屋里的湿度排出去,就跟咱们用炕头烘干粮食一样。”

低头砍菜的赵小勇说:“嫂子,等过些天山上的蘑菇下来了,你上山捡了蘑菇就上我们那卖去,到时候你就看到是啥样的机器的。”

刘婶说:“雨季一到山上的蘑菇就下来了,等我们俩捡着了就上你们厂子里去卖的,那时地里没啥活了。”

鹊兰和几个人在干活的过程中,二横子骑着摩托车就到了地头,鹊兰抬头不仅问父亲说:“爸,他上这准有事吧?”

鹊兰爸说:“对了,他可能帮助咱们做活来的,我前两天说过我砍菜时忙不过来,他当时答应说是帮我干一天活的。”

鹊兰爸的话音还没落二横子就进到了地里说:“我老远一看你们这块地里人手最多,我答应我大叔帮助他砍菜,他今早晨都没找我,我还要上赶着来帮忙来留须。就是别人上赶着找我去,我还不去的……”

邹二嫂笑起来说:“哎呀!今天你给你这个叔脸还不小啊!平时看你这个大买卖人很少下地,你这人很少见,我看到你心里就很奇怪。”

鹊兰看见二愣子从穿着打扮上还是很精神,魁梧的个头就很显眼不说,他英俊的脸膛上带着一丝微笑显出了他真有一种男子汉的阳刚之气,他走起路来脚底带起了脚底的泥土说:“这二娘们整天是大惊小怪,我一听你说话的口缝就是心里想我了。想我你就不论哪天炒几个菜,把我请到你们家喝几盅,慢慢你就从看着我奇怪变成爱了。”

邹二嫂弯着腰笑起来说:“你这愣头八脑的想的还挺美,你这人装傻充愣是假,机灵鬼怪是真,你到哪都光光溜溜的总说些光亮话,你往哪一戳都是要条有条要个有个的纯老爷们,但你比不上我们家的邹二,邹二从哪方面都比你强百折,你还想见缝插针想美事啊?别看邹二现在不家,可他晚上从国外打手机都打到我热被窝里,那枕边子的话把我晕的美滋滋的,我的手机每月话费都超过一百多啊!我在这一点都不和你打花花腔,就凭我这排面往街头上一站,相中我的人一溜溜的,就你啊!你上赶着给我提鞋我都不用你。”

二横子又笑起来说:“远水解不了近渴,邹二子跑到外国开车去了,没准还在那挂拉上一个外国娘们,一高兴还兴许把你这个二娘们给甩身后了!”

邹二嫂发出一声冷笑说:“哎呀!就他长着那个黄豆大的怛子啊!看电视看见俩人在一块亲热的镜头都脸红的不敢瞅,就知道他天生没长着那色怛。他要是那样胡嘬乱闹的人,我压跟就把他留在家里顺着垄头捡豆包吃,我宁肯在家门口多受点累,还是能把他养的白白胖胖顺顺溜溜的,我就做出一个老娘们养活老爷们的榜样来。我都和他脸对鼻子说过,我让他在外边随便蹦哒,他再能蹦哒都蹦哒不出我手心……”

二横子说:“二娘们,你现在别过早的说大话,现在社会是开放的社会,说不准哪天二子就从你手指缝露出去,到时候你再往回找就不好找了。”

……

鹊兰突然间就觉得从二愣子进了这块菜地后劳动场面就变了样,二横子和邹二嫂俩人间的斗嘴她一阵阵听起来都憋不住乐,在搭上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往上加佐料,一会晕一会素的鹊兰真感到没法往下听,可是不觉不由的地里的圆白菜砍倒了一大片。

赵小勇问二横子说:“兄弟,你平时都做啥生意啊?我有一天看见你串山乡收过鸭子。”

二横子说:“我走乡串户就是按着季节走的,羊毛下来收羊毛,皮子下来收皮子,榛子下来收榛子,不一定的,看着哪样赚钱就做哪样。”

鹊兰往编织袋子里装着圆白菜说:“你和我爸挺好的,过几天山上的蘑菇下来了,你给我们下去收湿蘑菇行不?你这样的总串山乡,下去说一句话真的比我们说十句话都顶用。”

二横子说:“那我要看你给我开多大价,要是有赚头你不用说我都给你收,没赚头你就是跟我说出大天来我都不给你收。”

鹊兰说:“随行就价,我怎么着真的不能让你白跑腿,你都能认出来各种各样的蘑菇,到时候我把各种蘑菇的价钱给你写个单子。”

二横子很爽快地答应说:“那我就到时看看吧!现在嘴头答应不等于实际答应你。”

二横子通着大伙的面就说起了兰小小的不是,鹊兰只是在旁边听着一点都没敢插言……

同类推荐
  • 嘿呀我的男孩

    嘿呀我的男孩

    夏敏,完美少女变成A爆肥姐!以前的校花,如今的阿姨,那个曾经青梅竹马的王子,十年后重逢是否还能重新认爱?Ohno,与其哭哭啼啼被动等爱,看我们的夏小雪(夏敏)改名(改命)之后如何再次收复赵子晗这只小妖!说好的情深款款都是不存在的,只是她把渣男活生生洗脑成了十全美男!
  • 人丑就该多读书
  • 回梦草

    回梦草

    道门古书记载,有一种植物叫作回梦草。若得回梦草,可使魂魄穿越到以前。但这种植物长在深山之中,相传有山神的使者山魈看护。逆天改命,真的可行?
  • 有你便是暖冬

    有你便是暖冬

    本书又名《校霸说要罩着她》。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她和校霸成了同桌。老师还把辅导他成绩这个重任交给了她,众人都没太当回事儿,就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的高冷校霸会学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让人不可置信的是,太阳还真就从西边出来了,高冷校霸竟安分守己的坐在座位上认真的听起了课!众人惊,就连老师们也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以前不交作业的高冷校霸是这样的——直接一个冷眼过去。现在不交作业的高冷校霸是这样的——“不会写,要不你再给我多讲几遍?”“……”(注意,本书不虐!真心不虐,保证!不要被开头误导了!只是一个铺垫!保证!)
  • 南明皇妃流浪记

    南明皇妃流浪记

    南明朝偏安云南,晋王兵败,昆明城被吴三桂大军攻破,窦妃随永历帝南奔,经一路腥风血雨,最后流落缅北受尽缅酋欺辱,缅酋迫于清军,献帝于吴三桂先锋官高得捷押往昆明,窦妃和晋王追寻帝至极边小城腾冲,为救帝与清兵死战未成,帝死于昆明,窦妃和晋王自绝于腾冲……讲述一段悲楚的亡国故事,吹一曲凄美的爱情之歌。
热门推荐
  • 拿破仑:伟大的军事家

    拿破仑:伟大的军事家

    《图说世界名人:拿破仑(伟大的军事家)》讲述了,拿破仑·波拿巴,法兰西第一共和国执政、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出生在法国科西嘉岛,是一位卓越的军事天才。他多次击败保王党的反扑和反法同盟的入侵,捍卫了法国大革命的成果。他颁布的《民法典》更是成为后世资本主义国家的立法蓝本。他执政期间多次对外扩张,形成了庞大的帝国体系,创造了一系列军事奇迹。
  • 大圣道

    大圣道

    昔日的修炼天才孙圣一朝沦为废柴,受尽欺辱。被逐出家族后,养了许久的青牛竟口吐人言。青牛体内藏着绝世宝物神荒骨,移植神荒骨,可重塑丹田,脱胎换骨!前世记忆纷纷闪现,孙圣这才知道,自己的前世竟是神域高手!九尺方天戟,狂风卷波涛。一怒冲冠天尽啸,踏上云端,与天齐高。纵使血染长衫,纵使诸神挡道,笑逐颜对骂声操!我行我之道,哪管何为大道?圣路一途千磨难,战戟在握,谁人与我漫步九天云霄。
  • 王者荣耀:捡了把剑送个大神

    王者荣耀:捡了把剑送个大神

    【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征文参赛作品】【爆笑,轻松,痛快,蠢萌蠢萌的无敌文】国服第一甄姬段天骄赛场失误,却意外捡到一把剑还赠个大神!还穿越到了游戏世界里…青莲剑仙李白是师父,元歌是挚友,诸葛亮听说挺难撩?最后还不成了姐的小跟班!呜这小日子过得呵呵呵…日常发糖的信白CP,乔策爱的守护,百里兄弟的约定,白昭虐心爱恋,凯皇露娜的兄妹情仇…江东魔道,繁华长安,凛冬之海,长城二畔故乡情,王者大陆的秘密一但撕开个口,就一发不可收拾,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方舟引擎已启动,集合准备团战【QQ群稻米小窝:184129152】
  • 凹凸世界之悠飏晴

    凹凸世界之悠飏晴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依旧不语,莞尔一笑,纵身一跃那万丈深渊。——多年后,他又见到了。——“你是谁?”“晴空。”
  • 破晓戮魔神

    破晓戮魔神

    从镇中走出来的融魂少年,带着他的好奇暗下誓言,势必踏遍这修真世界的天堂和地狱。可就在途径傲家镇时,却遇到一位神秘老者,这老者称邢禹莫为‘九幽狱魔子’。而‘九幽魂力’、‘九幽噬魂诀’、‘噬魂戒’.....这些神秘而未知的东西,在老者面前似乎并不神秘,而是一种神圣!自出傲家镇,邢禹莫便踏上了探索身世的屠神之路!...........邢禹莫:顺从天道,无所作为,逆虽危,败则永世不可超生,然而成则上上之上,何为魔,何为神,凭心而行,善恶自分!
  • 豪门密爱:明星娇妻很酷帅

    豪门密爱:明星娇妻很酷帅

    几年的纠缠,以家破人亡收场。四年后的再次相遇,使夏米米陷入了窘境。他是大集团总裁,她是九流小明星,一次偶然,参加了由他集团所投资的真人秀综艺节目。发布会上,总裁的暧昧语言,使媒体捕风捉影,逼的夏米米走投无路,不幸又惨遭歹徒绑架。因祸得福,岂料试出了凌浩的真心。凌浩与夏米米重归于好,发誓从前的一切一笔勾销。媒体此时突然介入,一段视频在互联网上迅速传播,将娱乐圈搅的天翻地覆。这时,夏米米的综艺节目悄然开播……一句话:四年后重逢,凌浩冷静睿智,狡诈贪婪,给小娇妻连续挖了一个一个坑,终于得偿所愿抱回娇妻的故事
  • 锦官城轶事

    锦官城轶事

    这是一穿越来穿越去的科幻小说,你信不信,233333
  • 唐宋诗醇

    唐宋诗醇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听说你长得比我好看

    听说你长得比我好看

    【暂停更新】 【我自远行千里,为的是一睹你这人间盛世颜】系统: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要来做任务吗?清浅:哥屋恩!系统:小姐姐,我代表的可是天道,做完任务会有很丰厚的奖励的哦!清浅:旺福别闹。系·旺福·狗子·统(冷静,冷静):小姐姐,确定不要来嘛~清浅(犹豫),眼珠子滴溜溜转。旺福:真的,小姐姐,你想象一下,三千世界,是不是很爽?!清浅(咽口水):那,那就这样说定了,要是有长得丑的我就拆了你!#好色小姐姐实锤了##宿主是个金刚芭比肿么破#
  • 不过余生遇殇哥

    不过余生遇殇哥

    (女扮男装√娱乐圈√宠文√)惹她生气了,他总是执着的跟着她:你是不是生气了,我错了好不好?傲娇的时候,他就会沉着一张脸,在旁边哼哼着。护犊子的时候,他淡定的坐在椅子上:老子放在心头宠着的人儿,你动一下试试看?忽然有一天,他失误了,她受伤了。他跪在床边,静静的握着她的手:我错了好不好,你别不理我好不好。举例:生日那天,他送了她生日的第一个礼物。她用这个特别的笔给粉丝签名的时候,粉丝突然问道:槿殿,这个是殇哥送的吗?她粲然一笑:对呀!(注:简介无能,文笔不好,可以跳过前面部分,后面剧情也能了解,套路相同,事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