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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去年日记》

谢小寒的毫无生气的日子又在恶性循环着。这样的日子:没有交流,没有笑声,也没有哭声,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很少。课长总是一星期五天有四天在外面。大多数时间是彻夜不归的,课长老婆有时间就出去打麻将。于是谢小寒就成了家里唯一一个常驻的人。

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谢小寒想着。至少他能自由支配的时间很多。觉得闷了就做做仰卧起坐看看《生活大爆炸》,谢小寒总是会被谢耳朵逗得哈哈大笑。

在此之前谢小寒并不是一个十足宅男,胳膊受伤之前,他时常会拿着篮球在小区的篮球场打的满头大汗,然后跑回来冲个凉。他知道安静下来的自己是最脆弱的。总会去幻想,去思念,去痛,去恨。

胳膊受伤后,谢小寒便不再走出这个屋子。有段时间他最怕的是夜幕降临,走近自己的小房间。然后静悄悄的坐在电脑前面,没有想也没有敢想。就觉得自己毁掉的生活竟还是如此平淡。并且自己是那么的卑鄙,那么的不可原谅。

谢小寒最终接受了也习惯了这如同死水一般的生活。

许婷婷打来电话的时候谢小寒刚刚洗澡出来。

“你记得去年离校前我借用你的电脑的吗?”许婷婷开口便有些急切的问道。

“恩,你不总是向我借电脑吗?问这干嘛?”在学校时,许婷婷会经常向谢小寒借电脑。所以整个大学谢小寒的电脑三分之一的时间在许婷婷那里。谢小寒到也大方,有求必应。有时候还会事先把许婷婷要看的电影下载好放在硬盘里,然后借给许婷婷看。这并不是因为谢小寒喜欢,只是他不怎么会拒绝。而且还是高中老同学。

“你看下你电脑里D盘/《我的文空文》件夹里面有一份许婷婷求职简历,你找到后发我邮箱。”谢小寒打开了《我的文空》才发现许婷婷真的将自己的简历存在了他的私密文件夹里。谢小寒记不起上次打开这个文件夹是什么时候了,有六个月了吧。谢小寒不愿意触目伤情,却在鼠标滚动的每一刻,心都会隐隐作痛。

当鼠标点到一篇标题为《写给师父》的文章时,他还是将它打开了:

今天送你上车后,转身扎进来往的乘客中,我习惯性的盖上衣帽。低着头泪流满面的在人流中跌撞着……

今天的阳光好美,我坐在公交上想,是否要在下个路口下车。很久了都没有看看这个城市,其实宁波公园很多,公交上人很少,一直放着《借口》:就算没有结果我也能够承受我知道你的痛是我给的承诺你说给过我纵容沉默是因为包容如果要走请你记得

如果要走请你记得……

我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在一个站牌下车了,我觉得世界就少了些什么。空气很冷,心也很冷,师父,我觉得我成了小贝。及其的可怜!

有时我在想,人要怎么去坚持才能有一个美丽的结局,我一直设想结局,我猜对了一半。却完全猜错了过程,其实蛮恨得。我从来不愿意去说感情,去说你。可我今天突然想说了,我有种撕心裂肺的冲动。我已经非常努力了,只想能跟上你的步子,然后挣多多的钱,等着娶你。多好啊……

可我又错了,你那么害怕黑,害怕寂寞,我忘记了过年你也23了。没有人陪你也会觉得生活如云苍白。而我陪不了你……

我是傻了点,依赖了点。我以前对自己说感情要像事业一样经营,后来我错了。这个社会感情不需要经营的,她不值钱!!我输不起,还是注定要面对失败。

你说你想考研,我想那多好。考研出来就老了,没人要,就嫁给我好了。于是我一万分的支持你考研,考博士都没关系。只要能让我等……

我只怕连等的机会都不给我。

人的一生爱一次就够了,好好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为什么要那么多的暧昧???

师父:我说多了,明年我也22了。我最近一直在整理2011年年度计划,我分了四个季度,又把每个季度的每三个月分开。最后我发现时间被肢解的支离破碎,我忘了在哪一个季度的哪一个计划去看你,或者我们还有峰哥一起再去九华。

我又想到那个学生时代,我想要是你高考没有失利,顺利考上本科,那该多好。至少现在我们就是两条车轨。但是缘分就是那么滑稽,滑稽的就是我把唯美的爱情愿望寄托在你身上。那么久……那么久……

于是我躺下倒在草坪上,看天。高的吓人。高的似乎吸走了我所有的灵魂,我的思恋,我的幻想,我的害怕,……

回来了,又一直在听《那一年的情书》: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惜美好,都在泛黄的信纸上闪耀。。。

我想要是离开是爱,那我是该离开了……

请记得我的爱。

谢小寒看着这些文字,犹如一张布满尘埃的网,将往事捆绑的如此尖酸。他觉得自己果真爱的卑微,爱的低廉。甚至都不敢回忆当时落笔的心情,他害怕回忆再次清洗时,他这些时日捡回的自尊又会被自己践踏如泥。

“喂!找到没!”直到许婷婷在那里不耐烦的催促道,谢小寒才回过神来。

“找到了,明天传你邮箱”关上WORD,谢小寒感觉不到从身体哪个部位发出的声音回答许婷婷。

谢小寒想到:这个夜晚又该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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