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谢小寒是一个无趣的人,无论怎样的日子他都能过出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律。他记得高中时,自己拿着班里的钥匙。他总是五点半起床五点五十开门,然后去校门外的早点店买十二个煎饺。慢悠悠的一边吃着一边向教室走着。谢小寒起得早并不是他有多么勤奋,只是小时候就习惯了早起。只要是假期即便是冰冻三尺,母亲都照常的五点多叫醒他们姐弟两,然后带着刀上山砍柴。这么多年了,谢小寒从没有在六点之后醒过。
这一年年底韩泽西与谢小寒生活的平平静静,慢慢的韩泽西开始喜欢上这种日子。之前的担忧与不安也渐渐被遗忘,她甚至觉得至始至终在她心里住着的就是谢小寒。她原先一直渴望的生活就是现在,没有人打扰,没有吵架,没有冷漠,没有孤寂。谢小寒在厨房里做饭时,她总会挺着肚子倚靠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坑骗过来的傻瓜。谢小寒总能察觉她的存在,就头也不回的伸手递过一块西红柿说:尝尝凉拌的,要不要再加点糖?她就幸福的走过去,张嘴接过西红柿,然后幸福的从身后抱住谢小寒。她告诉自己:这就够了,有这个男人她就满足了。
韩泽西没有课的时候总会在家里拖拖扫扫,她总是偷偷的在谢小寒慌忙赶回家做饭之前,把饭煮好,把菜配好。她知道万一自己还要做饭,谢小寒回来不但不会吃还会很生气。这么些日子以来,她也渐渐地知道了谢小寒的小脾气。什么都不要她做,实在是拧不过了就耍小孩脾气,不吃、不看、不闻、不问。直到她老老实实的钻进他怀里,可怜兮兮的说:老公……别生气了,我就想多动动,让咱孩子在娘胎就倍受训练,说不定以后就是运动员了哩。他才微笑着将她搂紧,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抚摸她拱起的肚子。
自从上次半夜不小心碰到韩泽西,谢小寒便决定不再睡床上了。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地板上铺好棉被,无论韩泽西如何哀求,他都不回床上。他害怕一不小心碰到韩泽西的肚子,会让她受苦。谢小寒似乎处处留心着。他想的总是比韩泽西想的多。这让韩泽西心里总会隐隐作痛,特别是看着谢小寒关切自己肚里的孩子时。韩泽西更觉得自己可耻可憎!
谢小寒注意到,自己现在送韩泽西去上课时,被关注的目光越来越多。特别是韩泽西渐渐也熟悉了一些同学以后,便是直言不为的告诉别人这是自己的老公。每至此时,谢小寒总有些彷徨与不安。韩泽西并不是没有察觉到谢小寒的尴尬,而她必须这么做,眼见自己的肚子渐渐的大了。在她完成第一阶段论文时,又必须要坚持听课。所以她必须让人知道自己不是未婚妈妈。】
韩泽西知道自己是自私的,而相比起来,她觉得爸妈比她更自私。韩泽西原先以为抛开金钱、权力的爱情才是最纯的。可在上次去芜湖,去看望那个把爱情比喻牛奶的男人。当她目睹那一片不困入目的场景后,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幼稚,多么傻。她恍然间觉得唯一能挽救自己的就是金钱了,而她又不甘心这个世界真情真的只剩躯壳。直到她看着谢小寒负责的站在自己面前,带着自己回家。看着那个寒酸的家人因自己的出现而雪上加霜时。她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即便是违背良心。违背道德准则。可她绝不会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像她一样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并且这个选择对她而言是多么重要,至少现在她有了一个家,她的孩子有了一个父亲。
韩泽西总会在一个人的时候如此挣扎着,在道德底线与自己的幸福之间挣扎着。
总要在谢小寒轻轻唤醒自己时,突然庆幸自己的老公在身边,于是谢小寒便不是那个替代品了。他真正成了韩泽西的依靠。一种习惯。
“姐姐和妈妈的店都装修好了,家里的房子也装修好了。元旦一过我们就可以回家了。”韩泽西依偎在谢小寒怀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家。她能看见自己为谢小寒做的事情,她便觉得是对他的一种回报一种补偿。
“等我结束学业了我们就去上海生活吧?我一直渴望在上海生活一段时间”韩泽西突然又补充道。
“上海??”谢小寒听见这个已经淡忘的名词,像是很久以前的一个信物突然从记忆的边缘浮出。他记不清是多久以前自己为“上海”这个城市拼命的努力着,曾经把这个城市当成自己的目标追进。他没有去过上海这个城市,也已经很久没在去想象这个城市。而现在听见韩泽西提起这个城市,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师父”好像那个城市在他记忆里住宅的只有一个人名,就是“师父”
“怎么了?”看着谢小寒迟疑的目光问道。
“哦,没什么,你想去。那就去吧,正好我在那里也有几个好朋友。”
韩泽西没在多说,只是抓过谢小寒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觉得谢小寒在她面总是一种迁就的,而迁就她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谢小寒眼里时常流落的落寞,虽然会只是一瞬间。韩泽西也会觉得陌生,并久久不愿去猜想的谢小寒的过去。因为“过去”并不只有谢小寒拥有,她也有。
韩泽西只是希望这样的日子不要结束,永远不要结束。
她的生活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气息,爱与不爱都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她把这种习惯看作“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