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堇打量着会客室的环境,记忆中自己小时候很少来到这里,即使和妈妈来看他,也只是在他的办公室坐坐就走。看着金达现在的发展,莫如堇曾经很恶毒的想过,是不是只要毁了这个让她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她的妈妈是不是就会回来了,她的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莫如堇还在想着,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两个人。一个人正是刚刚招呼他们的人,而另外一个,穿着深蓝的西装,面色儒雅,很有居家男子的风范,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男子,在妻子离世是却没有能够及时来,莫如堇看着心里讽刺的想着。人啊,外表总是会欺骗人的,只有内心才是最可靠的!
莫金清爽朗的笑着,说道,秦总真是稀客啊!
秦沐风走上前几步,和对方握了一下手,谦虚地寒暄道“莫总还是这么风趣啊,要是真的论起来,我还得叫叫您一声岳父大人呢!略带调侃的语气。
莫金清笑着道,看样子你还是在生气呢,难怪你父亲上次在电话里还说你为了这件事情闹了好久的,你放心,如果我的宝贝女儿不同意,我和你父亲也不会非得硬要把你们拴在一起。
莫金清笑着的话刚落,看到一直站在一边的莫如堇,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一手指着莫如堇,说不出话来,只是眼里的湿润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的激动。
莫如堇优雅的走上前,灿烂的笑着,说道,您好,莫总,我是秦总的助理,很高兴见到你。
莫金清看着莫如堇的表现,暗自苦笑了一番,原来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啊!
莫如堇看着莫金清落寞的样子,心里突然一阵难掩的酸涩袭来,扑面而来,用力的压下酸涩的眼角,莫如堇依旧笑的绚烂,或许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用力的压下自己的、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触动的感情崩溃,毕竟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至亲,是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在各种人情、世态的压力下,两个越走越远,回过头来才恍然发现原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变得那样长、那样广、那样宽,像是黄土高原上的千沟万壑一样,明明听的见对方的声音,可是却始终找不到对方的身影。像是在走着一个交错相间的迷宫一样,永远找不到出口。
陌路人的犯错误我们会记住一时,当作饭后的谈资或者提醒自己的砝码,在不知不觉中,我们会忘的干净,不留一丝痕迹;可是亲人犯的错误,我们会记住一辈子,就像梗在喉咙里的一颗刺一样,咽不下吐不出,让人时刻都觉的不舒服。
莫金清看着这个自己此生唯一的亲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早已不再是那个会骑在自己头上,开心的叫“着爸爸,骑马了”的女孩子了,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素颜,你可曾在天堂看到?莫金清在心里问道。
如堇,你不要这样!莫金清看着此生唯一的亲人,落寞的说道。
莫如堇看着莫金清没有言语,现在的他已经不在年轻,岁月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脸上和身躯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是啊,他已不再年轻了!
这些年,你可曾内疚过?轻轻的声音流淌在会客室里,语气哀伤、陈婉。
怎会没有想过呢?莫金清叹着气说道,那挺拔的身躯在瞬间塌了下去,老人的迟暮、哀婉、悔恨、内疚还有眷恋同时出现在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上。
回来就好,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妈吧……这么久没回来看她,她肯定挂念你了。老人的声音缓慢的响起。
秦沐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直没有说话。尽管对于莫如堇就是莫金清的女儿的身份感到很是惊讶,还是没有出声,反正时间有的是,先让他们把这复杂的关系解决了再说吧,至于莫如堇,稍后再说!
莫如堇窝在沙发里,对面坐着秦沐风。
秦沐风看着心不在焉的莫如堇,决定速战速决。
难道没有什么要说吗?秦沐风决定让她自己坦白。
我有什么要说的?再说了,就算有也不会和你说的。莫如堇恹恹的说道。显然没有领会到秦沐风的意思。
你是莫金清的女儿,也就是说,你是我在订婚宴上都没有见过的未婚妻。秦沐风很是不满意莫如堇的态度。
你不是也没有出现吗?还好意思说我?莫如堇不甘示弱的回过去,自己心情已经很差了,怎么这个小气的神经病还不肯放过自己。
那不一样,你不知道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吗?订婚宴未婚妻却不在,你不知道这在当时引起了多到的轰动,秦沐风越说越上火,最后干脆直接吼上了。
莫如堇看着秦沐风那副愤慨的样子,不由一阵好笑。
喂,我说你有点太入戏了吧,我们两个本来就一点关系没有,是被他们硬栓在一起的,你不是也不同意吗,我不在不是更好嘛,你怎么这么激动?神经……
莫如堇没有搭理秦沐风,自顾自的窝在沙发里睡觉,明天还要去看妈妈呢?
秦沐风听着莫如堇的话,不知道哪里不顺,可是就是不舒服,索性拂袖而去。
莫如堇窝在沙发看着秦沐风生气的背影,被弄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他怎么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样子呢?还是高兴的过头了就变成了拂袖而去?莫如堇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因为这不在它考虑的范围之内,自己的事情还有很多,哪有时间为别人操心呢!现在的社会,为别人甘愿奉献的人已经是国家的国宝级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