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高高兴兴的颠在大马路上给乔宝宝打电话,结果电话刚一接通,乔宝宝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严肃,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琼我现在真希望你在我身边,我赶忙说我在呢你说地方我这就过去。她听完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文化路,一尊黄牛。我回,十分钟。
一路上我的心里跟敲小鼓似的,这是第二次听到乔宝宝说希望我在她身边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我退学这事,特别对不起的就是她。她的声音我太了解了,刚才电话里那阵势,一听就是不对头,肯定受了什么特别严重的刺激。
结果迎接我们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一见到她她就一脸纠结,独自坐在那边然后慢悠悠的跟我讲述她的遭遇。我们过去的时候,她正笑的一脸春风得意的跟一个老男人聊的特融洽。
看到我和宇未闻过来,她高兴的挥了挥手,我和宇未闻狐疑的看了看对方,然后走了过去。
“马哥,给您介绍一下,这俩是我发小。”乔宝宝仪态万方的介绍着我俩,我看着她觉得跟旧社会的交际花似的。
“马哥好。”宇未闻客气的给递了根烟。这会我忽然感觉到乔宝宝在桌子底下拿脚碰了碰我,我立刻会意,这老男人应该不是什么好鸟,八成居心不良,于是我什么也没说就盯着对面笑了。
“服务员,给我拿个玻璃杯。”乔宝宝忽然招呼到。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宇未闻想,玻璃杯?怎么让我联想到一些好玩的事情了呢。宇未闻似乎也看懂了我的眼神,特别大方,如入无人之境似的,只跟乔宝宝一句接一句的聊,完全无视了那个老男人。
等到服务员把玻璃杯拿上来的时候,乔宝宝刚说了两句话,我就知道她要故技重施了,对付她不喜欢的人,这丫头一向杀人不见血,她这个小把戏可是屡试不爽。
“马哥,你看咱们也吃差不多了,这瓶酒可还剩下一小半,浪费就是最大的犯罪,这么的吧,咱们玩个游戏?”乔宝宝天真无邪的说。
“什么游戏?”被冷落了半天的老男人忽然来了精神。
“我这发小,可是个女中豪杰,今天这酒我给你们倒上,放这。”乔宝宝说着把酒瓶里的小半瓶白酒全咕嘟咕嘟倒进玻璃杯里,然后把玻璃杯放在桌子的正中间,接着说,“要是她一口干了,这顿你请,要是你一口干了,这顿我请,怎么样?马哥?”
我眼瞅着老男人听完这话整张脸都绿了,差点没笑出来,从乔宝宝到宇未闻,我环视了一圈,三个人脸上都是玩味的表情,只有那个老男人,吃瘪的表情。这是要让他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女的,还是要让他承认自己泡妞还不想请客呢?
马哥不愧是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吞的老江湖,思索了一会,再抬起头的时候拿脸上的人皮堆出一张油光满面的笑容说,“宝宝,这酒呢,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不能欺负你们小妹妹,所以我喝,这饭呢,也得是我请,因为今天是我约你出来的,你看怎么样?”邀功似的回答。
乔宝宝只笑不说话,马哥被她盯了一会,有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端起那玻璃杯跟服毒似的就倒下去了。
由于他喝酒的时间挺漫长的,所以我就十分不懂事的对乔宝宝说了一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呀,那边人可都等着呢。”
乔宝宝十分懂事的按了按我的手,然后笑着对老男人说,“马哥,既然你非要请,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我今天十分不凑巧,有点事,我们这就得走了,你可千万记得喝完酒不能开车哦。”说完,我跟获了大赦似的从座位上蹦起来,牵着宇未闻就走。
站在门外等乔宝宝的时候,宇未闻敲了敲我的头,“你们俩怎么那么坏呢,当初没少算计我和宇宙吧,我怎么觉得有一天让你们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是对付苍蝇蚊子的办法,你要是真敢欺负我,我就直接简单粗暴了,一把火烧了你。”我挽着宇未闻的胳膊,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特别幸福,我的宇未闻,真好。
宇未闻听了直接扑过来就挠我腰眼,我嗷嗷叫着到处乱窜。这时候乔宝宝出来了,她还是真百变,我都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孙悟空来的。刚才还是一朵笑盈盈的交际花,这会那表情就跟丢了钱包似的。
宇未闻挺识趣的,看到乔宝宝的样子立刻就不闹了,转身去外边叫车。
乔宝宝走到我身边,面无表情在我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我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说,疼,姐姐。她递给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你们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好,咱们找个地摊喝点啤酒去吧。
之后我们打车去了一个夜市摊,一路上三个人都是无语,一开始宇未闻还想逗逗乔宝宝来的,可看她情绪根本不在这,也就老老实实的转回头去了。
等到三杯啤酒下肚,乔宝宝忽然捂着脸失声痛哭。我大惊,赶忙紧紧搂着她,宇未闻也是一张接一张的往上递纸巾,谁也不敢问她怎么了,野兽受了伤如果自己舔舐伤口并不会觉得很疼,可是真要别人来安慰她,反倒会让她越发觉得委屈。
等她哭够了,自己抬起头缓缓开口了。
“我这几年换了多少个男朋友?我自己数都数不清楚,可是真让我有感觉的,就是那种恋爱的感觉,只有宇宙一个人。”她说到这里,抬起头望了望对面的宇未闻,停顿了一会。宇未闻端着自己的脸特别可爱的对她笑了笑。她看了宇未闻的表情破啼而笑,但只是一下,很快便又抽泣起来,呜咽着说,“前一段时间宇宙跟我和好了,我一直以为他跟那个女掰了,所以才会回到我身边,我一开始还挺高兴的。今天早上他把手机落我这了,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很随意的翻了翻,结果我发现他还跟那个女的好着,只不过是闹的挺凶,我到今天才明白,原来我就是个备胎,他不高兴了来玩弄玩弄我,高兴了就回去哄哄人家。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发现了,我从出来家门就没回去过,我真的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那么喜欢他,他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我要是真能狠下心去不再给他机会也好,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离不开他。”乔宝宝说完,把脸埋在我脖子里,一声不出。
我抬头看了看宇未闻,眼神不怎么好看,我觉得这事就好像是他在他的兄弟和我之间,选择了袒护他兄弟一样,把乔宝宝的生死好坏全瞥在了一边,那一瞬间我觉得心里特别的凉。可低着头的乔宝宝却忽然又开口了,“这些事宇未闻都不知道,你不要怪他,其实他从你们俩那事以后,一直都没怎么跟宇宙联系,这我都知道。”
听了这话我赶忙收回了眼神,默默的低下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顿饭把我们之前的好情绪全部一扫而光,吃的特别郁闷,三个人谁也没说几句话,过去的事像海浪一样浮浮沉沉,谁都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勾起别人的回忆,所以变的十分尴尬。
后来我把宇未闻支了回去,陪了乔宝宝一整晚。
我们俩并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乔宝宝拉着我的手说,咱们四个人就像身在战场,我和宇宙已经挂了,你和宇未闻还在战斗,我真的特别希望你们能一路赢下去,但是我也希望你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真的,爱你的时候天长地久,一不爱你转头就走。你要好好爱护自己,不要像我一样。
我捏了捏她的手,对她说,我们还很年轻,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宇宙已经不是你的那个宇宙了,你现在怀念和依恋的只不过是从前的影子罢了,你要相信这一点。有我在,你尽管放心去折腾,将来哪怕是折腾成剩女,你我都没人要了,大不了咱们两个过一辈子,宇未闻算老几,是吧,嘿嘿。
乔宝宝终于被我逗笑了,跟我讨论了什么同性可以在荷兰登记结婚,将来我们俩一起生活自由自在,随便劈腿没人有意见之类的无耻幻想。
等她恬静的睡着之后,我闭上眼在心里说,老天爷你别相信我刚才的话,宇未闻算老几?当然是算我的全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