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朵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你们两个大清早在嘀咕什么呢?”陈晓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问道。
朝阳看着安朵朵对陈晓说道“我们在讨论晓晓怎么睡觉和猪那么像呢!”
安朵朵也被朝阳的话逗乐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娇媚的脸颊在阳光下格外诱人。
陈晓这才反应过来朝阳在骂他,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叉着腰大吼“死朝阳,敢说我是猪,看来已经活腻了,老娘送你一程。”说完,立刻朝他扑了过来。
吓的朝阳从地上滚了起来,两人开始追追打打,蕾姐和总经理也在他们的吵闹声中被惊醒,只剩下王宇还沉沉的做梦,也许面对陈晓的不安静他已经产生抗体了吧。
直到整个森林都射入阳光的时候,一群人又继续出发。
“蕾蕾,累不累?”在跨过一棵倒下来的老树时总经理关切的问道。
蕾姐首先的怔了怔,然后微笑的摇头“我不累,你累了吗?”
总经理也摇头,牵起蕾姐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向前走。
“你们看,前面有人。”走在最前面的朝阳发出惊呼。
后面的蕾姐一群人立刻向前面跑去。
只见在几棵大树遮掩的地方出现了与山下居民相同的房子,一个中年女人正缓缓走进去。因为背对着朝阳,所以并没有发现身后的一群人。
安朵朵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决定先悄悄跟上去看看.................
“秀秀,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啊?”蕾姐突然瞳孔扩大,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只是.........怎么会?
“没事,天天都要你照顾我,你应该比我更累吧!”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女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动人。
“说什么傻话,能够照顾你是我这辈子的福气。”蕾姐突然眼睛湿润,没有错,这个洋溢着幸福的声音的确是她的父亲..............
她不顾身边的总经理一群人,一把推开破旧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凳子上有着干净面庞,透明微笑的中年女人,蹲在地上正给她洗脚的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父亲。她本来想过千万种见面的样子,却偏偏出现这副模样。
看着自己的父亲正给母亲以外的女人做这样亲密的事,她突然觉得不如没有见到,以为他死了好些,至少她还可以继续欺骗自己。
就像终于揭开了她自己创造的假象。当年母亲告诉她:父亲心里爱着另一个女人,之所以选择母亲,是因为有了她,所以必须担负这个孩子的责任,最后忍受不了父亲的背叛,母亲选择自杀来得让她绝望。
“蕾蕾,你............你是蕾蕾吧?”房子内的中年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蕾姐拉了拉身边的总经理,低声说道“请你带我离开这里.........我...移不开了.....”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眼泪不争气的从她的眼眶中涌了出来,仿佛是她已经用尽所有力气。
总经理和蕾姐生活了那么年,却从来没有觉得她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脆弱。他看着蕾姐点头,紧紧拽住她的手转身就跑,也不顾还在原地毫无反应的安朵朵一群人,还有房子内嘶叫的中年男人。
回忆向撒开的大网,铺天盖地,把蕾姐团团包住....................
“妈妈,为什么我们要离开爸爸,我们不在这里生活了吗?”小女孩摇了摇女人的手臂,眼睛充满悲伤。
女人蹲了下来,温柔的擦了擦小女孩的眼泪“宝贝,爸爸他不爱我们,知道吗?”
小女孩甩开女人牵着的小手,大声说道“你说谎,爸爸怎么会不爱我们呢?”眼泪哗哗从眼角滑落。
“他如果爱我们,怎么会背着我们和其它女人在一起呢?”女人痛苦的吼叫,眼神充满了绝望。
画面越来越混乱............
“妈妈,你怎么了?你不要离开我呀?妈妈..........”天蓝色的床单被女人的鲜血晕染鲜红,她左手腕割开了长长的伤疤,可手里还紧紧捏着唯一一张与男人的合照....................
蕾姐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仿佛要把这些年自己所忍受的痛苦都发泄出来,总经理停住脚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她拍打着总经理的胸膛用含糊的声音说“看见了吧,看见了吧,那就是我的父亲,那就是我一直爱着的父亲,可是,他却真的害死了妈妈,害死了........妈妈.........”在拳头又挥向总经理的时候,她松了手,然后埋在总经理胸膛哭泣。
总经理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扯疼着他的胸口,让他透不气来。
另一边,被抛在原地的安朵朵几人已经进入屋子,中年女人端出一些山里特有的干果面容慈祥的说“家里就这些东西可以当水果吃了,你们将就啊。”
“阿姨不用您忙,您坐下吧,看您腿脚也不方便。”陈晓赶紧把中年女人扶到床上。
朝阳看着中年女人的右腿,隐约明白为什么刚刚他们看见她的时候她行动那么缓慢。
“您是蕾姐的父亲?”安朵朵看着中年男人。
他手里拿着裹烟的烟草,摆弄着桌子上的大盆,一言不发。
“没错,他就是蕾蕾那孩子的父亲。”说话的依旧是中年女人,她的眼神充满了愧疚。
“那么阿姨,您又是谁呢?”安朵朵追问。
中年女人顿了顿,并没有说话。
“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我想,没有必要告诉你们。”蕾姐的父亲开口道。
“是不关我们的事,可是关蕾姐的事,所以成了我们大家的事。”陈晓一激动,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表情有些愤怒。
安朵朵扯了扯陈晓的袖口,陈晓坐回位置上,安朵朵接着说“叔叔,我们知道或许我们有些问的过了,这的确是您的家务事,可是,如果您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让我们这群小辈看笑话,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已经过世的蕾妈妈呢?”
忽然听到蕾蕾妈妈,中年男人眼中出现一丝光芒,可是又很快暗淡,他一下走到桌子旁边“你说蕾蕾的妈妈过世了?怎么会过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