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青州城内是那么的喧华热闹。叫卖的,赶集的,男女老少多的数都数不过来。走进这条街,看到了一家大茶楼,出入者甚多。楚流芳不仅爱喝酒,其实也很爱茶。尤其是在这么热的天,一路奔波了两天,谁都渴望喝上几大碗凉茶。他跳下白驹,将马安置一旁,然后进茶楼。正当踏入大门左肩被个人碰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她。他记得上次前去拜访少林寺的方丈大师,在开封嵩山下的酒水铺,也遇见了她。因为争着买酒,她和几个手下把酒水铺都给砸了。为了制止她这种恶行,出手教训了她一顿。并告诫她,不要再让自己碰到她。没想到这么蛮横的丫头,竟又被他撞见。真是冤家路窄。这时候她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但她还是很傲慢,话也没说便一笑而过。楚流芳没有去追究,也不想追究。毫无兴趣的人,他从来都是懒得理会。
他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叫了茶水。片刻过后,小二很热情的接待了几个客人后,又提着一壶茶匆匆赶来送来。小二他砌茶的动作很熟练,说话也很是幽默。且听他道:“客官你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我店仅备八百五十六份龙井茶,而您就是第八百五十六位顾客的幸运者。呵呵,客官您先慢用,还需要什么吩咐吗?”听这口音,有点独特,又有点熟悉,难道是…
楚流芳立即掀掉头帽,眼前的小二果然是李子。此时小二李子也认出了楚流芳。俩人万分激动,欣喜若狂。李子抓着他的手高兴的大笑,道:“恩人楚大哥,您总算让我见到人了。自从上次一别,小弟我是日思夜盼,希望能够和大哥您相逢阿!…”眼角都快流泪了。楚流芳笑着问道:“呵呵,李子你不在家照顾老母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此时李子的脸色突变,垂头丧气的说:“我娘她…她已经…”楚流芳道:“坐下来慢慢说。”李子怅然道:“都怪我不好,是我误解了你。你走后我一直耿耿于怀。娘亲病故后,我便决定出山来找你。我无能,路上遇到了盗贼的妨不了,身上无盘缠才沦落到这里,幸好这店家老板同情,收留我在店内打工。没想到我还能在这里碰到你…!”楚流芳喝下一碗茶,道:“哦,是这样阿!大娘的死也真的是很让人难过,不过你要坚强起来。”李子欣然道:“楚大哥你怎么回来到青州呢?”楚流芳笑道:“听说青州是个好玩的地方!赶了一天的路,也有点累了,于是就在这个茶楼歇息。”李子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在这呆了一段时日,对此地还算熟悉,什么风俗习惯,什么名胜古迹,我是略知一二的。你要想去什么地方,我有空带你去走走吧!”楚流芳点头微笑道:“好阿,我正需要你这样的人给我带路,我就安心多了!”小二李子早已忘了自己身份,此时又有位客人叫店小二,店小二李子应了声后,回头对楚流芳道:“大哥,你若有事就来这可以找到我,我先忙去了!”
楚流芳出了门发现系在一旁的白驹不见了。他找了个对面的货郎寻问,货郎告诉他说是被位姑娘给骑走了。根据货郎对盗马的那姑娘外貌的描述,楚流芳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楚流芳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瞧见一位老者手持一画叫卖。楚流芳挤进人群,终于看清了那幅画。图画上是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工笔精细,惟妙惟肖,。女子身穿白衣长群,婷婷玉立于门口。整幅画大体上没有半点瑕叱,高超的画技充分的体现了这幅画的价值。可是美中不足的是,画中女子沉颜不破,不然可就真的称得上绝笔之作了,让人叹为观止了。
有人问老者此画何价,老者卖价仅叫十两银子。接着又有人叫了二十两,说是要买。老者很是高兴,准备将画卖给他。这时又有人抬价,三十,五十…叫的价钱越来越高,引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五百两!”一语惊人,愣住全场的人。此刻全场的人朝那人看去,是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他穿戴奢侈华丽,笑起来更是洒脱,秉着古典扇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怎么样老伯,五百两买您这幅画!”公子笑着问老者。
可是老者却沉默了,他是在犹豫。
“怎么老伯您难道嫌我出的银子还不够么?没事,您开个价吧!”公子坦然道。
老者仍然沉默,但是他已经伸出了手,把画递给了这位公子。
公子接过画,随即取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笑呵呵的扬长而去…
随后众人散去,可是楚流芳却没走。他是个好奇心和责任心强的人,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事他就想管,还要管到底。
“老伯,你的表情告诉我其实你不愿意卖画给那位公子。你有什么隐情对吗?”楚流芳道。
老伯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默然离去。
楚流芳也跟在他身后。
突然,老伯的正前方从来一辆马车,那速度叫人看了发愣,老伯也愣主了,以为自己这回完了。
这时,老伯眼前掠过一个人影,随后只觉自己就像是一根鸡毛被阵风掠走,落在了几丈之外。老伯这才发现掠走他的不是风,是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也正是刚才追问画一事的少年。这个不起眼的小伙子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更重要的是救了自己一命。刚才还对他不屑一顾的老伯,现在却要对他另眼相待了。
“老伯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吧!”楚流芳微笑着问道。
“我卖画给他的的那人便是当地县衙赵府赵天明之子赵光祖,只因我与他家父有点恩怨,所以犹豫着。但是家中有点困难,几需用钱,最终还是忍痛割爱将画卖给他。”
“哦,是这样的阿!如果你不把画卖给他,他又会怎样呢?”楚流芳道。
“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对他还不了解。象他这样的有钱有势的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钱买不到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钱办不到的事。”老伯长叹一声,叹声中还带着沉重的怨气。
“我知道了,尽管你把画卖给了别人,他也能从别人手上买回去,可是这做你却会得罪赵光祖对吧!”楚流芳道。
“没错!”老伯道。
“老伯,你可知画中的女子是谁?”楚流芳问。
老伯又唉叹了一声,道:“此画中女子正是我家小女,只是她…”老伯的话说到这里却不再想接着说下去。
“只是她身染重病,疾病带给了她生活上的许多痛苦。”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伯诧然问道。
“从画上的一些细节看出来的!她长的很漂亮,但是脸上若失神彩,眼无定力,胸背无力挺直,更奇特的是手指甲极短,唇齿泛黄。一个爱美的女子是绝不会容许自己身上有这些瑕疵的。所以根据这些特征我可断定她身患重病,且是一种难治之症!若非你说家中有困难,就是小女的病,无钱求医?”楚流芳雍容道。
“不瞒你说,我家小女确实身患疾病,倾尽家财,四处求医,十几年来尤不得愈阿!有的郎中说的也同你一样,难道说少侠也是行医的?老伯又惊又喜。
“略懂,略懂而已!”楚流芳笑道。老伯很是恭维的说:“我今天算是遇到贵人了,不知少侠是否愿随我去看看我家小女?若能医好,我梁了头子必然感激!”
“老伯请带路吧!”楚流芳说罢便跟着老伯前去。
没走多远,到了巷口的转角出,忽见一根棍影当空落下。楚流芳身如风弛,步如流星,挡住了那根棍子,老伯幸得脱险。
当他们回过头来时,只见数十人身着素衣,手持刀棍,面目冷漠,当中有一人恐吓道:“留下你们身上的钱财,饶你们不死!”
“老兄,不好意思也,我今天出门没带钱哦!”楚流芳咧嘴笑道。
“那这个老头呢?”那人喝问道。
“我这个老头,这般模样会有钱么?”老伯很镇定。
“哼,给我搜身!”话一说出,他们已经都涌上前来了…
倾刻间,三拳两脚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爬起来慌忙弃刀丢棍,纷纷逃散。
“光天化日,竟然敢做这等事!哎,这世道啊,暗阿!”楚流芳叹声道。
“是阿,有他们的存在哪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阿!”老伯唉叹道。
“老伯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楚流芳道。
“蒽,他们今天就是冲我来的!他们无非就是赵光祖的手下,想必就是他遣人来抢我卖画所得的钱财。简直就是些畜生,还想打我个老头的主意。若非有小兄弟你在,不然我今天遇到他们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小兄弟的今日恩德,我铭记于心,他日有机会必当相报!”
“老伯,您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应当做的!哦对了,你家小姐还在家等着您回去吧,咱们快走吧!”楚流芳道。
“医侠尊姓大名?”老伯恭维道。
“楚流芳!”“好好,梁老头已铭记。我家已不远了,再过两个转角就到了。”老伯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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