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软弱的地方,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不再精采的感情,舍不得一份虚荣,舍不得……
我们永远以为最好的日子是会很长很长的,不必那么快离开,但就在我们心软和缺乏勇气的时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情地逝去了。
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刻觉得自己很贱?卑微的仰望着他/她,刻意的讨好着,比一条狗都要努力。
白歌发完信息直接关机。她不想劳神费力的解释什么,她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还没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就想着新的恋爱。现在好了,彼此给对方出了难题。
她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他的笑容,他的所有……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把手机拿来,选择离线模式,跟关机的效果一样。她在自己的歌单里挑了一首钢琴曲做铃声。她听够了歌声里。她需要新鲜的音乐,哦,也许爱情也是需要保鲜的。
她好累,不是逛夜市累的,是她的心。
她以为自己可以,可以假装很坚强,事实证明,她不行。
烦操,烦躁,烦躁!她需要发泄,披头散发的爬起来,胡乱将头发一扎,她要动笔!每次心情很好或者心情很坏的时候,她都会拿起画笔。
毫无头绪的画着,她又在浪费了。
也许是画累了,她将电脑打开,放一首安静的曲子。QQ信息却一个劲的闪烁不停。她刻意忽略,最后手一抖,还是点开了。三个人的信息。
“今晚别熬夜了。”是老男人的。
“为什么?”“你怎么关机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于锦豪的留言。
“”最后一条是空白的,是他。
还是忍不住要回复“有事嘛”
本来灰色的头像立刻变成彩色的“没什么。”
“呵呵,”她一个呵呵发过去,发现自己很想嘲讽一下他“你不知道想说什么,干什么来骚扰我?”
“对不起。”对方一分钟后发来一条信息。
白歌立刻想到一句话:说不想伤害你的人,都已经伤你很深了。
“别说抱歉的话,我们都不需要。”就算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伤害到彼此,两个人还是想要说。
“你瘦了。”电脑前的他颇为伤感,看着熟悉的QQ头像,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如今却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你过得不错。”
他看着白歌这一句带着刺的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复,干脆关了电脑。
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复,彩色的头像再次变暗。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也变暗了,也许是我的话刺激到他了?或者,他根本是在向我炫耀?……
每当夜晚时辗转在床上,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是现在的生活过于空白,还是内心过于空虚,我们到底都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总是喜欢无病呻吟,还是真的喜欢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过着分明幸福,却笑不出来的生活。是我们要求的太多,还是真的上天给予的太少?
白歌想了很多,想的头都要炸了,月光照进窗户,落在床头,她没有拉上窗帘。就这么对着月光傻傻的发愣,墙角的竖钟一声声的敲响。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经历了漫长的时光,守护在月光下,为了一份爱情。为了一个人。
这样久远而苍凉的感受,多久不曾有过了?
冰冷的光芒给它照射的事物披上一层银色纱衣,朦朦胧胧的,似乎这样就能尽显神秘。
当我注意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我像个不能动的玩偶,无力的凝视一个方向,
有时候,即使我们赌气吵架,我至少能感受到你在我的身旁。
可是,你的突然离去,使我的世界消失了色彩,
如果,如果还会再见,我想我应该好好的说一声,谢谢你。
你曾那么用心的呵护我、爱护我。
白歌又做梦了。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在荆棘里奋力的飞翔,循着花香,不停地向上飞翔。
她越过了万紫千红,却怎么也找不到记忆里那种深深的芳香。她不停地飞啊飞,无论白日黑夜,不论风霜雨雪。直到累的无法振翅,她停在一朵野花上,惊奇的发现,原来停下来的世界,是这么美好。
白歌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那只蝴蝶,一个念头似乎就能飞起来。
她提起画笔,开始创作。这一幅画就是梦里的情景。一只折翼的蝴蝶,伸着长长的触须,从一朵花的视角观察整个世界。到处都是花,红的、蓝的、粉的、紫的,有的还有清晨的露水,有的画板上还有几只蚂蚁。
或许,一只蝴蝶可以爱上一只蜜蜂?她对自己脑海里蹦出的这个荒谬的想法立刻予以驳斥。
门铃响了起来,她看了眼钟九点。会是谁呢?
“是我。”是好久不见的另一个好友习习。
“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在读研吗?”白歌有些惊讶。
“我——”她一个字未说完,泪水就流了出来。抱住白歌放声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白歌手无足措被她抱着痛哭。
“呜呜——”她一个劲儿的哭,什么也说不出来,被她的情绪感染,她的泪水也止不住的流出来“别哭了。呜,傻瓜——”
两个人哭了一会儿,都累了,坐在床上。“我饿了。”习习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等着。我给你做!”白歌撸起袖子,冲进厨房。
“好嘞。吃饭了,小姐!”白歌冲着在一边玩电脑的某人喊道。
“嗯嗯。好久没吃你做的饭啦!嘻嘻。”习习笑嘻嘻的走过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西红柿。“嗯嗯,还是你做的好吃!”
“那就使劲吃。”
“嘿嘿,好呀。”她狼吞虎咽的解决完温饱问题,一屁股坐在床上。“你最近都忙啥呢?”
“你说呢?”白歌给她一个白眼,收拾着碗筷。
“好吧,又画了什么啊?咦。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奖杯——”
“Thegood
earth。”
“对对对!你得奖了啊?!”
“嗯。”
“呦,小气鬼,都不舍得请我们吃去搓一顿。”
“得了吧你。这次又怎么回事?”白歌漫不经心的抹了抹桌子,坐回来。
“他说分手吧。”“……”
“我同意了。”她低着头,刘海遮住脸,看不到表情。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