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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六话 明知我心,为何如此决定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每每读到这句,上官轻诺就轻轻的叹气,她时常抚琴于轩榭楼中,修长的十指在琴弦上游走,不知是弹琴还是谈情。

想想,楚皇亲自征战已经有十几日了,偶尔从爹爹那里得到一些零碎的消息。虽然楚皇的英姿已经没有当年的飒爽,可毕竟是亲征将士们都奋血欲战,士气也因此大增,与蜀国交战三次,缕缕占上风。

司马玉龙也是屡立战功,已经被提升为“白骑大将军”,与周将军并称“双骑”大将军,蜀国军队听闻这个称号各个闻风丧胆。

每次上官轻诺发呆时,那只名叫做“白羽”的鸽子就飞到她的脚边发出咕咕的声音,摇晃着小脑袋。宠溺的摸了摸白色的小脑袋,她将它抱到腿上,依旧奏着那离别的笙箫曲目。

自从上次巷子一别,李母这几天就在筹划着与上官轻诺好好的聊聊,她对这个所谓传言中的丞相之女倒是有几分兴趣的。

“少炎,你去把这个送给上次的蓝衣服的姑娘。”

少炎,闻言一脸疑惑。蓝衣服的姑娘,那想必便是月儿了。老夫人是不是弄错了。

他看着老夫人摆弄着手中的盒子,脸上全是压印不住的喜悦,淡淡一笑。

“老夫人,是说给轻诺姑娘么?”

恩?李母一脸的疑惑的摇头,轻声的责怪少炎。表情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是上次那与上官姑娘一起的那位姑娘啊。”

“你是说月儿姑娘?!”

见李母微笑着点头少炎才收起那一脸质疑,只是眉头却是紧皱着。老夫人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收买月儿?淡淡的看了李母一眼,少炎自嘲的笑了笑,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真是可笑之极。

少炎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向厅堂外走去。看着手上的木盒子,他爽朗一笑,老夫人想得还挺周到的。

“恩?少炎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直到一曲终了,上官轻诺才抬起头,一见就望见站在身边温暖笑容的少炎。

少炎微微的点头一笑,这美好的曲子,这怡人的景色,岂是他少炎可以打断的?正是应了那句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月儿姑娘。”眼尖的少炎一眼便望见身穿蓝衣正悠悠走来的月儿,时不时对路上的花草指指点点,时不时又撇嘴抱怨,少炎好笑的望着月儿一副调皮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咦?少炎公子。”月儿高兴的一步做两步跨上台阶,噌的一声窜到少炎的面前,着实的把少炎吓一跳。

“老夫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恩?老夫人?月儿一时摸不着头脑,一脸迷茫的望着少炎。少炎温暖一笑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眼神示意她打开看看。

疑惑的看了少炎一眼,月儿走到角落里打开,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惊讶的好久说不出话来。

她没看错吧,这些漂亮的首饰真是老夫人送给她的?想来自己与老夫人就见过一面,这礼物来的太唐突了吧。月儿转头望了眼依旧是淡淡笑容的上官轻诺,仿佛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功不受禄,于是月儿将木盒子又塞回了少炎的手里。

“月儿。”一阵清淡的声音想起,上官轻诺抿了一口清茶,不紧不慢的看着月儿,拍拍她的肩膀“收下吧,人家的一番心意。”

“可是……”月儿还是有些迟疑,只见那木盒又重新回到她的手里,少炎早已经只剩下背影了。这样,好么?她迟疑的看着上官轻诺,寻求意见。

上官轻诺点头朝月儿莞尔一笑,望着少炎远去的背影她轻叹了一口气。早知道李母会有所行动,不想这速度快的有些出乎意料了。

“策儿,你回来了啊。累坏了吧。”

李策快步走到李母的面前,由于近日边关连续的胜仗让他多日消失的微笑从新出现在眉宇间。他拉着陆无双得手内心止不住的喜悦。李母看着她一阵心疼,几日不见似乎又消瘦了不少。要找个好贤内助照护他日常起居才好,只是策儿这孩子,天下姑娘不少,偏偏就相中了上官丞相的女儿。

“娘,等有时间我带诺儿来见你,可好?”李策慢慢的喝了口茶,看这李母笑容十分明媚,就像聚集所有日光的温暖。

李母不语,只是淡淡的点头。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少炎,快去请上官姑娘。”

李策心中大喜。若执念,那就让我此生只为你一人执念吧。似水流年,只想许你一个温柔乡。繁华朝歌,只愿与你一人画朱颜。

“少爷,你看看谁来了。”

听闻少炎欢快的声音,如同听闻黄鹂私欲,一淡比风轻,一转比水凉,飘飘洒洒烟雾缭绕。

只是,眼角一憋,就知道素衣长裙宛若烟雨江南轻移莲步d的女子是何人。李策有些淡淡的害羞,望着眼前这个柳叶眉含情目的女子,她略微的娇羞,少许的不知所措,淡淡的纯情微笑,他觉得这世上的人都不比他幸福。

上官明镜也曾向李策暗示这门亲事,眼下除了上官轻诺就是李母这一关,这一关着实让李策头疼,他很明显的知道李母是持不赞成意见的。现在,李策望着李母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只要见了诺儿这关想必也就过了吧。

“轻诺见过老夫人。”

微微的行礼,上官轻诺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与世无争的淡雅。

“上官姑娘,请坐,请喝茶。”

李母望着上官轻诺眼神里满是初次见面的客气与陌生,微微一笑,若有所思。

提了提裙角轻轻的的坐下,上官轻诺轻轻的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品了品少炎奉上的淡淡荷花茶,动作优雅淡然,似乎普天之下未能有扰乱她心绪的人或事。

她的表情一直是清淡无虞,微笑,却到不了眼底,仿佛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伤害她。

而正是这种淡然处之的心态,让人觉得她上官轻诺心高气傲。其实,真正懂她的有几人呢?寥寥无几而已。

“策儿,策儿……”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李母回头望着此时正望着上官轻诺呆若木鸡的李策,暗自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策儿,还不招呼轻诺姑娘。”

恩。反应过来的李策,干咳几声,双手背于身后,但上官轻诺淡淡一笑。上官轻诺随即心冷神会的点了点头。她与他,似乎只要一个眼神便可以容得了天下。

“老夫人,您叫我轻诺就可以了,姑娘姑娘的叫,轻诺怎么能承受得起呢?”

“是是是!是我疏忽了。”李母不断地陪着笑脸,拉着上官轻诺的手咯咯的笑着“哎呀,都是一家人了,你说我怎么还这么见外啊,老糊涂了。”

恩?上官轻诺一阵疑惑,老夫人话里有话呢。一时语塞到不知道如何去应答了。只能脸涨的通红,尴尬的笑了两声。

李策与少炎则是心领神会的点头微笑,各自相视一眼,沉默不语,他们在等待上官轻诺的回应。只是,等了好久都不见有半点的只言片语。李策愣愣的望着她,眼神里数不清的忧伤。

“恩,老夫人,您这是哪里的话呢。”许久的沉默上官轻诺巧妙得避开话题“老夫人真是幽默的人呢。”

“我和策儿一样叫你诺儿吧,这个名字亲切的很。”李母淡淡一笑,语气轻柔得很。

上官轻诺点点头,微微的转头看着李策带有淡淡的笑意。

“诺儿,真是越看让越让人喜欢。”李母若有所思的看着上官轻诺不住的点头称赞“这样的好女子,世上可不多,策儿你可要好好珍惜了。”

李母转头给李策一个温暖的笑容,李策立刻心领神会,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上官轻诺不语,此去经年他在等,在等她一个承诺,只要她点头就可。

“娘,看你说的,遇上诺儿这样好女子,想必都会视如掌上明珠的。”

李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期许,而她只是低着头,良久,才抬头望着他,清澈的眸子略显得紧张。

“老夫人,既然诺儿姑娘没说话,那就代表同意了,老夫人您还在等什么啊?”少炎见状急得在旁边直转悠。

“傻孩子,再怎样诺儿是女儿家,难免会害羞的,要先听听诺儿的意见。”李母咯咯的笑着,似乎是说给少炎听的实质是说给李策听的。

上官轻诺依旧不语,她知道这是李母再给她下圈套,万般小心却仍然没有避免陷入尴尬的局面。将求救的眼神投给李策,李策只是淡淡一笑,他依旧没有意思到她的处境已经进入了这个圈套。而少炎则是在一旁手舞足蹈的笑着,笑声很轻柔,没有半点杂音,就如他的心绪单纯的没有半点的防备。

暗自叹气,李策那么聪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李母的话里有话,心中暗想是否这本身就是一步棋局。

“诺儿,有件事我想征求诺儿的意见。”李母望了眼正高兴的李策,随即看了眼上官轻诺,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让她的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

“老夫人,请说。”

一丝紧张的心绪涌上心疼,上官轻诺眼神直视李策。

“诺儿,容貌倾城举止优雅,心地更是善良,我心中自然是万分喜欢,所以想让诺儿……”顿了顿,依旧是那温暖的笑容“所以想让诺儿做我的的义女,不知诺儿可愿意?”

这一问题一出口,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李策的表情立刻先前的微笑转为疑惑接着变成惊讶。他想不通李母会来这一招,然而想不通的还有上官轻诺和少炎。

少炎心中疑惑,老夫人明知道少爷非上官小姐不娶,怎么会说出认上官轻诺为义女这种话?撇开上官轻诺的身份不说,但此话一出便无任何反悔的余地,这岂不是伤害了少爷,也让上官轻诺难做么?

“不知我陆双有没有这个福气呢?”李母直视上官轻诺,步步紧逼着追问,不留一丝的余地,语气坚决。

“我……”上官轻诺迟疑,这的先经过爹爹同意,她怎么能贸然答应呢?

“老夫人,你在开玩笑么?”少炎急了“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

“闭嘴。我在和上官姑娘说话!”

李策和少炎惊了,一向温柔似水的李母竟然用这么强势的语气说话。

“诺儿,你愿意么?”

“娘,你在说什么?你没有看见诺儿现在很尴尬么?”李策怒视这李母,他没想到他温柔的母亲是在给他一个圈子,让他往里钻啊。他自嘲的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对自己的嘲讽。

“策儿,你先回去。”李母心疼的看着他,继而转头看着上官轻诺“我没有这样好福气,老天没赐给我这样乖巧的女儿,我年纪半百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女伴我左右,诺儿是个好姑娘定会如我所愿的。”

“娘,够了!”李策摔碎手里的茶壶,拽起上官轻诺“诺儿,我们走!”

随后拉着上官轻诺大步流星的跨过门槛,扬长而去,那几声李母的嘶吼声被丢在身后不予理睬。

“老夫人,少炎真的伤心了。你怎么不为少爷考虑一下啊?”

“少炎,你还小你不懂。”李母望着李策的背影微微的叹了口气,由于刚才的几声嘶吼哑了嗓子,干咳两声轻轻的说“身为人母哪有不为自己儿女考虑的。我这样做是为了策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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