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的女子站在木槿花田吹着往日最喜欢的那首曲子,那首相思曲是她最心爱的男子所作,她的一袭红衣染尽了世俗的沧桑与心血,总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然而最后却弄得遍体鳞伤。
楚肖宇看着她,听着那首往日耳熟能详的曲子,不变的是曲调,往日心中的那份思念再也勾画不完整。他站在钱月的身后,那里有大片荆棘保固的地方,钱月的背影是那么的娇媚,而他听着那曲调,心里却是那一袭白衣的女子。
钱月满面含泪的反复吹着,像是远古时代里饱经风霜的歌谣,勾人心弦。
“够了钱月!”楚肖宇夺过她手中的箫,冷冷的看着她“这首《长相思》你已经吹不出当年的感觉了。”
呵。转身看着他钱月冷笑,她继续的轻声哼着曲调,她就是要勾起楚肖宇的回忆。
“我当年的感觉依旧,变的是你的感觉。”
楚肖宇看了眼钱月,紧张的皱着眉头将她朝他的身后一拉。钱月笑了,笑的明媚,他果然还是在乎她的。
“何人?”
楚肖宇话音刚落,一串串飞镖就像他们飞去。楚肖宇拿着手中的玉笛不断的闪躲,这飞镖上的毒性有腐蚀作用,占到钱月的衣服上,衣服瞬间被腐蚀一大块。
他的玉笛里的材质恰巧有抗腐蚀的作用,楚肖宇皱着眉头看着躲在暗处的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人武功决不再他之下。
“楚肖宇,看来我低估你了。”
躲在暗处的人嗖的一声飞了出来,手里提着玉斧头,眼神嗜血充满杀气的望着楚肖宇。
“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你想要怎么死好呢?”他把玉斧头含在嘴里,倒立在地上,额上的青筋暴起一副视死如归身经百战的样子。
楚肖宇看着他倒立在地,左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褐色大蝎子,心想猜想莫非是江湖传闻的“毒蝎宫”弟子,他轻蔑的一笑,此人的来历想必是要他楚肖宇的这条命了。
“就凭你那把玉斧头?”钱月看着他轻蔑的一笑,看着对方倒立不语,钱月一阵冷哼。
他望着楚肖宇好久,一个跟头站起身来,在钱月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擒住钱月的脖子,速度就像闪电一样。
额?钱月眉头紧皱,他的手指深深的扣在她细腻的脖子里,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脖子的表皮。
“怎样?”他望着楚肖宇,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狂妄与得意,嘴角闪过一丝的冷笑,钱月看着擒住她脖子的左手上褐色的蝎子,胃里一阵恶心。
“放开她!”楚肖宇依旧是淡然自若的表情,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狠狠得将钱月往旁边一推,他拿着玉斧头像楚肖宇砍去,楚肖宇没有还手只是一味的闪躲,他答应过师傅绝不出手伤人。
对方见楚肖宇一味的闪躲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楚肖宇。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我不会伤害你的,同时你也杀不了我,赶紧回去复命吧。”
依旧是一味的躲闪,钱月拿着剑想要来帮楚肖宇,顿时觉得浑身乏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他下了毒,此人决不可小视。
“复命?”嘴角冷哼一声,黑衣男子不屑的看着楚肖宇“杀不了你,我就只能提头复命,既然我敢来就有杀你的把握!”
黑衣男子知道楚肖宇是深藏不漏,他步步紧逼,一招一式都充满杀气,而楚肖宇只是一味的退让,这情况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了,玩笑结束。”
楚肖宇抱起全身乏力躺在地上的钱月,回头心疼的看着那片由于打斗花瓣凋零的木槿花,他快速的消失在黑衣人的面前。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黑衣人愣了愣,使用轻功快速追去。无奈轻功并非是他擅长的,追到古亭外就看已不见楚肖宇的身影。
苦笑的摇了摇头,楚肖宇,你的项上人头我要定了。
“诺儿……”
楚皇在凝苑阁徘徊,凝苑阁的门并没有关,他思索半天走了进去,并未见到上官轻诺心中不由得万分紧张。
“皇上找诺儿有事?”
上官轻诺提着篮子,站在楚皇的身后,看着楚皇迟疑的脚步,她淡淡一笑“这里是皇上的天下,难道还有皇上去不了的地方?”说着,她转身走了进去,楚皇紧跟其后。
楚皇一拍手,进来二三十个女子,上官轻诺疑惑的看着他,“皇上是要给诺儿安排侍女?还不如直接在诺儿身边安排细作比较实在。”
上官轻诺眉眼一横,冷语冷气,望了眼楚皇。
无奈的头疼的看着她,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说话,楚皇感觉有损自己的威严,起身抬起她的头,让她只是自己的眼睛“上官轻诺你太放肆了!”
淡淡一笑,上官轻诺别过脸不再看他。放肆?只是态度不好而已,岂能谈上放肆之说?若要说到放肆便就是皇上了吧。
扭过她的头楚皇严肃的看着她,她的下巴被扭的一阵生疼。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楚皇放松了手指。
楚皇大手一挥,出来一个身着异族服饰的女子,相貌端庄秀气。
“皇上,既然册封典礼已经取消,您留轻诺在身边多有不便,和不放我回去呢?”上官轻诺淡淡看了眼面前的女子,瞥了一眼楚皇“轻诺不想将爹爹的入狱与皇上扯上任何关系,只是皇上若想要逃脱关系,也确实不易。”
楚皇看了眼她,对着上官轻诺无奈的叹口气“她是少数民族女子,不会汉语,这样你不会担心是细作了吧。”
若有所思的望了眼站在楚皇身边容貌端庄的女子,上官轻诺见她冷眼旁观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傲于世俗的女子。此女子想必也不简单吧。
严公公一脸堆笑的走了进来,在楚皇耳边低语一番,楚皇脸色阴沉,长长的叹了口气。
“诺儿,孤还有些公务要忙,就不陪你了。”楚皇看着依旧低着头整理篮子里泛着露水的鲜花,她的样子淡雅不食人间烟火。
没有回答,上官轻诺依旧是低着头,轻轻的起身从他身边经过,楚皇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草和露水的味道,轻轻的摇头,转身快速的朝门外走去,神色凝重。
等到楚皇走后,上官轻诺淡淡一笑,看着依旧笔直站在那里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语气很轻,笑容温和恬静。这样端庄的女子,名字也一定如其人吧。
微微的看了眼上官轻诺,她沉默不语。
明媚的笑容,上官轻诺拍打着自己的头,恍然大悟,她是少数民族女子,自然不会说中原的话语。上官轻诺看着她无奈的摇头,沏茶一杯给她。
“我叫贺兰寒烟。”那女子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薄如花般的双唇紧紧的闭合在一起,嘴唇泛着淡淡的白色,一副久病缠身的样子。
“贺兰寒烟?很独特的名字呢。凉州城外,贺兰山下,一个名叫寒烟的女子,翘首相望,摆渡红尘,月末,漂泊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蛛网恢恢,丝丝绵绵,芊芊盘错结。”上官轻诺望着她,掩面含笑目光忧郁,“这样的女子,若我身为男子,定会驾一叶扁舟,游荡于湖中,只为一个回眸。”
凉州城,贺兰山?这几个句子将她的名字形容的如此美丽,只是,眼前的倾妃为何满腹忧伤?像是在在等那驾一叶扁舟的人。
“寒烟很欣赏婉妃你的那种高与世俗的超凡的美。这种美是寒烟所不能及的。”
“容貌,我上官轻诺何曾在乎,我但愿化作一颗忘忧草,长在谁家的门前,任风吹雨打,寒**人,只求一人从此经过。”
她看着上官轻诺若有所思,自打进宫来便隔绝的世俗,但那心绪却飘到几千里外那个叫做“陌巷”的地方,如今遇到这女子她本来冰封的心被融化的无棱无角。
“倾城乱世”用来形容婉妃恰到好处。”
她望着她,同样是女子,为何上官轻诺这般与世俗格格不入?
“兰儿,我叫你兰儿可好?”
上官轻诺眉目含笑,拉着她得手嘴里不住的念着,“贺兰寒烟,如此别致的名字,却显得有些陌生,不如兰儿来得亲切。”
“兰儿?”她疑惑的望着上官轻诺,看着她温暖的笑容便也不再说话。
“兰儿,我不是婉妃,叫我诺儿就好。”她一阵嬉笑的望着她“原来兰儿听得懂我说话呢,真好。”
“深宫中我喜欢把自己隐藏的很深,以至于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贺兰寒烟无奈的苦笑,眉毛下面的黑色的痣显得她格外的美丽,这种美丽就像刚从娘胎里出来没有任何雕饰。
贺兰寒烟,正如她的容貌,外冷内热,似一阵青烟,冰封了千年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