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喝下一口酒,说道:“我不是大老怪。”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我认识仙儿,我也同样认识大老怪,哦,应该说,我认识仇小瞳。他是我孪生弟弟,小时候家里人都会将我俩认错,初中的时候父母离异,我随了父亲,他跟着母亲。后来,他跟着母亲去了另一个城市,我们就再也没见过,虽然山南海北的,但是我们的联系始终没有断过,大学的时候,有一天这小子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认识了一个多么好玩的姑娘,我能听出电话那头的他是多么兴奋,自此之后,这小子给我打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似乎就像,额....”大尾巴狼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比喻,不知道如何去描述那种感觉。
“就像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总想对人夸耀一番;就像买了件漂亮衣服,总想穿出去,让人夸耀一番;就像花两块钱买彩票,中了不大不小的奖项,总想对人说:看,我的运气多好;就像.....”我替大尾巴狼补充着。
“够了够了,对,就是这感觉。”大尾巴狼忙遥遥手,打断我的话,怕我一直说个不停。
我鄙夷的看了一眼这小子,什么文化水平啊,亏我还将你当一精英呢,丢份!
大尾巴狼没有理会我的鄙视的目光,接着说道:“后来这小子就将那女孩的照片发来让我看,就是现在的仙儿。他和仙儿认识的事情很搞笑,那是一个.....”看着他一副回响温馨场面的模样,我心里生起一团怒气。
“停,喝酒!”我举起杯子打断他的回想,妖孽说过的故事你也说,本来我就对你没什么好感,哦,不对,是对妖孽喜欢的那小子没好感,不过对你,我也同样兴趣缺缺,你现在又要说一遍他俩认识的场面,是不是后面还有净心湖啥的?只不过主宾掉个个儿嘛,不听,没兴趣。况且我现在正郁闷呢,你又没事叙述着别人的美好过去,主角还是我刚有点儿意思的妖孽,你这不是存心刺激我嘛?再说了,你说你有个孪生兄弟我就得信?虽然我酒量浅,但不是没有,虽然我傻,但不是智商为零!
大尾巴狼苦笑,无奈的说道:“行,喝酒,今天不讲故事了。”说着也举起了杯子。
和大尾巴狼碰了下杯子,又一杯酒下了肚,我觉得眼前的人啊,影儿啊更加模糊了。
使劲的甩甩脑袋,努力看清还在小口抿着酒的大尾巴狼,我鄙夷的说了声“娘们儿!”
他被我一刺激,一口喝干了酒,我伸手拿过酒瓶子,给他满上,也顺便给自己到了一杯。
“你觉得这世界公平么?大尾巴狼突然问道。
“公平?你指哪方面?”我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泛指吧,哪方面都行。”大尾巴狼抿了口酒,无所谓说道。
“那你得给个框框啊,我如果说有的官当官不为民做主呢?如果说杀人放火的儿多,修桥补路的难活呢?”我反问道,我不信你就真的那么无所谓。
“额,比如说爱情吧,为什么这么个虚无的情感,看不见,摸不着,怎么会让无数人为之疯狂呢?你说爱情这玩意公平么?”大尾巴狼不得已给我定下了框框。
“那你说,你那个女伴怎么回事?”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着酒杯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他迷糊了,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
“这么说吧,你喜欢她么?爱她么?”我试着引导他。
“恩...喜欢,爱!”他有些像在做功课,但是又不像是假的,虽然有点犹豫,但是目光坚定。
“我姑且把你当成妖孽喜欢的那个混蛋的哥哥。”我轻松地说道。
“什么混蛋!谁混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大尾巴狼有些愤怒,重重的将酒杯磕在桌子上。
”什么理由都不给一个,就不辞而别,不是混蛋是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给妖孽一个明确的示意,他还不混蛋?有胆子去爱没胆子说,那他何必招惹妖孽?这还不够混蛋?你说!这不是混蛋是什么?而你说你是他哥哥,我怎么去相信?我根本不认识你,今天才是初见,你一句话就要我相信你是他哥哥,你不是那个混蛋!你说!我凭什么去相信?你说你们是双胞胎就是双胞胎啊?你怎么解释我给他打电话怎么打到你手机上?你怎么解释你手里的那个手机?你说你是他哥哥,那好,我就把你当成他哥哥,他既然是混蛋,那你也是混蛋!”我痛快的说着,宣泄着心中的郁闷。
“你....!”他愤怒了,猛的抓着我的脖领子,扬起拳头想揍我,我冷笑着盯着他那因愤怒变得狰狞的脸,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我就这样被他揪着,他那充满愤怒的瞳仁死死地盯着我。许久,他压制住了心里的愤怒,松开了我,也松开了紧攥的拳头。
“咱不说这个,还接着刚才的说。”大尾巴狼一口喝干面前的酒,又给自己续上杯,悻悻的说道。
“那好,跳过你是他哥哥这一段咱接着说。”我继续刺激他,看他愤怒的样子,我其实挺有种满足感的。
这次他没和我顶撞,似乎觉得有点像那种文化人不屑于跟流氓较劲的感觉。他不接话,我便觉得没了意思。况且继续惹怒他也不见很好玩,就我这一喝就醉的状态,不够他一顿揍得。我只得再次回归到刚才的话题。
“咱不说别的,你问这个世界公不公平,现在说到了爱情,你也说了,你喜欢她,爱她。你既然喜欢她,爱她,你为她做的一切想过回报么?”我瞅着大尾巴狼问道。
“这........到是真没有想过.........”大尾巴狼思索着回道。
“那就对了,你呵护她,是因为你喜欢她,不想看她受委屈。爱情这玩意嘛,无非是谁为谁付出的多与少罢了,但是既然喜欢,你何必在意谁做的多,谁做的少?谁的在乎多一点,谁的在乎少一点?”我盯着他说道。
他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什么。不管他的沉默,我继续说着。
“反过来想想,她接受了你的爱,你的呵护,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接受了你!你对她呵护,关心,最终目的不就是让她知道你在爱她,让她接受你的爱么?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你就想更上一层楼了。你会想,我既然爱你了,那你也得爱我,我对你有多少爱,那你也得还我多少爱,这样就公平了么?这样的爱情不是更像买卖么?
“那像这样你说,我对她好,她不应该对我好么?”大尾巴狼疑惑的问道。
“应该,怎么不应该,只不过得在她也很喜欢你的前提下,她如果对你没什么意思,你再去要求她对你好,那是什么感觉?你不觉得这样很小孩气,更像小孩子过家家,更像是乞求么?”我反驳着他的话。
“看不出你小子懂得挺多的嘛。”大尾巴狼灌下酒,笑着说,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
“去买本读者文摘看看你也懂。”我灌口酒无所谓的说道。
“额...”大尾巴狼对我的回答有些无语。
“那你说,爱情这东西就没有对错了是么?”大尾巴狼继续着自己的困惑。
“为什么会有对错,你喜欢她,她就非得一定喜欢你啊,如果别人喜欢你呢?你同样是不是也得喜欢她啊?总的来说就是,我爱你,关你什么事;你喜欢我,不关我的事。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意思,或是表白,并不代表对方也得有有意思,或是非得接受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说,你喜欢他(她),他(她)就得非得喜欢你才行,当然,你如果能争取过来他(她)对你的喜欢,那就另当别论了。”我继续为他解疑。
“对啊!”大尾巴狼大力的拍着拍起桌子表示赞同,但是后面的话却让我愤努起来。“就是这样,那你说仙儿这样缠着我弟弟,我弟弟就一定要答应嘛?”
“滚!你那混蛋弟弟要不是喜欢妖孽干嘛在她寝室楼下唱歌?干嘛带着妖孽四处疯?干嘛带着妖孽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小湖?干嘛毕了业还要跟她一起找工作找房子?还住的那么近?还每天给她做饭?你那混蛋弟弟就是一废物,有贼心没贼胆!他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混蛋!你这孙子也混蛋!你这是再给自己或是你那混蛋弟弟找借口!”我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说了这么多,原来一直把我往这边引,原来在这儿挖好坑,等我跳呢!
“原来这些你都知道啊。”大尾巴狼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次他好像并不在意我骂他们兄弟俩混蛋。
“我知道怎么了?我知道了这些会更让我觉得你弟弟混蛋,或者这个混蛋根本就是你!”大尾巴狼成功挑起了我的怒火,我也不能放过他。
“都说了那是我弟弟!别总往我身上扯!”大尾巴狼紧紧地攥着拳头,恨恨的看着我,果然他也变得暴躁了。
我抿着酒,眯着醉眼冷冷的看着他,我就不信他还敢揍我不成?揍我更好,心里憋屈,正想打架呢。
这样僵持了一会,果然,他松了手,哎,没意思。
他猛的灌了一口酒,再次开口说道,
“不说这些,说说你吧,你和仙儿怎么认识的?”
经他这么一问,我猛的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所以事:和妖孽打架,被妖孽追,陪妖孽去湖边,给妖孽做饭,陪妖孽逛街,今天又帮她拆穿大尾巴狼,不过似乎我始终都是一陪衬,只是妖孽无聊时才会想到的人物,只是她觉得没意思了,才会叫我出现客串一把的角色,只是她觉得我就是一个随叫随到的小跟班。想到这些,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傻?不过话又说回来,满打满算认识妖孽才不过三天,还能怎样?三天就想让她爱上我?那就有点自恋了,大前提下还得从她心里抹去大老怪的影子,那将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和中国足球有一拼。
“怎么,不会不记得了吧?大尾巴狼拍拍我,将我拉回现实。看他目光,似乎有点担心,也不知道这家伙担心什么。
“没有,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耸耸肩,我无法对他说我认识妖孽时的尴尬场面,更无法对他这样一个陌生人说着我和妖孽之间所发生的事,更何况他是大老怪的哥哥,或者说他就是大老怪,那我就更不能说了。
“那就捡知道的说。”大尾巴狼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我。
“你说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八婆?你这是逼供!”我有些愤怒。
“哎呀,被你发现了啊。”大尾巴狼一脸的无所谓。
“那又怎样?”我鄙夷的看着他。
“还能怎样?说出来就不怎么样。”大尾巴狼拿起酒杯转着,一脸的淡然。
“我不想说。”我盯着酒杯,没有妥协。
“可我想听。”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你想听我就非得说啊?”这分明就是一无赖嘛。
“你还是说说吧,毕竟那是我弟妹,我可不想弟妹遇人不淑。”大尾巴狼还是一副淡然的死相。
“你弟弟就是个混蛋,从来没说过喜欢妖孽,还让妖孽苦苦相恋,弄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你更混蛋,你现在说她是你弟妹了?下午你怎么不敢认?”听他叫妖孽弟妹,我变的异常愤怒。
“我怎么认?我怎么敢认?她把我当我弟弟,况且我女朋友就在旁边,看见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逼着我说认识她,我敢认么?”大尾巴狼也激动了起来。
“看来你们情侣之间没有信任感啊。”我一下子恢复了平静,顺便刺激了他一下。
“滚!爱说不说!”大尾巴狼再次愤怒,我又一次成功挑起了他的怒火。看着他赌气的躺在椅子上,我心中煞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