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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家乡(续)

我的家,它现在依旧是个相对穷而远的小山村,但是在我的心里它却是最美的,也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它是美丽的,春天野花满地,夏天风影怡人,秋天硕果累累,冬天冷而安宁。

其实心里最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些,只是再华丽的字也形容不出罢了。每当这个时候就会觉得很无力,再灵动的字也有表达不出来的一份情感。

在四季的变更中,家乡有着四种不同的风姿,平华却让人寻味。

在这个小村子里有着关于我数不清的故事和唱不完的歌谣,还有就是我熟悉的每条胡同,都有着我年少的足迹,也都洒过我的泪水。在身后深浅不一的脚印里,留下来的就是记忆中曾经深刻过的。

但泪水总有湿掉脚印的时候,那时生活就是一种艰难的状态,陷入困难等待重生。

不同从前的是村子里少有年轻人的身影了,不像以前我们那个时候,满街的年轻姑娘和小伙子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村里就有父一辈的老人们在驻守着。

村里的小学也拆了,现在是厂房了,学校搬到镇里去了,那里的师资和环境都比村里的好。还有的原因是村里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少了,有的跟着父母进城上学了,有的干脆就不上了,有的还太小。

看着我曾经学习过的地方如此的样子,真的说不出的心情,没有太多的感伤,只是觉得它该不是原来的样子最好。如果非要改变,也该是延伸它本来的作用而不是如今的样子。

我不知道这个现象是进步了还是退步子,或是说我太老了,不能理解了。就是觉得村里要是没有了学校,心里感觉空得慌。

村里的风景却比以前好了许多,可能是因为村里整体被规划过的原因,整洁和安静了许多。还有就是人少了,山水不被打扰了,自然就有了一份不同寻常的宁静的美了。

那模样和小时候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在我眼里山不再那么的高,水也不再那么远了。因为,看过比这更高的山,比这更远的水了。也因为心情不同,小时候,它们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儿时的记忆里有太多关于它们的影子和故事。

在以后所有的故事里,它们陌生了但是不会消退在我的脑海和记忆中。

村里的那条宽宽的河还在,上面多了一座双向行车的桥,从桥上看河水好像没有小时候般的可怕了,没有那时深而远的感觉,可能是自己老了,眼里的事物比小时候都差了很多。也还可能是与桥相比,河显得小了,其实,它还是原来的它未曾有过改变。

它从自己独特的视角,看着我们这些走了又回,回来又走的人们不停地奔波和穿行着。它所见证的不只是时间的飞逝,还有人们的变化。

贯穿村子的引水沟还在,弟妹说,每年还会排水浇菜地呢。曾经,每到夏天时,就会选一处坐下来,洗衣服,洗菜,还有时,把脚放进穿流而过的水里,感受它们脚步的匆忙。

那山依然在,只是没有那么远那么高了。如果山可以有印记的话,那么,在它的身躯上该有太多我的脚印和流下的泪水与汗水。

最大的变化就是原来的那条小路如今修成了宽马路,两条车道来去是单行线。女儿告诉我,修成单行线是为了减少事故,这里的山路太险了。新新的马路告诉我这里一直在变化着,只是有的地方在我的眼里一直未变,有的是自己未曾发觉,还有的曾经就被自己忽略了。

站在村口,我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曾太多回的从这里来来去去。看见也只是自己的背影,因为,自己也不记得那时自己的样子。唯有那两条粗粗的麻花辫是我能够想起的关于自己的全部了。

仿佛又听见广播里在叫我的名字,让我去大队对工分领工钱。河上有爸爸的竹排在漂,鱼篓里已经收获颇丰了。淡的是关于妈妈的所有,可能是太久了,慢慢地被我淡忘了,也可能是上岁数了,有些事就是记不得了,更想不起是什么记不得了。

老房子院子里的梨树还在,不像原来挺拔和茂盛的样子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结出果实了,亦或是只开花不结果了,还是连花也不开了。因为,它太老了,老得自己可能都记不得自己的年纪了,我很小时候的时候,它就会带给我们梨的美味了,有几年,我常常盼着它结出的梨永远也吃不完,吃完了还会有。如今,我已老去,它怎么可能还是当年的它呢,现在的它就是一处风景了吧。

院子还是那么大,小时候,我就觉得我家的院子要比别人家的大。可能是我家的房子太小了,院子看起来就大得很。这座房子弟弟借给了一个亲戚住了,一是能看着房子,二是有人住的房子不会容易倒。

有消息说,村里也要建设新农村,到时候会都拆了,建成统一的房子,弟妹说,这座房子拆了后就给二弟盖一所新的。我没说什么,这里已经太久没有关于我的什么了。有的也只是偶尔来过的记忆并没有痕迹。

想梨花开的时候再来一次,看看是否可以想起我现在想不起来的太多的美好。如果它真的不再开了,只长出绿绿的叶子也好,起码证明它还活着。

但在我的心底,它的花是我永远的风景,因为,在它的花里有我的渴望和梦想。

家,让人有太多记忆和留恋的地方,当然,也不是没有失落和悲伤。但是无论你走到哪里,身处何方,想起家来都是那

么的亲。这份亲来自自己的内心,与其他无关。

家,我走了太多年,现在依旧想常回来看看,有的时候还想如果回来住也不错。只是没有那份久离家难回家的那份激动,有的只是平静地想住上一段日子也好,或是只是看看就行,要是不能来看,偶尔想想也就可以了。没有太多的想法和年轻时那份青涩的纠扯了。

家,我曾有爸爸妈妈和我们姐弟的,现在已经不在属于我了,那里缺失了关于我的太多太多了。我自己的第一个家,现在不在了,成了永久的回忆,再也找不回来了。现在的家,他历经了世事的考验,今天还有我在坚守。孩子们也会常回来,我总告诉他们,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妈这里虽破却永远是你们的家。

是啊!家,是我的,是孩子们的。是我们共同的心的归宿。都说有爱的地方就是家,有温暖的地方可以是家,但心里的那个家永远在,即便它早已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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