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荫瞪了安炀一眼,迈着步子离开。
“哎”安炀的声音传了过来,花荫两眼一翻,看了他一眼,复又转眸望向了花娘,道,“娘,可是你说的要登台来着?”
花娘拍额,将手里的盒子收起来,赶上了花荫,道,“这可是急的,让娘都忘记了这事儿了。”
花荫笑,不语。
一旁的安炀看着他们两人走进了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再和他说话的打算了,面上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开口再唤。
花荫走着忽然想到了白日里在天子一号房之内的两个男人,转眸,她猝然的望向了花娘,道,“娘,对了,你这楼子里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起了男人和男人的生意了,我还是第一次见着。”
花娘呸了一声,左右张望了一眼,见着确实是没有人了,方才是轻声道,“你小声点儿,还不是因为这戎离大将军喜欢男色,若不是他喜欢,我至于去找一个男人来吗?”
花荫兀自的点点头,心里则是起了一层恶寒。
她今生还是第一次见着断袖,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见着的。
正想着,耳旁忽然出来了花娘的尖叫声,花荫错愕的望向了花娘。
花娘猝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很是严肃的道,“荫儿,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你撞见了?”
“······”花荫错愕的看着花娘,她这娘是怎么了。
花娘来不及等她开口,已然是焦急的道,“荫儿,娘要给你说两件事儿,这许国,最好不要招惹的男人就是戎离和延陵王。”
这是花娘第一次这般严肃的和花荫讲话,花荫愣了愣,见着花娘直直的看着她,好似要等一个回复一般,她只得点头应道,“哦。”
延陵王?那个传闻中神秘的王爷,他不是广受人民的爱戴吗?为什么要怕他?
不过这话又是说回来了,一个是许国的王爷,一个是许国的将军,怎么可能和她联系的上?
花荫耸了耸肩,转身,掉头往右侧走去。
“到哪儿去荫儿?”花娘拽住花荫。
花荫笑的很尴尬,还没开口,花娘已经是开了口,道,“别,你可别乱来,这戎将军可是不好惹的人,你还是规规矩矩的呆着,别总给娘惹事儿。”
花荫撇了撇嘴,道,“娘,你想到哪儿去了?好了,娘,你直接让客人到我屋子里来吧,还是老规矩,今儿个,我就不登台了,价高者得哦。”
“荫儿!”花娘不愿意,可花荫已经是抓着机会溜了。
回到了屋子,花荫走到了铜镜之前,看着自己一脸的狼狈,她撇了撇嘴。
那紫衫男子真不是好东西,竟让她吃了那么大一个苦头。
顺手一捞,她将一旁的锦帕拿着往自己的脸上抹了抹,将脸上的污物擦抹完之后,她方才是转身往屏风处走去。
绕过屏风,她将自己身上的男装褪了下来,复又拿上屏风之上的素绿色衫裙往身上披。
待系好腰带,门处已然是传来了敲门声,她应了一声,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门敞开了,门处站着一个身着浅色华贵锦服,一脸嬉笑的男子。
是安炀!
安炀看着花荫一身的素绿色衫裙,头发松散的披在脑后,脸上并没有敷着什么妆容,却是精致绝代,淡雅出尘。
他不是没见过花荫的女装扮相,可是,此番看着,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有些发愣。
花荫看着门处的安炀,半响,方才是冲着安炀吼道,“你怎么还不走,没见我在做生意吗?”
安炀被花荫骂倒也是不畏缩,径直的将门关上,然后大步流星的窜到了花荫的面前。
“出去!”花荫指着房门。
安炀面上的笑意愣了一下,径直的坐了下来为自己倒水。
“······”花荫无语,此番,她还真不知道这安炀是要做什么了。
安炀握着茶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道,“我是客人。”
“你!”花荫指着安炀,见着安炀慢悠悠的品着茶水,倒还真有一副看不清楚形式的架势。
这小子真的给娘塞银子了?不过,这话说回来,安炀这么有钱的主儿,哪儿会在乎那么点银子。
花荫瘪嘴,这小子出钱,她也是乐意的很。
反正,她是不用做什么,若是别的客人来了,她还得帮忙倒茶,这,眼前的主儿,根本就不是她会操心的!
“我是客人!”安炀看出了花荫对他的漫不经心,止不住提醒道。
他可是见过别的姑娘服务客人的,他不期待花荫对他有多体贴,可也不至于拿这张黑脸看她吧。
“·······”花荫淡淡的看了安炀一眼。
“你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安炀有些不满了。
花荫撇嘴,“那你想如何,让我学着别的姑娘,脱了衣服伺候你?”
这番话语虽然不是很露骨,却是让安炀想到了很多东西,忽的,脸色也是跟着涨得通红。
花荫见安炀红着一张脸不说话,她瞪了他一眼,斥道,“下流!”
“谁,谁下流了!”安炀红着一张脸反驳,心里倒是有些不是味儿了。
他这么着也是想着好好的和她说说话的,没曾想,却是少有的被说红了脸颊。
难道是她今日身着女装的原因?
抬眸,他快速的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溜了一圈,终究是很快的转开了。
她长得好美!息他在许国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花荫见他不说话,脸上又是别扭的神色,不由的,更加的奇怪了。
“安炀,你今天发烧了吗?”
“谁发烧了?”他不甘心的回驳道,很快的平复了心里的不自然,道,“我是为花姨和花世伯的事儿来的。”
花荫这下终是来了性子了。
说道她的爹和娘,她就头痛,要如何才能让他们不再互相诋毁,过上和睦的日子呢?
双眸一转,她惊喜道,“你有法子?”
以前,她就没少和安炀讨论这事儿。
安炀见着花荫终究是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了,笑道,“那还用说、”
“什么法子?”
“你有没有想过花姨和花世伯他们之间为什么不好吗?”安炀这番还真有些恼火了,他还要用花世伯的事儿胡诌才是可以吸引到花荫。
花荫默然的点点头,“大致是知晓的。”
“恩。”安炀点头,继续转动着脑子胡诌下去,“那你应该想想弄清楚具体的情况,而不是大概,然后,再具体问题具体解答。”
花荫盯着安炀的目光忘记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