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费儿失去了意识,只觉得有一双结实的臂膀紧紧的抱着她,让她觉得很温暖很温暖。
待二日醒来之时,早已不见了夏侯霖的身影,只有小禾在屋内倒着汤药。
感觉到了床上的异动,她转首往床上一看,顿时一喜,道“小姐,你可醒了,这几日真的是担心死我了。”
“几日?”费儿讶然,误以为自己听错了,哪知小禾确实连连点头,回她,“小姐啊,你已经整整睡了两天三夜了,你要是再怎么睡下去呀,老爷都不知道会不会把这个相府给拆了。”
“两天两夜?”她怎么没有察觉,只觉得梦中有一双很是坚毅的眼眸柔柔的望着她,望着她······。
猛的,她暗呼不好,冲小禾问道“我三哥呢,不,我是说夏侯霖呢,夏侯霖在哪儿,他有没有受伤?”
“呵呵,”小禾轻笑,“小姐这般紧张是为何?夏侯公子只是有一点灼伤,并无大碍,他这两日都有来的,说的夸张一点,是你睡了多久,他就呆了多久。”
“哦······。”那就好,只要他没有受伤,她就安心了。
小禾瞟了瞟天色,嘀咕道,“算算时辰,夏侯公子也是时候到了。”
“他······。”她想问却不知该问些什么。
“遭了”小禾惊呼,“我忘了向老爷禀报你醒来之事了,若是让老爷知道你醒来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声落,她一溜烟的溜了出去。
费儿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这丫头,毛毛躁躁的!
一会儿功夫,费相便到了她的房间里。
费儿望见他鬓间的白发,暗自自责,她又让爹爹担心了。
费相见着她气色不好,忙吩咐了为她炖制人参补身体。
“干娘。”锐儿软软诺诺的声音响起,接着他圆滚滚的身子便冲着床上的她奔来。
小禾见他没个轻重,忙道“锐儿乖,别碰到小姐的脚,不然小姐会疼的睡不下的。”
锐儿很懂事,似懂非懂的冲小禾点了点头,可至此就很是规矩安分的站立在了费儿的身旁。
“费儿,好些了吗?”采兰走了进来。
费儿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却总觉得采兰的目光闪闪躲躲,不敢看她一般。
是因为这几日三哥来看她的缘故吧,费儿兀自的想着。
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一向想要撮合三哥和采兰的动机了,或许,他们真的并不合适。
可是,现在有了锐儿了啊,这责任,三哥必须得负起。
想及此,她的心里涩涩的,很不舒服。
“锐儿,走了,不打扰你干娘休息了,我们回去炼字。”采兰径直的抱走了锐儿。
难道就是因为三哥,采兰连和她呆在一起都不愿意了吗?
望着采兰的身影,费儿很是无奈。
“小姐。”门外走来了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很是面生,不像是宰相府里面的。
那女子见费儿吃惊的望着她,不急不徐的道“奴婢是将军府里的丫鬟,今日边关告急,副将遵随将军的旨意前往边关援助,但却心系小姐安慰,特派奴婢前来看望。”
“副将是否叫夏侯霖?”她凝眉问那丫鬟。
“恩。”
他走了?
不知为何,费儿的心中突的觉得很是失落。
一股不好的预感覆上了她的心间,她不会是对他有了其它感情了吧。
害怕去想,费儿使劲的晃了晃头。
可一股脑的担心还是塞满了她的脑间,他有没有危险,他有没有养好身体,他昨晚有没有睡好?
满满的思绪绕的她静不下神来,直到宫少的踏进了她的屋子,她才暂且放下了脑子里那些无谓的瞎操心。
“我怎么出趟远门,你就把自己给弄成这样模样了,幸好没有烧着脸,要是真是烧着脸,我都不敢来看你了,我怕心碎啊。”他含笑的对她说。
“我怎么敢劳烦你来看我,还是你的梅夫人重要。”他还真像一个浪子,如果有机会,她真想对天下的姑娘提一个醒:惹上宫少误终身啊。
“夫人重要,可是美人更重要。”
费儿咋舌,这不就是出去了一趟吗?回来又恢复本性了。
正要说话却见他眸光一转,沉声道“相府之内的其他住处都没有着火,为何唯独你的寝屋着了火?”
“我不知道。”她睡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如何着火的她还真是不知道。
“难道是有人故意纵火?”
宫少语音刚落,只听得珠帘处传来‘嘭当’一声。
费儿和宫少同时转眸望向了珠帘处,只见采兰手脚忙乱的收拾着地上的破碗,看来是方才不小心给摔在了地上。
“采兰小心手。”费儿叮嘱她。
采兰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待收拾完了,转身就往外走去。
直到到了门处,她才转身道“费儿,我再去给你盛一碗药。”
费儿咧嘴点了点头,采兰逃一般的消失在了屋子里。
她平常不是这样不小心的,为何他刚说了有人纵火,采兰就变了,难道她和放火的事有问题,想着,宫少的眼里浮现一丝异样。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回头,你的那个梅夫人又得瞪我了,我可吃不消。”耳旁传来费儿的打趣声。
宫少勾起了唇角,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就只怕她一个?若是真有人瞪你,估计挤在一起会比当今皇上的**还要人满为患。”
费儿哑然,但笑不语。
这,她是相信的,谁叫他是凤栖镇的第一妖孽呢。
不过想起第一妖孽,她又想起了子俊曾说,他的眼睛有时候会是蓝褐色的,还真是奇特。
想着,她睨向了他的眼睛。
她从那双眼睛里看着了满满的笑意,却并未发现子俊口中的蓝褐色。
“你在看什么,难道是后悔了,觉得嫁给我这个俊美无双的宫大少也是不错的?”宫少猛的笑问她。
“·······”费儿哑然。
宫少脸色一正,问她,“子俊呢,我回来就没见着那小子了。”
这·····费儿面上闪过一抹心虚。
“我不知道。”她冲他摇了摇头。
难道要她告诉他,你儿子被我说的伤痕累累?
亦或者是直接叫人把那个裹满白布巾的宫子俊带到他的面前?
话说回来,她也不知子俊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宫少怀疑的望向她,最后也是拿她没办法,只得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