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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能对不起自己

大街上的霓虹交错,编织出无限靓丽夜景,街道两旁的行人车辆在我的视线中倒飞而过,心里有轻松,也有沉重,轻松的是,终于回来了,沉重的是,终于,回来了。

“安雅,我们先去把你住的地方安顿好,然后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公司,怎么样?”我柔声说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刘安雅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没有哭,没有闹,整个人安静地有些不正常。

刘安雅还是那副表情,不喜不怒,听了我的话也只是简单点点头,表示同意,我叹了一口气。车停到一家宾馆门口,安顿好刘安雅之后我在犹豫是不是要留下陪她,正在迟疑的时候,雪红的电话来了:“死丫,你到了吗?怎么没打电话?”

这好像分别很久的声音让我有一种归属感,突然有个想法钻进我的脑海,我笑着说:“我到了,刚刚安顿好一个朋友,可能今晚不回去了,雪红,你要不要过来?我想你应该很希望见到她呢。”

说了地点,我回到房间等着雪红,刘安雅侧躺在床上,看着她有些苍白的睡颜仿佛看到了以前的我,虽然我们为的不是相同的事情,但亲情爱情,总归是情,好久没有跟二婶她们联系了,也不知道她们过的好不好,我这么久没有消息,她们可曾有那么一瞬间想起过我?哪怕是憎恨也好。

“好好休息吧,一会儿雪红要过来。”我自言自语似的说着,紧接着,我看到刘安雅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眼白上布满了血丝,让人心疼。

“我现在的样子吓人吗?要不要打扮一下?”

“没有,你现在很好,还是那么漂亮,你先睡一会儿,雪红来了,我叫你。”我附在她耳边说着,声音轻的好像我面对的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孩。

等待并没有很久,雪红的速度很快,刚进来就抱着我大叫:“陌陌,我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啊?你要是敢不想我,我就把你扔大西洋去……”

“想想想,想还不成吗,你小声点,安雅在睡觉呢,来,让我看看……”我推开雪红看着她,媚眼娇嗔,脸颊微红,红唇轻突,比我走的时候更加迷人了,也更加的小女人。

“安雅?哪个安雅?”雪红很诧异地问,眼睛看向我的身后,显得很惊讶,我转身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安雅已经醒了,雪红兴奋地走过去抱着她说:“刘安雅,啊……刘安雅,怎么是你啊,哈哈,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呢,陌陌说的那个人原来就是你,真好,咱们以后又可以在一起了。”

刘安雅牵强地扯了一丝笑,终于是开口说了一句话:“雪红,还好吗?”

“好,见到你什么不好的全都没了,今天,咱们该是好好庆祝一下,庆祝咱们重聚,也给你接风洗尘,走,咱们出去搓一顿儿去。”

我看到刘安雅的表情似乎是不想出去,就打断雪红说:“别出去了,现在太晚了,再说,我们刚下飞机没多久,要不就叫外卖吧。”

“恩,也行,那我去订餐,你们等着我啊……”话音还没落,雪红的人就飞奔出去了,刘安雅有些羡慕地说着:“雪红还是那么活泼热情,她这样,真好。”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啊,安雅,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别总憋在心里。”该说的该劝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了,这样的事情,别人是帮不了什么的。

雪红提着一大包吃的进来,有些抱怨:“哎,什么都没有了,干脆吃点小食品算了。”然后又神秘地说:“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了这个东西呢,怎么样各位,有没有很崇拜我想的这么全?”

我扒开袋子一看,啤酒?看样子估计有个十几瓶,这丫头!不过转念一想,刘安雅现在喝点酒说不定是好事,都说借酒消愁,不知道对她能不能有些帮助。

我们三个小女人就坐在阳台上,吃着凤爪花生,喝着啤酒,雪红很兴奋,大口大口地喝着,刘安雅有心事,喝起来也没有什么顾及,就只剩下我,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深怕跟她们一起醉了。

“呵呵,雪红,我真羡慕你,真的,你有夏陌这么好的朋友,你们可以互相照顾,我,我什么也没有……”

我按下刘安雅的手说:“安雅,你醉了,别再喝了,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以后,我们也互相照顾。”

“对,对,陌陌说的没错,瞧你刚才那些话,我们不是朋友吗?”雪红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略有不满地说着。

“不,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我……呜呜,雪红,夏陌,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呜呜……”

刘安雅哭了,我轻松了,哭出来总比一直憋着好,雪红询问似的看着我,我小声地告诉了她事情的大概,眼看着她就要发飙,急忙跟她摇摇头,指指正在痛哭的刘安雅。

雪红坐过去抱住她说:“安雅,别难过了,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爸妈啊,你还有我们啊,你还有……”

“没有了没有了,都没有了!”刘安雅很激动地说着:“为了他,我跟家里闹崩了,为了他,我什么都放弃了,我放弃了亲人,放弃了工作,我甚至放弃了我的孩子,放弃了做母亲的权利,我想,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一切都值得的,可是,我真傻,不值得,不值得……”

我跟雪红迅速石化,那个蜷缩在那里的小身影,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雪红有点无措,求救一样看着我,我吞咽了一下口水,也过去安慰着:“安雅,失去你是他的损失,其实人这一辈子很短,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是有人看不清自己的方向,你失去了很多,但你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什么才是你该珍惜的,这样就值得。”

刘安雅红着眼抬头,啜泣着问:“值得吗?”

“值得,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好好生活,活得更加精彩,以前你为了他对不起家人,现在你要为了自己重新振作,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自己!”

我擦掉刘安雅的眼泪,雪红帮她整理着头发,轻轻哼唱着旋律:“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哭过了,就真的该过了,我跟雪红把刘安雅抬到床上,看着睡得安详的她,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雪红慌了神:“陌陌,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呀?”

“雪红,我爸妈会以我为骄傲的,对不对?二叔也会的,以后,我会更好的生活,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自己!”

雪红微笑着搂住我,透过窗台我看到天上的繁星:爸妈,二叔,我很好,为了你们,也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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