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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茫茫然然

一早醒来,只听到呼啸的风声,还不时地发出尖刻的啸声,如拉满弦的箭穿过竹林打叶留下的摩擦声。“肯定是个阴死鬼冷的天气”,林可想。这个早晨她没有给云石做早餐。10个早晨有8个早晨是与云石一起起来,可是有2个早晨林可不想起来,感觉特别困或者特别累,这两个早晨让云石空腹上班,林可总感觉愧对云石。不过8个早晨林可对老公照顾的还是挺周到的,早餐一般会有蛋炒饭,汤煮米饭,时间紧迫的话冲杯牛奶,只要不空腹就可以了。中午,林可一人在家,吃剩菜剩饭,一个人实在无法做出什么花样出来,即便做出来,也吃不出什么滋味来。

林可躺在床上想着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云石,离开南京,不知这次回娘家后,什么时候再团聚,云石的那点工资能够三口的开销吗?想想可能在娘家多呆一段时日了。等经济好转再相聚,虽然不想分离,不忍分离,可是眼前的实际却不能不面对。城里有钱的人多,可是像他们这样步履维艰的人更多吧。

林可做好了一天就呆在屋子里不出门的打算了,好在家里的食物储备还算丰富,对付三餐是没问题的了。于是,林可又裹紧一下被子。仔细听着风声,窗户缝里钻进来的一丝风,如同从牙缝里倒吸进来的一口冷气,丝丝的发凉。被风吹动的雨篷,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在城市里只要天亮了,就不会有宁静,那刺耳的电焊声只钻耳膜,汽车的启动声,公交车的报站声,声声入耳,林可再也躺不住了。伸个懒腰,看一下时间,已经是8:30了,拉开窗帘,外面竟然有白花花的太阳早金灿灿的照耀着。林可想知道气温如何,刚把窗户拉开一条缝,一阵凉风“嗖——”的闯起来,林可赶紧把窗户关严。吃了点零食,不觉饿了。瞥见沙发上有一堆要洗的衣物,林可洗完衣服,一上午也就过去了。

中午吃了昨晚剩下的米饭和莴笋烧肉,一个人吃饭总是能对付就对付,能将就就将就了。下午林可想出去走走,不能光吃睡不运动的啊。到秦淮河边扶着栏杆,望着水里倒影着树木,石桥,房屋,还有白云。林可发现在平常景物映在水里却另有一番韵味,仿佛置身于浓淡相宜的江南水墨画里,人就在画中随意的行走。

从岸上看这些景物,暗淡陈旧的房屋,丝毫不起眼,可从水里看的感觉就大相径庭了,灰墙,黑瓦,高高低低,连绵不绝的两层小楼连成一排,房顶还有重檐叠嶂,是典型的南京旧式建筑了。倒映在浓绿深沉的秦淮水里,烟雨江南的韵致就身在陋巷之中啊,沉淀后的旧物景致,韵味尤存。桃源人家的桃花落尽之后,枝头上长出了有指头大小的毛茸茸的青色小桃子,向水里倾斜的高大的梧桐树开满了一长串一簇簇似喇叭一样的淡紫色的花朵,一树繁华,嫩绿圆润的叶子倒成了点缀了。

盼到云石星期六,可是云石的心始终恋着电视,而且始终掌控着遥控器,林可对此很无奈,直至没有他感兴趣的频道,他又逗林可跟他一起玩,可是林可早已对他的行为不满了,故意不搭理他,云石就哄着林可说,“老婆,起床啦,我带你出去玩了。不去不要后悔哦。”林可不理,他在一旁又继续说,“公园好啊,公园妙啊,错过了好可惜啊。”他又把林可从床上扶起来,给他穿袜子,穿鞋子,林可被他一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欢欢喜喜出去玩了。

春天的气温变化不定,刚还寒风瑟瑟,没两天又热浪逼人了。林可与云石去南湖公园玩,遇到同学的母亲带着孙子,于是给他买了些香蕉苹果类的水果。回来时,林可说,“想吃雪糕。”大热的天想用雪糕来消热,在超市里拿了一根“梦龙”雪糕,付款要4元,林可觉得太贵了,以为2元呢,不要,云石说,“买吧,不就四元钱吗?”林可说,“吃了怕对宝宝不好,所以改变注意了”,拉着云石离开了。

路过超市,到超市里逛一逛,云石买了一瓶葡萄酒,今晚为庆祝宝宝8个月。林可忙着张罗晚饭,云石倒酒,“为我们的儿子八个月干杯。”通化葡萄酒喝的时候甜甜的,口感还好,林可也喝了一口,“为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干杯。”林可说,“如今喝点葡萄酒该不会影响宝宝的健康吧”。云石说,“儿子大了,喝点红酒没什么影响的。”林可也放心了。喝过之后,头晕晕的,看到云石竟已躺下,说,“这酒喝起来还真上头呢。”

星期天,云石与林可一起去新街口沃尔玛购物了。早晨,林可到外面的小吃摊买了两份煎饼,两杯豆浆。一次懒惰,早餐就这样应付过去了,可是事后又觉不划算了。过日子要精打细算才是啊。生存在南京,没有稳定发展的事业,稍不留神日子就难以为继了。

林可提议步行去新街口,权当是锻炼身体啊,不过四站的路程而已。经过王府井大街时,看到一家“阿婆麻团”的小店面,外面竟排了三四十人的长龙,有人干脆拿着份报纸站着悠闲的看了起来。林可见过排过如此长队还有评事街的章云板鸭店,那里时常排着很长的队,而对面的清真板鸭店却无人问津。很多人情愿排队也不愿意去对面买,不知是从众心理还是风味独特?

在沃尔玛买了很多东西,都是生活易耗品。在新街口西站等车,很长时间也没有见要坐的车来,于是干脆步行回去,东西都是云石拎着,林可边走边吃在超市里买来的糯米团,走到一半时感觉有些累了,只能坚持再坚持,回来已经是11:00了,又忙着开火做饭了。

晚上,云石说,“老婆,你快生完孩子,到南京工作吧。不过我理解南京的工作不好找了。”不好找也罢,找了工作工资还很低。靠着目前云石微薄工资恐怕在南京是很难再立足了。云石想做生意,谋发展,林可总感觉是自己的牵累,让他无法施展手脚,如果她有稳定的工作,能独立养家,而他也可以无牵挂的去闯荡一番了。可是目前无法做到,以后恐怕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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