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孙自修碍于颜面百般遮掩,可是容歆柔还是从半夏那儿知道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在看到孙自修的时候,她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早上我问你的时候心里面就纳闷,欢喜再怎么心大,也不会送了补汤来,人却过门不入,感情是你一直在骗我呢。”
容歆柔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笑意清浅,倒是并未露出半分恼意,可是孙自修心里却敲起了小鼓儿。
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家较真,说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面上光彩的事情。
“你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儿脾气的,惹恼了欢喜,你且瞧着日后可有好果子吃吧。”
容歆柔抚了抚额,忍不住叹息一声。
她这个夫君,平日里大事上精明,小事上却总是莽莽撞撞的,就拿上午冷脸将上门来赔礼道歉的裴家姑娘和二少爷给端茶送客来说,真是叫人好气又头疼。
“这事是我的错,改日我给她端茶递水道歉还不行吗?”
孙自修有些无奈的道。
“欢喜脾气好,哄哄也就罢了,可你今天怎么对裴家人那个态度。”容歆柔提到这个又有些苦恼,“日后欢喜嫁进裴家,少不得要与她兄妹二人打交道,要是……”
孙自修愈发无奈了,他家娘子自从生完孩子以后怎么总是爱操心这个担心那个呢,数落人的功夫也跟着厉害起来。
可是还是得温声细语地哄道:“柔儿莫要担心,那裴家二公子没那么小气,至于那个劳什子裴大小姐,欢喜还是远着些好。”
飞扬跋扈、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裴娇娇,依着欢喜那性子遇上了只怕只有吃亏的份了。
“我不与你说了,说不过你!”容歆柔摆了摆手,不想再与孙自修在这些问题上争下去。
“老太太那边你可去看了,记着要替我向老太太问好啊。”
想起当初被自己早产消息吓晕的孙老太太,作为孙媳妇的容歆柔心下愧疚。然而因为还在月子里,她又不能到跟前孝敬,只能督促着孙自修一日三次去探望老人家。
“这哪里用得着你来吩咐我。”
孙自修笑了笑,想起孙老太太含饴弄孙的模样,精气神别提有多足了,心里便觉得妻子这是多虑了。
“……”
近几日来,裴城夏的生活也因为偃月的介入改变了许多。
原本喜爱清静的他,连续三两日都没能够耳根子清静,只因为这裴家庄里多了一只聒噪的偃月。
正如此时,裴城夏正坐在凉亭中喂鱼,耳边不多时就响起了由远至近的数落声。
“都说了不要靠近寒湿的地方,你还偏偏要往水边凑,你怎么不直接跳到水里去呢。”
偃月隔着大老远就看见了裴城夏,虽然画面很养眼,可是这是不遵医嘱啊!
偃月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大夫的威严遭受到了挑战,其不悦之情可想而知。
顾不上形象问题,偃月一把夺了裴城夏手上装着鱼食的小碗,略有三分嫌弃的道:“又不是什么姑娘家,成日里做这些。”
裴城夏面上神色未变,倒是未曾露出半分恼意,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盯着偃月看、
“欸,你别这样盯着小爷,小爷心里瘆得慌。”这家伙该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就给我从这里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