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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172.各自的因果

自灯笼大会以后,唐家制扇供不应求,才子佳人竞相购入,并以拥有唐扇为荣耀。这为唐府赚了大把的白银,不仅今年灯笼大会的支出悉数赚回,而且比去年同期增加了两倍的利润。

眼见着蒸蒸日上的生意,唐儒瑜满心欢喜,唐家也许有机会恢复十年前的盛况。福祸相依,扬州发生了一场命案,让唐儒瑜燃起重振唐家的热情瞬时跌入谷底。

在朱瞻域的住处,唐儒瑜听到琴音里杂糅着愤慨和哀痛,他不顾得那么多,眼下唐家的安危是他最关切的事。他直接请管家将一封信递给正在抚琴的朱瞻域。

他右手轻落在岳山旁,琴音骤止。他瞥了一眼唐儒瑜,望见他充满急迫和渴求的目光,接过管家递来的信。

他不慌不忙地打开看了看,沉吟半晌,起身欲走,却又突然顿住,回眸瞥了一眼蕉叶琴。

唐儒瑜朝管家投了一个眼神,管家会意,从袖中掏出另一封信札,双手递给朱瞻域。他读后,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仰望自己的唐儒瑜。对方朝自己轻轻点头,示意信札上所提到:“颜芊芸的手被夏微舒包扎好,已无大碍”,请他安心。

朱瞻域点了点头回应对方,他与三少唐儒庆一道驾马连夜赶往扬州的唐家分号。

在翠桐苑,夏微舒一面帮颜芊芸处理伤口,一面唠叨:“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能用手去握剑呢?小孩子都比你省心……”

“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当时的情形,我如果不那样做,元大哥怕是没命了。”颜芊芸颤抖着说。

“那你换种方式劝不行吗?你不是主意多吗?偏偏选这个让自己受伤的去做?”夏微舒不解地问。

“五爷听不见,却看得见……我想自己留点血,让他清醒过来……元大哥真的杀不得……”她低头嘟囔着。

“你处处为他考虑,他呢?冷酷无情……倒不如,明日你和我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咱们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开个医馆,治病救人,好不好?”夏微舒握住她被裹得像粽子的双手。

“开医馆?”颜芊芸重复了一句,她忽然想起师傅的医馆,想起火海中的医馆,朱瞻域奋不顾身闯入火海去救自己的师弟。他绝不是无情之人……

“对!咱们一起开一家医馆,像我爹和你师傅那样,治病救人,多好啊!”夏微舒开始憧憬他们的未来。

“那羽凌怎么办?她现在还不知所踪,你难道不担心她吗?”颜芊芸问道。

这句话就好像正在吃一桌美食,喉咙突然不一根不大不小的鱼刺卡住一般,打破了夏微舒的幻想。“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我走自己的路,她过她的侨,我们互不相干……”

“如果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了邹公子,你这样说没有错。可是,她逃婚了,为了你……”颜芊芸叹道。

“为什么我在规划我们的未来时,你总是提她来搪塞我?”夏微舒面露愠色,语气烦躁地说。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往,即便它有多么不堪,我们多么不想承认和接受……这些影响我们未来走向的因果,我们不能视而不见。”颜芊芸顿了顿,继续说:“你的因果在罗知如和羽凌那里,我觉得你应该静下来,处理好这复杂的关系……”

夏微舒松开她那如蝉蛹般的手,眸子里透着疑惑地问:“你的因果呢?是我,还是朱瞻域,还是皇上?”

颜芊芸愣住了,撅着嘴道:“你自处理你的因果,我自安排我的。”她瞥了一眼同伴的眸子,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她回眸继续说:“我可以确定,我的因果既不是你,也不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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