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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安远侯惨败嫁祸卫青

且说,唐赛儿的侍女耿童儿到柳升军营投降后,柳升对此深信不疑,并下令集中兵士严守东寨门。

这一夜,刘忠坐在案前读兵书,一阵妖风,吹熄了油灯,他搁下书,走出帐外,仰头望见空中风云翻滚,耳边传来骇人的风啸和阵阵雷鸣。

“小美人,你若从了我,我保你荣华富贵……”柳升如色中恶狼扑向被绑在床榻上的耿童儿。

“柳大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也不能辱来使……”耿童儿一面挣扎,一面狠狠地盯着他说。

柳升喝了酒,让他更张狂,掐着她的两颊,“哼,真把自己当使者了?”一边说,一面撕开她的衣服。

“大人,等等,有这绳索,怕是不快,不如解了它,我好好服侍您……”耿童儿娇滴滴地说。

“哼,你没听说,煮熟的鸭子也会飞?”柳升欲火焚身,粗野地亲着耿童儿。

“报!大人,不好了,唐赛儿率人从西寨门冲出,突袭军营。”柳升的手下冒失地闯进来。

柳升听了,如五雷轰顶,一拳打在耿童儿侧旁的床榻上。“待我抓了唐赛儿,一起玩耍。”柳升起身,换了铠甲,抓起火铳,气哄哄地冲出帐外。果见西南方向火光四射,厮杀声震天。

“刘忠呢?”柳升问部下。

“刘大人,已去杀敌。”

“中这妖女的奸计了。”柳升跨上马,朝火光驾马而去。原来那日,唐赛儿在耿童儿耳边私语的是假降的计谋。

唐赛儿的起义军虽来自百姓,杀人红眼却丝毫不逊经过训练的兵士。唐赛儿命起义军在半山腰处朝军营放箭,箭矢如蝗虫扑面而来。柳升一面挥刀挡箭,一面搜寻唐赛儿的踪迹。

此时,悔恨惭惧的情绪如藤曼蔓延全身。悔自己应该听刘忠的话,用火铳杀贼首,速战速决;恨不能痛快地享用耿童儿;惭因这些军士因他而亡;惧怕圣上得知真相降罪……

寻寻觅觅之间,却见刘忠在箭雨中挥剑阻挡前行。他抬头望见半山腰上有火光。柳升驾马向前,只听嗖嗖地声音在耳边穿过,他侧身躲过冷箭,却冒了一身冷汗,待他回头却见,此箭射入了刘忠的心口,登时坠马而亡。

柳升六神无主,举起火铳朝火光出“砰砰砰砰”扫射去。射死了几个起义军,却教唐赛儿逃走了。

在离山寨数里外的安丘县,唐赛儿的部下宾鸿强攻城门。由于县内无驻军,知县张玙带领百姓死守县城。都指挥佥事卫青原本在海上防守倭寇,听闻起义军进攻安丘,立即率兵驰援,与县令张玙等里应外合,杀败宾鸿,毙寇无数。

宾鸿和残余人马,逃往诸城县,被鳌山卫指挥使王贵,中途尽数截杀,不剩一人。

起义军也算被绞杀殆尽,却只不见唐赛儿。柳升将军营驻扎在安丘县城外,带了几个军士巡视县城。卫青得知柳升在安丘,便先来拜谒。

“堂下何人?”柳升官威十足地问。

“青州府都指挥佥事卫青拜见柳大人。”卫青跪拜道。

“卫佥事,你无故移师,擅离职守,你可知罪?”柳升倒打一耙地斥责卫青。

“柳大人,属下闻得安丘急报,且县内无驻军,知县张大人和百姓手无寸铁。若属下充耳不闻,恐家乡父老都死于贼手。属下救乡心切,望大人明鉴。”卫青自辩道。

“满口胡言,海上备倭,是何等大事,岂可因这等小事,擅离职守。来人,押下去,待我报与圣上,自有裁决。”柳升自负地说。

卫青被关入县衙的牢狱中。柳升弹劾卫青的飞书传至皇宫,此时,朱棣正设宴为诸位藩王及子嗣践行,嘱咐他们各司其职,镇守藩府。

朱棣听闻柳升的信,他对唐赛儿借建文帝之名起义之事,甚是介怀。他打开柳升的军报,见上面写着“起义军已被剿灭”,心里开怀不少,龙颜舒展。又见“青州卫都指挥佥事卫青擅离职守,不在海上备战,半路杀出,放跑了唐赛儿……”看到这几个字,心中如添了劈柴的炉子,怒火如火苗一般直往外窜。

“大胆卫青,竟放跑了唐赛儿。不杀之,不能解恨。”朱棣拍着桌案,火冒三丈地说。

话音刚落,却听到“咣当”银酒壶落地之声,酒壶盖滚落在地上打转,众人屏气凝神望着这壶盖儿,刚才莺歌燕舞的盛宴瞬时变成了冰冷肃静的问罪现场。

“皇爷爷,孙儿有话禀报。”朱瞻域站起身,跪拜在红毯上。

“说!”朱棣怒气未消,不耐烦地道。

“扰我大明的草寇已尽数绞尽,青州府百姓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休养生息。孙儿想请命,去青州府逮捕逃逸的唐赛儿,替皇爷爷解忧。”朱瞻域叩首道。

“果然是朕的好孙儿。”朱棣听了,心中略喜。

“孙儿还有一事请奏。”

“说吧!”朱棣语气缓和不少。

“柳大人的军报上说,卫青擅离职守,但也情有可原,只是将唐赛儿逃逸之罪名落在卫青头上,实属不公,孙儿想这其中必有蹊跷,望皇爷爷明察。”

“不公?你是想替卫青求情?”朱棣转怒道。

“孙儿不敢,待孙儿查明真相,再处置卫青不迟。”朱瞻域不紧不慢地说。

“放肆!卫青跟你什么关系?来人,把他押下去,谁都不许求情,求情者斩!”朱棣话如金石坠落,回声游荡在空空的大殿之上,众人面露惧色,大气儿也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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