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游,你看,莫如在观察几个风暗属性的孩子,看来准备收第二个弟子。你连一个弟子都没有,斗了那么多年,这一次可不能输啊。”君如游旁边的男子眯着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撺掇道。
君如游这才移了眼角瞥一眼不远处,那里一个着黑色衣裙的女子,身段婀娜,撑着脸,面前好几个屏幕。
“怎么样?是不是熊熊战火一下子燃烧起来了!”男子低声说道,“还有,那个金毛,明明去日晷分院才是他的首选,还偏偏来了星辰,对外说是和未婚妻相处,我看就是不服输,还要和你斗。他一来就收了个弟子,应该想先从弟子下手,我们让他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君如游斜晲他一眼:“胖子,你知道挺多啊。”
“你再叫我胖子和你急!”男子咬牙,“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揪着不放。”转而继续八卦兮兮地说道:“这不是刚来学院,我这里就你一个兄弟,当然要了解你有什么难处,过得怎么样?你什么想法,说出来让我兜兜底。”
君如游叹口气,算是怕了:“我准备收个弟子,看情况吧。”
“这就对了!游君子一出,谁与争锋!干趴他们!我帮你参谋参谋。”男子终于安静下来,睁大双眼盯着画面。
……
漆黑中裂开一条缝隙,扩大,映入眼帘的是昊老。昊老见祝萤睁开眼,放好手中的碗,温暖的手掌摸了摸祝萤的额头,松口气:“孩子,您总算醒了。”
祝萤还有些懵懂,睁着眼看着昊老的脸。
“宵,你已经睡五天了,使用你无法驾驭的力量,差一点你就要被废掉。”昊老帮祝萤掖了掖被子,继续道,“听阿川描述当时的情形,你的武器应该存在没有被发现的潜力,不过那种破灭的力量你现在无法动用,对你有极大的反噬。没有完全掌握它之前就不要用了,太危险了,可能伤己还未必建功。”
“好的。”祝萤低声答应,接着祝萤轻声问道:“昊老,大伯和川哥怎么样了?”
“阿银在你重创兰花螳螂后使用飓风将其撕碎,和阿川一起将你带回来,自己就昏过去了。灵力干涸,内脏出血,多处撕裂伤,不过我们有经验治疗,他正在休养中。”昊老继续道,“阿川没事,回来休息一两天就活蹦乱跳。”
话音刚落,“宵——”人未至声先到,殷川风风火火闯进来,“听到你醒,我过来看望你,你没事太好了。”殷川仔仔细细地上上下下查看祝萤,确认没事又跑出去,“晚上再来找你,我回去继续干活!”
“部落里很多事情吗?”
“还记得兰花螳螂狂暴吗?这次灵力暴动太猛烈,我前去那个方向查看,推测两个月后就会扩展到我们整个部落,那时候天地大变,灵力暴动,蛮兽狂暴,草木疯长变异,还会吸引大量强大的蛮兽前来,这里已经不适合居住,我们要尽快迁徙。”昊老将祝萤扶起来,嘱咐他把汤药喝完,继续休息,便先行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祝萤静静地坐在床上,目送昊老离去。他现在已经想起一切,这里是蜃镜的投影,所有人在进行等级评定,一切都是虚幻的,这段历史早已随风而逝,眼前所有的人事物就像海市蜃楼,隔着遥远的时光长河,可望不可即。
他默默地想着,甚至自己的身份也是蜃镜虚构的,蜃镜改变原有历史中的人物投影的记忆,自己其实在这里不足一个月,小时候在这里成长的记忆,和他们点点滴滴的相处,都是蜃镜遮蔽自己原有记忆后覆盖的另一层被塑造的记忆,真正的历史长河中并不存在殷宵这个人。
其实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莫名的念头,不断告诉自己这是虚假的,但祝萤并没有相信,那时候,他挥洒着絮球,下面是亮闪闪的眼睛,那么真实,怎么会是虚假的呢?星空下伴着酒气的絮絮叨叨,怎么是虚假的呢?
祝萤捧起碗,将汤药灌入嘴,结果呛出了眼泪,点点褐色伴着透明的泪珠落在被面,祝萤咳嗽着,艰难的想到:
如果这么滚烫的汤都是假的?那什么是真实的?我又该如何对待他们?
祝萤被按着躺了两天就耐不住爬起来领任务,分派任务的殷云生拗不过祝萤,挑挑拣拣让他去整理储蓄物资。祝萤想,不管是历史的倒影还是其他,总之无论是殷宵还是祝萤,尽己所能贡献力量,不断强大,才对得起付出的时光和真情。这里归根究底不属于他,他只是一个旅客,达到萤火耀阶一层战力这个目标后,他还是要回去他的时空,完成等级考核。
迁徙在有条不紊地准备中,随着时间推移,灵力暴动越发强烈,已经开始影响部落。整个区域草木疯长,顶起石头冲开木板,一觉醒来草叶能戳进祝萤的鼻子里,拔都拔不干净。最大的威胁是,狂暴的蛮兽冲破防御在居住地肆虐,武者和一些健壮的中青年不得不一起加大防护和巡查力度,但最近一两天众人越来越疲于奔命,迁徙之日近在眼前。
部落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前去一千多公里外最近的周国城池凌门,正式接受周国的管辖,相应也会得到周国的庇护和支持。昊老安排一位武者骑部落里唯一一匹修穴级的红马持信件先行联系凌门城城主,两天后一共三人疾驰来到了部落。
昊老和一些部落长老接待,祝萤也被要求混在里面旁听,他们对部落的付出的代价和待遇进行长谈,祝萤没兴趣干脆偷偷溜出去。不一会儿被叫说要陪同前去遭遇灵力暴动的地点,祝萤不得不转头回去。
站在高岭上,祝萤眺望下方不远处的目的地,此时前方已经大变了模样,林木参天,蛮兽嘶吼,鸟鸣尖锐,密密麻麻的枝叶遮蔽着下方,漆黑一片,缕缕白雾从里面逸出,未走近便觉毛骨悚然,仿佛一张噬人的大口正等待猎物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