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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顺序

面对着一桌子的菜,熟视无睹。

陌上桑加了一块排骨,刚要吃就看到,旁边贝柯漠的动作。

“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不吃饭?”

陆小雨看了一眼,低头将茄子吃下去:“我都习惯了,只要是在办案的时候,和柯漠出来吃饭,柯漠绝对是心不在焉的,她这是在思考,死去的那三个人。”

陌上桑似懂非懂的点头:“那不管吗?不吃饭怎么可能想通案子呢?”

陆小雨挥了挥手:“吃东西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操心你的演出就好。”

“按照柯漠的说法,明天你宣布取消演出,暂停排练。”

陌上桑看了看贝柯漠,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计划什么。

第二天,陌上桑按照贝柯漠的指示,跟所有的社团成员说,取消演出的事情。一时间议论纷纷,不少人都不同意,这么大的一场演出,说取消就取消了。

“行了,都别嚷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演出怎么可能还继续下去!”

曲晓婉点了点头:“大家都散了吧,话剧社就先放几天假吧。”

毕竟陌上桑是社长,他说的话,就是话剧社的决定。

既然陌上桑决定了不演出,那么大家也只能够听从。

一连三天,都是安安静静的,没发生任何事,陌上桑不知怎么的,没有松气,反而觉得越来越不安。实在是待不住了,陌上桑就想,回到话剧社排练的地方看看。

刚一走到门前,陌上桑就愣住了,颤抖着双手拿出电话,拨通了贝柯漠的号码。

接到陌上桑的电话,贝柯漠连忙来。

排练厅的门口,一颗心脏,被钉在了新戏的海报上,还淌着鲜血。

陌上桑手机都拿不稳,整个人抖得像是筛糠一样:“我本来,想要看看排练厅的情况,虽然说取消演出了,可是我总是不能心安,结果没想到,看到了这个。”

“柯漠,你过来看看,这个是用血写出来的。”

陆小雨惊奇的叫了一声,在墙角上,发现了一句话。

墙角上用鲜血写着:不能取消演出。

贝柯漠冷冷一笑:“我说什么了?这场演出,是不能停的。”

陌上桑差一点跌坐在地上,幸好有陆小雨,及时扶住了他。陌上桑的眼睛里,饱含泪水,毕竟是个男人,强忍着还没有落下。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人,针对我们话剧社啊!”

贝柯漠长出一口气:“不管你这次的演出,是否进行,人都会死。”

陌上桑思考了一下,一咬牙:“那就继续演出,这是所有人的心血,不能取消。”

这个星期,警队第三次过来,这一次,带走了一颗心脏。

“看起来是人类的心脏,具体的检查,还是要回去进行,只不过如果这是人心,那么尸体又在什么么地方,这心是属于谁的呢?”

小王也没少见过,类似的案件,不过发生在校园里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多数时候,在心脏出现不久之后,就会有尸体出现才对。

如果刘月月案件,高美案件,以及这个案件的凶手是一个人的话。那么这凶手的手段,未免变化太大了,这让小王觉得,很不理解。

贝柯漠看了一眼,听到消息过来的人们,心中有数了。

警队离开,贝柯漠拉住了麦麦和麦田:“有时间,我们去喝奶茶吧。”

麦麦和麦田,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还是跟着她走了。

奶茶店门前的小桌子旁,四个人坐定。

贝柯漠犹豫了一下,询问道:“你们的哥哥,去什么地方了?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啊?”

麦麦和麦田互看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煞白。

“你的意思是,那颗心脏,是我哥哥的,绝对不可能,我昨晚还和他通电话了。”

麦麦的眼睛里,泪水盈盈,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麦田还算是比较淡定的,可是听得出来,呼吸声较为沉重,情绪产生了变化。

贝柯漠抿了抿嘴:“我是这样猜测的,在还没有找到麦杰之前,一切都不好说,或许只是我想多了,麦杰还平安无事呢,要不你们打个电话问问?”

麦田的声音哽咽:“今天早上,我给哥哥打电话,打了几遍都没人接。”

“那有没有去他的宿舍问问啊?”

“问过了,说他昨天晚上没回去,我觉得,可能是他出去玩忘了时间吧。”

麦田说到这里,忍不住顿了一下:“我不相信,死的人是哥哥。”

看得出来,此时的麦田和麦麦,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自己哥哥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麦麦和麦田,都是双眼无神,既然贝柯漠这样说了,就一定有她怀疑的理由。

之前贝柯漠无论说什么,都成为了现实,麦麦和麦田,再不想相信也相信了。

“话剧社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理由麦杰会不知道,没看到人我自然觉得奇怪。”

贝柯漠扫视众人一眼,就发现了麦杰不在,按理说他不会不在。

如果麦杰不在,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麦杰的心脏,被钉在了新戏的海报上。

贝柯漠递给两个人纸巾,柔声安慰道:“死者已矣,麦麦,麦田,刘月月也好,高美也好,她们的死,都是因为即将开始的演出,所以你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完成演出。”

麦麦奇怪的看着贝柯漠:“为什么你一定要我们,完成演出呢?”

贝柯漠歪了歪头:“因为,如果不继续排练,完成演出,你们会死得更惨。”

麦麦和麦田,瞬间哑口无言,为什么这个人,说什么噩耗,都能如此平静呢?

陆小雨察觉到,气氛很是尴尬,咳嗽了一声,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贝柯漠的性格,本来就孤僻,说话自然不会多讨人喜欢。

见惯了生离死别,贝柯漠的心,比别人的腰硬一些。

在贝柯漠看来,死人是非常容易见到的,多惨的都有,挖心挖眼都没什么。

可是在别人看来不一样,尤其是家里的人死去,不伤心绝对不可能。

贝柯漠能够平静对待,人家的家人却不行。

陆小雨深知贝柯漠的性格,劝说也不好劝,只能够在一边看着。

一杯奶茶喝完了,麦麦和麦田的精神,还没好起来,贝柯漠也不好再说什么。小王的检验报告没出来,是不是人心,还有待商榷。

贝柯漠突然想到一件事,拦住了要走的麦麦:“你们两个留下一滴血吧。”

麦麦握了握拳,知道贝柯漠想要做什么,这滴血是真的不想留下。用DNA检测,倒是能够确定,那颗心是不是属于麦杰的。可是如果真的证明,那颗心是麦杰的,麦麦不知道,自己和麦田,是不是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和父母又应该要怎么说呢?

麦田抿着嘴,伸出手来:“那就拿走吧,我也想要知道,哥哥去哪儿了。”

麦麦拉着麦田的手,有些焦急:“姐姐,要真的是哥哥,我们怎么和爸妈说啊。”

“怎么说都要说,这已经是事实了!”

麦田的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呢,只是如果她们都挺不住,父母怎么能挺住。

被取走了血,麦麦和麦田,就魂不守舍的离开了。陆小雨看着,贝柯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试管里的两滴血液,于心不忍。

“柯漠,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贝柯漠喝了一口奶茶,瞥了一眼陆小雨:“找到真相,才能最近人情。”

陆小雨抿了抿嘴:“真相固然重要,可是真相如果太过残忍,我们是不是应该要,稍微注意一下,说话的方式和方法呢?”

摇了摇头,贝柯漠直接离开,没有回答陆小雨的话。

陆小雨有些不明所以,紧紧跟着贝柯漠,来到了警局。

“柯漠,你是不是知道,不管你到什么地方,我都会跟着你啊?”

贝柯漠耸耸肩,接过他递来的试管:“小王,对比一下这两滴血,和那颗心脏的DNA是否吻合。如果是的话,我就知道死者是谁了。”

小王接过血液,点了点头,不敢耽误,连忙进去化验。

贝柯漠就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小王的化验结果。

陆小雨撞了一下贝柯漠:“现在没事,你教我分析案子行吗?”

贝柯漠看了看陆小雨,也是应该要教他点什么才行。

可是这分析案子,有的时候只是凭借感觉,这种东西不是教教,就能够学会的。可是要不教他,陆小雨有意见不说,平时查案,他也帮不上忙,陆小雨自己觉得不好意思。

思考了半天,贝柯漠才憋出一句话:“细节决定了案子的走向。”

陆小雨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结果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动静。

“然后呢?”

“然后,等下一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带你去看,到时候再讲,你就明白了。”

陆小雨撇了撇嘴,继续跟着贝柯漠,等待化验结果出来。不多时候,小王就拿着报告出来了,表情异常沉重。

“对比结果显示,是兄弟姐妹,你这两滴血,是那双胞胎姐妹的?”

贝柯漠沉重的点头:“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着心脏果然是麦杰的。”

小王脱掉手套,推了推眼镜:“那麦杰的尸体,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我还不知道,我想凶手留着,一定有自己的用处吧。”

离开了警局,贝柯漠又去到了话剧社的后台,翻看着高美和麦杰的东西。陆小雨只是一个转身,贝柯漠就打开了高美的抽屉,让陆小雨很是无奈。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高美的东西,我们随便翻看也要让人知道啊。”

贝柯漠举了举手:“我带着手套呢,我再教你一点,有些小节,太过在意可不行。”

陆小雨蹲在贝柯漠的边上,带着手套,翻看着麦杰的东西。

翻着翻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偶,闯进了陆小雨的视线。如果陆小雨没有记错,当时在刘月月的抽屉里,也发现了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人偶,只是这个,心脏的位置上,血红一片。不过如果麦杰,被剜心而死,那么这个人偶如此的样子,也就说得通了。

陆小雨正看着,这个特别的人偶,那边的贝柯漠,也找到了一个。

而这个人偶,和高美的情况一模一样,也是在高美的抽屉里找到的。

贝柯漠拿过来陆小雨手中的人偶,仔细打量了一下。

“看来真的是提示杀人,可是这个人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凶手既不是想要,让话剧社停止演出,杀的人也都不是主角,那么到底在想什么呢?提示杀人,为什么要和佑戏人偶扯上关系呢?

贝柯漠怎么想,也想不通,决定找陌上桑,了解一下社团成员的情况。

陌上桑现在,一听到电话响起,就觉得心惊胆战的。

“贝柯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问问,关于你们社团成员的情况,你有时间的话,就来后台找我吧。”

陌上桑应了一声:“十分钟之后我就到,你们先等会儿吧。”

挂了电话,陆小雨好奇的看着贝柯漠:“你说,查案的时候,会给我讲讲,那这两个佑戏人偶,是怎么回事呢?”

贝柯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了,当时在刘月月抽屉里找到的人偶。

“这三个人偶,因为不是人,所以很难知道,伤痕是什么时间产生的。”

顿了一下,贝柯漠继续说道:“人的死法,和人偶一样,这说明了什么?”

“这问题,不是我问你的吗?怎么反倒成了你问我了?”

贝柯漠轻笑一下:“说明了,这些人偶的损伤,一定是在人死之前,不管是凶手的恐吓,还是他们自己造成的结果,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到下一个受损的人偶。”

陆小雨皱了皱眉:“可是,找到人偶,又能够怎么样呢?就能找到凶手?”

贝柯漠摇了摇头:“都不是,找到人偶,只是为了确定,凶手的顺序。”

“顺序有什么重要的吗?”

“平时不重要,这个时候可是未必,这一次的杀人顺序,是由小到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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