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路宁的左手没有受住封景深的力度,吃痛的哼了一声,正好磕在了桌上的陶瓷汤盆上,还冒着热气的汤溅在路宁的手上,手腕疼得发麻,手背又灼热得刺痛,手掌也在迅速红了一片,路宁眉心拧紧。
心下已经习惯性的开启了问候封景深祖宗的模式,腹诽不已,她最近是不是犯太岁,流年不利,接二连三的受伤,还都是因为封景深。
“很痛,封景深,你居然打女人。”路宁气得爆了粗口,咆哮起来,脸色青白,左手又痛又热,火辣辣的无处安放,满脸憋屈。
“我……”封景深被路宁的怒吼怒吼拉回了思绪,神色一怔,手掌微麻,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你什么你?你凭什么打我?你算什么男人啊?”路宁手上的疼痛和着连日以来的委屈难过瞬间都找到了发泄口,泪珠滚出了眼眶,伤心得很。
路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手上的伤远远没有前几日脚趾上的血肉模糊来得严重,受过了十指连心的痛苦,这点痛觉根本不算什么,就是心里委屈难耐,一股憋闷无处宣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一再地承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伤害。
路宁的眼泪来得汹涌无比,弄得封景深手足无措,明明前一秒还在嚣张叫骂的女人,下一秒就哭得悲痛欲绝,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天知道他一向厌恶哭哭啼啼的女人,路宁这副样子他从来没见过,心里却升起一股烦躁,堵得慌。
“别哭了,很丑。”封景深生硬的安慰,并没有止住路宁的眼泪,反而哭得更凶的,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封景深头疼,他并不会安慰人,从前的路宁懂事到没有存在感,第一次发现路宁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心下也恼着,耐心用尽,脸色自然更难看。
封景深抿紧薄唇,倏地起身站到路宁面前,小心地动了动她纤细的手腕,骨头完好,手腕上的磕青有些触目惊心,手背较红,没有起水泡,心下顿时一松,直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往里走。
“你干嘛?放开我。”路宁一惊,慌乱挣扎。
“别动。”
……
偌大的客厅安静得出奇,红花油的刺鼻的味道迅速弥散开来,满屋子都是,路宁蹙眉,封景深不是洁癖很严重,容不得家里有一丝怪味儿吗,眼神小心地打量起封景深。
只见男人眼神专注,先是给她手背涂了烫伤膏,又动作熟练地往手心加红花油搓热,揉在她手腕上,一下一下,路宁只觉得手腕处有种温热的感觉,痛感也没有那么明显了,渐渐地她有点不好意思。
“喂!你下手轻点,很痛!”猛地一下刺痛,拉回了路宁神游的思绪。
“啧啧……哥,你好歹注意点影响,艳福不浅,晚上忙,白天也这么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放肆不羁的语调,除了封家那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的二少爷封简陌之外,也没谁了。
“手腕再抹几次药就差不多了,谁让你这么娇贵,磕了一下也能这么严重,手背上烫伤膏自己按时涂。”封景深淡淡地说着,收住了手上的动作。
“这里没人欢迎你,你来干什么?”封景深这才冷冷的瞥了一眼门口那位风流倜傥的封家二少,并不欢迎的语气,径直去了洗手间洗手。
封简陌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瘫到沙发上,他对自己这个哥哥可是再了解不过了,就是一个大冰块,也没见对谁热情过。
注意力瞬间转移到路宁身上,“小嫂子,你也不管管我哥,好歹我也是他弟弟!能不能有点爱心?”
“你哥就那样……”路宁和封简陌不熟,不习惯他自来熟的套路,她记得结婚以来,封简陌这还是第一次光顾这幢别墅,不自在的笑了一下,客气礼貌的问候道,“阿陌,你怎么会过来,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