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上飞机,来送她的,都只有他们三个。
而她自认为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一个都没有出现。
她去了新洲,上完了大学找下了工作,一呆就是八年,她知道,她在哪里都一样。
回不回来的,其实也无所谓。
只要爷爷能生活的好一点,她可以一直呆在新洲,不回来打扰他。
可终究还是回来了…
终究还是阴差阳错的,和季弋牵扯上了。
要问她现在最不想有丝毫关系的人,就是季弋,原因她自己心里明白,她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
安静的客厅里,季弋看着桂圆又在失神把自己当个空气一般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站起身的动静把桂圆的思绪拉了回来。
桂圆心态这会已经稳的一批,她淡然的看着季弋,软软的唇瓣轻张,“我既然删掉你所有的联系方式,那再拉黑你更是不奇怪,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你什么意思??”
季弋听了这话瞬间觉得自己的血压一下飙升。
“就是字面意思。”
桂圆道。
她在季弋面前很少能硬气起来,但既然要断,就断个干净。
就这么一次而已,干净利落的解决。
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的她的独木桥。
从此他们两个,各不相干。
“桂圆。”
季弋的语气低了下来。
这是明显的不高兴了,这才是季弋真正生气的模样,他横眉竖眼的对你大呼小叫根本不是事,可当他开始一本正经的,低低的叫你的大名时。
那就代表,他真的不开心了。
“我想你来,应该不是找我谈拉黑电话的事吧。”
桂圆又道。
她心颤着,但她要说完,也必须说完。
季弋没开口,他只是用那双黝黑的眸子盯着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嘴边的弧度已经收了回去,唇线抿着。
“昨晚,我们都喝多了,所以,忘了吧。”
“忘了?”
季弋不怒反笑,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打量着桂圆,他问了一个好像全天下男人都会问的问题。
“昨晚要不是我,换成另一个男人,你也能说忘了?”
桂圆也笑,他们两个刺猬,彼此攻击,互相伤害,头破血流,亦不收手。
“不然呢?成年人的世界里,一/夜/情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桂圆歪着头,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手蜷缩着,指甲往里扎着。
“这些乱七八糟的道理都谁教你的!”
季弋终于吼了出来,他的模样是要吃了人,看着桂圆的眼神好像是自己保护的很纯洁的东西染上了外面的脏污。
他愤怒,甚至不能接受。
桂圆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面前的墙壁道:“这道理,还用谁教吗?”
她擦过季弋坐到沙发上,郑重其事的给两人关系下了通牒,“季弋,好聚好散。我不管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但我想你应该没有死皮赖脸纠缠人的癖好?”
“我?纠缠你?”
季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或者令他更不可置信的是,这些话,居然是从桂圆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