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不断地下,深秋的雨带着深深的寒意,当寒意透过衣服进入蓝天画的身体时,蓝天画只感觉连同心也一起凉了个透彻,此时的蓝天画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都怪我。
如果不是因为她,东方末不会失忆,更不会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死了。
不!他不会死的,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东方末……你回来啊……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你不是很拽吗?不是很有能耐吗?”蓝天画吼着,凌乱的头发伴着她的狼狈,泪水与雨水交融,“你怎么不能了?你倒是回来啊……”
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明明他们之间已经那么近了,明明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东方末,那个傲娇的老爱摆臭架子的整天装拽的东方末……
那个每次嘴硬的不行,还要把自己护到身后的东方末。
那个为了救回自己的眼睛而选择用记忆去换的东方末。
那个为了救她在东方灵阁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的东方末。
你去哪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明明已经走了那么远了,明明我马上就要和你表白了,你却失忆了。明明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对你了,你却走了。
你回来啊,我明明还有话要和你说,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喜欢你了啊……
这时,一个身影撑着雨伞缓缓走来。
“星魂部落有宵禁,你竟还敢在这里大声喧哗,胆子真是不小。哪个派的弟子,报上名来。”
蓝天画抬头看他,蔘宥胜看清这张脸时瞳孔一缩:“你……”
……
蓝天画被蔘宥胜带到了他家,因为淋雨有些久了,天气还冷得很,身上在不停的打颤。
蔘宥胜见此状,将一个吸水毛巾递给了她:“擦擦吧。”
蓝天画接过毛巾,却没有要擦的样子。
蔘宥胜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伤心,但也不好问,将自己的大衣脱下,给蓝天画披上。
“以后别在晚上乱跑,幸好今天是我,如果是别人,就已经被关了。”
“哦。”蓝天画点点头,却不再说别的什么。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头疼的厉害,身体也没有什么力气,很困。
“姐姐你好。”蔘哲海向她走来,递给她一杯姜汤,“姐姐浑身都湿透了,喝杯姜汤暖暖身子,免的招了风寒。”
这句话倒提醒了蔘宥胜,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蓝天画的头。
纵使蓝天画反应迟钝了许多,但是也因为这个举动一惊,愣愣地看着蔘宥胜:“你、你干嘛?”
看到蓝天画这个反应,蔘宥胜轻笑一声:“你不会以为我看上你了吧?忒自恋了点吧。”
蓝天画瞬间急了,却也没心和他吵架,干脆起身准备离开:“放心,对你这种傲娇我很放心,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有事。”蔘宥胜拉住了她,将一小瓶药给了她,“你感冒了,记得吃药。”
蓝天画忽然有些迷茫,看着蔘宥胜。
蔘宥胜对他微微一笑:“带把伞走,雨还没停。”
蓝天画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蔘宥胜的微笑,自己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诚然,蔘宥胜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了,看见蓝天画哭了瞬间就慌了。
“你怎么了?哭什么?我又没惹你……”
蔘哲海和蔘宥胜的反应截然不同,他轻轻地走到蓝天画面前,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温柔地哄着:“好啦,姐姐,不哭,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或许是因为蔘哲海的声音温柔好听,又或许是患了风寒的蓝天画脑子有些浑浑噩噩,她竟真的说了:“他们说,东方末已经死了,可我不信,可是我信不信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要带我离开,我不能离开……我还没有找到他,我……”
蔘宥胜和蔘哲海对视一眼。
蓝天画在蔘哲海怀里睡着了,蔘宥胜把她放到床上,向窗外看去,此时雨已经停了,月光照在房上尤其的亮。
蔘宥胜跳到房梁上散心。
“宥胜,你想帮她?”蔘哲海看穿了蔘宥胜的心思。
蔘宥胜叹了口气:“不帮。”
蔘哲海挑挑眉。
“替萤火求情已经犯了大罪,若我再带她走,你和妈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我和妈都会好好的,只要我还在这里,就没有人能伤害妈。宥胜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去做吧,有哥在。”
“她不值得。”蔘宥胜看向天空,“而且在这里继续冒险对她来说反而不好,走了,也落得我眼前清净。”
“但你的心不净。”蔘哲海笑了笑,“宥胜长大了,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宝宝了。”
蔘宥胜皱眉:“哥……你别说了。”
“宥胜,是我给你取得名,因为希望你可以原谅和胜过。”
蔘宥胜不解。
“原谅世界的不公,胜过命运的牢笼,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一世安好。”申哲海笑,“想做什么事,就去做吧。哥等你回家。”
……
这晚,洛小熠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之前决定离开,是因为他不想成为队伍里的拖累,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这么简单了。
如果大家都离开了,那百诺怎么办?
他不愿意相信龙武族的决定,可是又好像不得不去信。
百诺,你在哪儿?
你还好吗?
他们说,你现在没有生命垂危的现象,但是你一直不知踪迹真的让我很不安,你在哪啊?
有没有人伤害你?有没有受重伤?
“你想救她吗?”
洛小熠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一片浩瀚星空,和一个穿着铠甲的束发男子。
“你是谁?”
“我是司炎天,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你的脑海里……”司炎天想找一个合适的词,“借宿!”
洛小熠嘴角抽了抽。
“你想救她吗?”
洛小熠点了点头,道:“但这和你有关系吗?”
“你觉得,你离开以后会有人救百诺吗?”司炎天笑了笑,“星魂部落的人,总是这幅做派,嘴里答应得好好的,但是不付诸实际行动,如果你们走了,就没有人会去救她了。”
洛小熠急了:“我该怎么做?”
“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听我的话。”
“好,”洛小熠急于去救百诺,完全没有考虑这个人的可信度。
“那么……”司炎天笑了笑。
“洛小熠”从床上起来,嘴角挂上了一抹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