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晨看着床上昏迷的百诺,心中五味杂陈。
“心疼了?”脑海中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洛九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算不上,就是……”
洛九晨叹了口气:“我不该让她和我一起过去的。”
忽而他又想到了什么,问司炎天道:“对了,司前辈,河里的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当时他们拉住的是百诺,而我却一点事都没有?”
“他们不动你,是因为你没有利用价值。”司炎天叹道,“他们动百诺,追本溯源还是因为一个民间谣传。”
“什么?”
“水中戏美人。”
洛九晨愣了愣:“您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发不发现什么,取决于接下来我们去见的这个人说了什么。”司炎天道,“这丫头只是昏迷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事,你先陪我去见一个人。”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喧嚣声嘈杂不断,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叫卖声你来我往。
洛九晨此时心里只想骂娘。
“司前辈,你玩我?!”
“我闲的没事玩你干嘛?”司炎天怼了一句。
“那你说!”洛九晨的指头毅然指着牌匾上“青楼”二字,目呲欲裂,“你让我来这儿干嘛?”
“你……”
司炎天还没来得及解释,洛九晨就吼道:“我告诉你,我是清清白白的,到现在仍然是个处男,我没沾过女人,你让我来这儿,做梦!”
“你脑子有病?!”司炎天气的吐血,“洛小熠你真是出息了,你以为我让你来这就是为了让你沾沾腥?”
司炎天气不打一处来:“你洗洗睡吧!”
“那……我们来这干嘛?”
“这件事既然与萧家有关,那就与萧家的儿媳妇釜瑶瑶脱不了干系,釜瑶瑶自小在青楼长大,想了解这件事的原委,你不来这里你打算去哪?”
“可是让我去青楼,实在是……”
“把你那些该死的少男情结给我收起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司炎天冷哼一声,“进去!”
纵使千不甘万不愿,但是也不得不遵从命令,一步一屈的走进了青楼里。
青楼里果真和电视里演的一样,嘈杂的很,各处男女四处追逐打闹调戏,亦或尖叫,亦或欢笑,亦或哭闹,不绝入耳。
“哟~来了位俊俏的小琅官啊?”一女子穿着一身十分暴露的红色旗袍,将胸衣拉衣极低,她挽住洛九晨的手腕,身子还不断往洛九晨身上蹭,一边用着妩媚,特地压尖的娇声道,“这位爷~可有什么吩咐吗?”
诚然,洛九晨从来没受过这种心灵暴击,连忙将手抽走,心道:“不行司前辈,这场面我真hold不住,你来吧,你可别用我的身体做什么事情啊,绝对不能背叛百诺,你听到没有?”
司炎天不耐烦道:“你哪那么多废话!”
看着自己身上挂着的妩媚女子,司炎天揉了揉眉心:“告诉你们妈妈,我有事找她。”
“有什么事,爷找我不就行了吗?”
司炎天眼中迸出一抹杀气,冷声道:“我不想把我的话重复第二遍,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尽快照办——”
女子一瞬间慌了神,便知道此人不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便是连戏也不想演了,所以才会如此开门见山。她微微敛容,娇柔到:“奴家知晓了。”
女子领着四言天到了楼上的一个厢房里,妈妈在那里笑盈盈道:“这位爷可有什么吩咐?”
司炎天坐了下来,二话不说先拿出了一些钱票,别的不说,青楼里办事少不了钱财,先掏了也好问出个究竟;再者,青楼套消息直来直去反而套不到消息,最好还是拐点弯儿旁敲侧击地问,反而什么都知晓了。
司炎天思考了一下,道:“我是从边远地区慕名而来,只为见花魁一面。”
妈妈笑道:“爷果然是性情中人,只是这花魁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了的呀。”
司炎天眯眼一笑,道:“我想您是搞错了,我是10年前听说乌江这里有一花魁,貌美如花。便是那时就打算在这里看看,只是可惜一直繁忙,到如今才有了机会,不知可否一见?”
妈妈笑的礼貌:“真是可惜,这花魁早已嫁作他人妇,恐怕不如公子心愿呀。”
司炎天惋惜到:“那真是可惜呀。”
如此说着,司炎天的手中还拿着一些银票,此时似乎是故意让妈妈看到。
妈妈看到钱,自然眼开:“不过我们这里有一人自小与花魁结识,到现在仍未出嫁,虽已经许久未联系,但是他与花魁的情谊却是情比金坚,不知爷可否感兴趣?”
“如此,就谢谢妈妈了。”
洛九晨看见司炎天摆平了,道:“司前辈,接下来你要干嘛?”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司炎天进入厢房掀开帷幕,看到的就是一个手拿琵琶望着茶盏微微发怔的女子,女子看着样貌已经三十有几,年迈得很,在青楼已经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了吧。
女子看见司炎天进来起了身微微行礼道:“见过这位爷。”
司炎天与她一同坐下,女子为他沏茶,轻声道:“妈妈都已经说了,我也不爱拐弯抹角,都已经这个年纪了,我自知不会有人来找,我自是为事而来了。”
“姑娘果真是聪明人,我来只是为了查一件事,这件事关于釜瑶瑶。”
“釜姐姐待我不薄,但是她的事,我帮不了什么。”女子叹道,“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我帮不了你。”
“你在这青楼待了多久?”司炎天没有说别的,只是静静的喝着茶,一边问着。
“我自小就在这里长大,15岁开始迎客,25岁没了身子,现在30有几,仍然在这青楼里待客,只是……”女子自嘲一笑:“只是恐怕已经没有人再会需要我待客了。”
“那我们做笔交易吧。”司炎天道,“我为你赎身,你为我解疑。”
女子沏茶的手忽然一抖,她愣愣地看着司炎天,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一般。
“公子说的可是实话?”
“君无戏言。”司炎天下放茶盏,站立起身,“我给你自由,你帮我的忙。”
女子道:“那公子想让我如何帮你?”
“简单。”司炎天道,“釜瑶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百诺睁开双眼,四围天色已经暗了,房间里只点着几盏烛火,微微的红光将整个屋子熏出了一丝暖色。
她环顾四周,找不到洛九晨的人,便起身出了房门。
司晋此时正在房外,看见百诺出来,行礼道:“慕容小姐,身体可有大碍?”
百诺摇头:“我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洛九晨去哪里了?”
“他见你一直昏迷不醒便自行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司星洲道:“他还能去哪儿啊?青楼了呗,看见你一直昏迷不醒,这可不是个偷懒的好机会?就去青楼逍遥快活喽……”
百诺凝眉,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非常的不悦。她问:“哪家青楼?”
“需要我领您去吗?我知道路,我跟着他去的。”司星洲道。
“走。”百诺冷声道。
司晋奇了个怪了,即使是影卫也有自己的私生活,为什么慕容小姐的气性这么大,而且再说,为什么他感觉这一幕这么像女人要去捉奸在床呢?
司炎天听着女子弹着琵琶,嘴中叙述者:“小女子名唤瑶儿,单名,一个瑶字,无名无姓,自小就是孤儿,被这青楼捡来做妓女,已有30多年了。”
瑶儿道:“我名唤瑶,原因其实是因为釜姐姐,釜姐姐将她名中的一个字取给了我,我便有了名。
“自我记事起,瑶瑶姐就在这青楼里,虽是青楼女子,但她活的却是领我望尘莫及:她只是在舞台上弹琴,弹琵琶,亦或是跳舞,从不接待客人,也从没有与任何人同过房。
“釜姐姐还可以任意出入青楼,那天她心情特别的好,便拉我一起出去过元宵节,元宵节当时有一活动。河中央有一个灯笼,武林高手们可以通过武力去拿这个灯笼,拿到了就有大奖。
“釜姐姐兴起便要玩儿,釜姐姐的武功很好,虽然我不知道她这一身武功绝学从何而来,但是当时她确实差一点就拿到灯笼了。”
“差一点?”司炎天眼中透过疑惑。
“对,差一点。”瑶儿道,“可是当姐姐拿到灯笼的时候,一个男子抢过灯笼,抱着姐姐,不知去了何处。”
“水中戏美人?”司炎天眼睛一亮。
“当时的确是一个风靡整个乌江的美说,有一美人美若天仙,有一男子风度翩翩,男子水中即得灯笼,又得美人,即戏了美人又成就了一番美名。”
瑶儿道:“公子,这一曲琵琶的时间已经到了,我已经说了够多了,你应该兑现你的承诺,若您兑现了,剩下的事情……我一定毫不保留,全然告知。”
“好。”司炎天起身,忽然感觉有些无力。
“司前辈,你怎么了?”洛九晨道。
“我本就是一抹残魂,根本就不能控制你这副身体太长时间,时间已经够长了,剩下的交给你了。”司炎天道,“替这女子赎身,把她带回去。”
身体的控制权回归,洛九晨与妈妈见了面,替女子赎了身,便要带着女子回去。
刚准备出门,便与进来的百诺撞了个正着。
百诺目光阴冷的看了看洛九晨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跟着的女子,冷声道:“看来你玩的很尽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