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黎瑾钰高喝一声,眉头微皱,因为听到爷爷说连若水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让他听得很刺耳。
以前,爷爷也总说连若水是不要脸的女人,但那时他只对她有恨,如今……却听得十分的刺耳,潜意识中不想任何人再对她指指点点。也许,是因为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份,也许是因为刚刚才与她温存过,身体上残存着她的气息。
老爷子黎振路黑着脸看着他:“瑾钰,你告诉爷爷,你心中是不是还有连家那个女人?”
黎瑾钰吐了一口气,正色道:“爷爷,都已经过去两年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现在是要养好身体,不是整天为了这个那个操心。我和咏欣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有自己的打算。现在结婚是一件很费体力和时间的事情,咏欣刚刚怀孕,胎儿还不稳定。我曾听过有的因为怀孕期间结婚而流产的事情,所以我打算等咏欣生下孩子之后,我们再结婚,因为我想给她一个盛大的终生难忘的婚礼。爷爷也说咏欣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跟着我,我不能亏待她,那我要给她一定会给她最好的,爷爷,你说是不是?咏欣注定是我们黎家的人,她一辈子都跑不了。所以,爷爷,你放心好了,咏欣和你的曾孙子一个都跑不掉的。”
老爷子黎振路被黎瑾钰的柔声细语感化的颜色稍解,仔细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孩子出生后你们在结婚?”
黎瑾钰点头,他又把和范咏欣的婚礼拖后了,也许其实他是想无限期的拖后……黎瑾钰继续说:“让您的曾孙子或者曾孙女参加您孙子、孙媳的婚礼有什么不可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更好,更有意义?以后等他长大,也一定觉得很有趣。”
最终,黎瑾钰做通了老爷子的思想工作,同意在孩子出生后再让他们结婚。
“抽时间好好陪陪咏欣,知道了吗?”爷爷叮嘱道,黎瑾钰点头称是。他离开爷爷的屋子又上了楼,敲门,范咏欣一直在等他,所以也没有换上睡衣。
“你也和爷爷谈得怎么样?”范咏欣问道。
黎瑾钰带上门低声说:“爷爷暂时不会逼我们结婚了,我说……等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再结婚。咏欣,对不起。”
范咏欣松了一口气,温柔的笑道:“说什么对不起啊,这不是你欠我的,瑾钰。这段时间,你也好好考虑,我觉得我们真该和爷爷说清楚。”
“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休息了。”黎瑾钰要走,范咏欣道:“瑾钰,你现在和她怎么样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一定帮你。”
黎瑾钰走了,范咏欣关上门,也重重叹了一声。
连若水醒来的时候浑身冰冷,头疼得似要裂开一般。她从床上起来,头晕晕乎乎的,似要随时栽倒,一边剧烈的咳嗽着。她浑身都无力,吃力的穿上衣服,走了出来,又一头栽在沙发里,迷迷瞪瞪的只想睡觉。她摸摸自己的额头,很烫。
昨夜淋雨后被黎瑾钰带了回来,之后……好像一直抱着他哭,之后……又到了床上,又之后……早晨起来后,她就发烧了,更不知黎瑾钰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连若水趴在了沙发上,头痛的要死。空寂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让她觉得愈发的悲凉无助。脸埋在抱枕中,沉浸在孤独脆弱的情绪中,心中不免有这种感觉,做人为什么这般痛苦?想起父亲的背影,祁洛翊恶毒的话,黎瑾钰的温柔相待,心中是五味杂谈,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她想哭,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只将脸深深的埋在抱枕中,愈发的难受。
要是她这样死了,是不是更好?不会有人为她感到伤心、难过吧?就像一粒尘埃,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连若水胡乱的想着,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依旧头疼欲裂,而她还依然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连若水不得不爬起来,穿上鞋子拿着包就出来了。昨夜大雨之后,四处都是泥土的气息,阳光却依旧恶毒的照在大地上,让她更加的难受。
连若水打了一辆出租直奔医院,在车上又险些睡着,多亏了司机叫醒了她。连若水下了车,无力的闭闭眼,让她下一刻就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她脚步虚浮的朝医院走去,来看病的大多是由家属陪着,唯独她是一个人。连若水走到收费窗挂号,拿过病历本的时候,手一松劲儿,病历本掉在了地上。待她弯身去捡,已经有一只白皙的手替她捡了起来。
“谢谢。”连若水声音都是虚浮的,抬眼看去,看到了一个帅气的笑容,她微微一怔,是在宽城遇到的阳光美男——聂朗。
“是你?”连若水意外道,聂朗眸子亮得璀璨,再加上帅气的容貌,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连若水接过了病历本,艰难露出一个笑容:“多谢。”
聂朗看她疲倦无力,身体还有些虚浮,连忙扶住了她,带着温凉的手指覆上了她的额头,连若水又是微怔,聂朗微蹙眉:“你发烧了?”
“没什么的,只是小病,吃点儿药就过来了。”连若水倔强的说,“我要去看病了,刚才谢谢你。”
“你的家人没有陪你过来?”聂朗又问,连若水摇摇头:“他们都很忙,我自己去看病就可以了。”
聂朗看她难受的样子,一直未放开手:“你身体现在这么差,我陪你去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