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还爱她。”黎瑾钰听到范咏欣说自己还爱她,似乎被人说中了心事,他的心微微一震,不耐烦的拿了桌子上的烟,抽出来一只,然后又想到范咏欣的身体状况,终究还是又丢到桌子上。
“你和连若水离婚以后,没有再找过一个女人,没有谈过一次恋爱,老爷子催了很多次让你相亲、结婚,你都拒绝了。如果不是你心中还有她,你怎么会这样封闭自己?如果不是你心中还有她,你怎么会刚刚遇到她,你就变得不再像你,不仅破坏别人向她求婚,晚上还去找她。瑾钰,这两年,你其实从未忘记过她吧,即使她背叛了你,你们离了婚,你还是一样放不下她……”范咏欣句句让黎瑾钰听得刺耳,他打断她:“你是想让我重新接受她,和她复婚?那你呢?”
范咏欣的面色一白,黎瑾钰一手插着兜,转头看着外面:“你知道被爱人背叛的痛苦,所以我和你一样,我早已不爱她,我只是恨她。你与他没有可能,我和她也再没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再可能。”
两个人皆是无言,黎瑾钰看到范咏欣面色苍白,他走了过来搂住了范咏欣:“对不起,我不该在你面前提他。”
范咏欣抱住了黎瑾钰,亦说了一句对不起。黎瑾钰叹了一声:“老爷子又催我们去领结婚证,这次回去之后,我们就去登记吧。”
连若水又一天没有出去,她呆呆的看着家中的号码,却不敢拨打出去,每一次往家里打电话,若是她父亲接了,就会骂她,说他连北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让她不要再往家中打电话,母亲总是小心翼翼的接电话,叮嘱她在外面吃饱穿暖。她给家里寄回钱去,被连北发现后,直接给她打电话,说要是再给他们寄钱,他就去跳楼。
她至今记得,父亲知道她出/轨之后的那句话,他一辈子的清誉都被她这个不孝女毁了,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三道四,被他那些学生们窃窃私语,早知道她这样丢他的脸,在她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她。
连若水只要想起来,心就是蚀骨的疼痛,出轨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对父母、对自己,似乎是永远无法饶恕的错误,永远都无法洗清的污点。
她坐在床上,任痛苦一层层的淹没自己……
‘你爸是一个教授,一直因为你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他一直想为你赎罪。而你作为他的女儿,还要让你的父亲为你的罪过赎罪么?’
黎瑾钰,恨她;父母,恨她;她,恨自己。
砰砰砰,有人用力拍着门,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那拍门声格外的突兀,让连若水的神经突突一跳,恐惧席卷——黎瑾钰,他又来了?
“若水,若水,你开门,我是左锋!”砰砰,门外有人喊着,是左锋的声音,之后左锋的声音越来越大:“若水,你开门!若水,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