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悬着一弯勾月,像是一把凄冷冷的弯刀,给本就萧索的山林夜色带来一片杀机。不知名的鸟不时在头顶飞过,猫头鹰的叫声孤独极了,还有野兽的嘶鸣……令人胆寒。山中不知那个角落之中,三个猎人瑟瑟发抖,抱作一团,
“大哥!我们会平安出去的。对吗?”
低着头的那人听不见回音,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只看见一双散发着寒冷光芒的兽眼,还来不及叫出声,就再也看不见,说不出,听不到繁华世界了。三人终究命丧黄泉,死前都不知道哪种动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另一侧,一堆篝火的光芒耀射在两少年的脸上,此时的篝火在这山野之中好似希望,光明。
这一天的经历可谓是跌宕起伏,险象环生。无昼和夜翼此时纷纷入定,隔绝了外界的干扰,两人开始运功疗伤。无昼经脉之中积满了淤血,千疮百孔。由于方才冲击穴道提升境界,此时已经被清理,可是五脏所受的伤可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疗养过来的。
至于夜翼,更是凄惨,被当做人肉沙包的捶了一顿,面目红肿,好似被一大群蜜蜂糟蹋了一样。五脏六腑更是难治重伤,从灵戒之中拿出金创药,双手颤颤巍巍的把药放入口中,运转内力,催动药力。内力缓慢的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一口淤血逼出体外。
“拿出酒来!”夜翼卯足了气力,脸上的五官都结在了一起,尤其是两颊的沟壑最为明显。
无昼默不作声,从灵戒之中拿出一瓶杜康和两只薄皮儿的瓷碗。
“我两好好喝上两口儿!庆祝一下这次死里逃生。”
无昼想要帮忙,夜翼轻轻的推开无昼的手,满满当当的倒了两碗酒,虽然嘴上不说痛,但是那副表情就像是当初林雄花了几百两一样痛苦。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学着前人的样子,递给无昼一碗。
无昼也是豪爽。大喝一声“干”
夜翼强忍着痛苦想保住的就是自己的高傲和尊严,无昼就帮助他维护,这就是所谓兄弟,二人的关系也进一步所熟悉,过了命之后那样的结义才算是站住脚跟。
两个瓷碗磕碰,“铛”一声脆鸣。
两少年皆是一饮而尽,四目相对,狂妄的笑着,不羁,潇洒。
两人在各自的伤口之上擦了酒,穆烈说过,那样可以清洗伤口。
天色此时已近清晨,红色的光晕开始出现在地平线,鲜艳的颜色就像是血液一样妩媚,充满诱惑。
“走吧!免得那人的同伴寻过来。我们可无法招架!”
无昼睁开眼睛,瞳眸之中精光闪过,不过片刻却又渐渐暗淡下去。内脏的伤势着实不容小觑,虽然有药力相助,却也只是暂时稳住伤势,要说恢复还是需要相当的时间才可。
至于夜翼更加不用多说,此时还在不停的咳嗽,不时的洒出血沫。此时张口说话都是难事。冲无昼点点头,扶剑,牵强的立起身子来。
无昼蹒跚过去,扶起夜翼走向密林深处。
话说那酒肆之中,鬼妇绝后姑正是坐立不安,在前厅和厨房之中急切的踱来踱去,当家的一夜未归,心中胡思乱想,怕遭不幸。这时的绝后妇哪里还有昨夜折腾哪两个男人的变态疯狂,心心念念的样子俨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要说以往,丈夫一夜未归并未大事,可是这次却不一样,胸口憋闷的厉害,心里咯噔咯噔的,右眼皮还不住地跳,清晨洗脸的时候乌鸦还在头顶飞过,绝后姑当时觉得烦躁,甩了一支飞镖,打死了乌鸦。想到这里,心中更是不宁。柳眉倒竖,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牛大,马二,你们死到哪里去了?当家的还没回来,你两人去看看,接应一下。”
牛大马二当时真在擦洗桌椅,排放板凳。突然一听老板娘叫喊,心中一惊,屁颠屁颠的就跑到绝后妇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躬身站着。
牛大那厮虽然外表粗狂,心胸之中却是思密如麻,看着女东家心中急切,又不敢提起四承导火索一样的名字,生怕这个疯婆娘做出什么让自己无法交织缠绵,云雨牙榻的事情来。当下心念一动,计上心来,着实敏捷。心猿意马,问道:“夫人唤我兄弟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当家的昨夜未归,虽说以往这样的事情也是常识,但是这一次不知怎的,我这心尖尖上老是顶着胸口,总感觉闷得慌。你们快去看看!”
绝后姑用手不住地抚摸着胸口,好似西施颦眉,加之身段苗条,凹凸有致,此时翘腿而坐,斜靠椅背,胸怀微敞,美目之中别有一番风韵。任谁也不能把她和那个在午夜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的鬼妇绝后联系到一起。
牛头马二看着,目光含涎,却又不敢直起腰板儿直视,只能偷偷的瞄两眼。心中不知道已经害了几次坏心思,突然瞄到了桌上放的那把宽阔的杀猪刀,浑身一阵颤栗,两人忙用内力压制着身体上应该的反应,腰身更弯,丹田燥热,迫切的想要得到却又不敢。可见这女人除了蒙汗药和丈夫之外还是有手段的。要不然,这么顺的条子,早就不知道被人抢了去,在哪家青楼做窑姐儿了。不管有多少正义的存在,这个地方始终叫江湖啊!
牛马兄弟二人,如获重释,弯着腰快步退却,恭恭敬敬的关上门,远了几步才直起腰身,两人都有了生理反应。
“牛哥,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娘们……”
“你想死你去,我还没活够。”牛大不等马二满眼猥琐的把话说完便急忙打断,瞪了一眼马二。
“你个怂货,还是男人吗?白长那玩意儿啦!”马二说这话时一脸的不屑和鄙夷,白了牛大一眼。
“你行!!!,你不孙子!!!那刚才用内力压制干嘛???”
牛大狠狠刮了马二一眼,说出来的话着实让马二无言以对,
要说这马二也是狡诈,心思敏捷:“大哥别生气嘛!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我们快去找当家的吧!与那女人的实力相比你我二人的确不济,小弟哪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马二当即便换了一副嘴脸,嘻嘻哈哈的好不开心,权当刚才嘴边跑风。这样的人如果放在官场上绝对顺风顺水,扶摇直上。牛大则比较夯实,生着闷气,随着马二朝着野狼坡走去。
这一去啊!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