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妒火中烧,朝着他发火:“沈琰,你想清楚,你那么护着白璃茉干嘛?谁才是你女朋友?!”
沈琰听了,毫不在意,弯身,贴近葛璐的耳垂,用低沉而阴冷的声音说:“那我告诉你,我玩够了。今天大家散伙,你和我也散了吧。你最好别大吵大闹,我丢得起这个人,你葛璐大小姐可不一定丢得起。”说完,站起身,像没事人一样走开。
阴冷绝情的话语,就像毒蛇的信子钻进葛璐的身体,她感到深深的屈辱和恨意,一双玉手紧紧得握起来。
沈琰,我一定要你后悔!
白璃茉这边,多才多艺的同学踊跃地上台表演,许多人按耐不住,唱着一首首暗藏心思的情歌。情到深处,声音嘶哑,听的人也知道是唱给谁。起哄的起哄,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饭菜没动多少,啤酒瓶却东倒西歪地滚在桌子下面。
几个班差不多大同小异,有些忘不掉的老歌,被一次次大合唱,唱的人想着什么谁清楚呢?
白璃茉早已下台,一个人在桌子上吃菜喝酒,不知是谁又点了一首《同桌的你》,上百个人跟着合唱,她也跟着音乐唱起来。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的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
曲终人散,她却像着了魔似的,一遍遍唱着:“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会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从酒店出来,已近午夜。
一群人三三两两,有些提着啤酒瓶,有着搭着伙伴的肩膀。夏凌晨在白璃茉旁边紧紧地跟着她。白璃茉背着包,全然醉得忘乎所以,对着漆黑的夜大声唱着:“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就各奔东西xi—xi呜呜呜——”
唱着唱着,走在路灯下的白璃茉再也忍不住了,一股浓浓的酸涩涌上心头,她蹲下去大声哭着:“呜呜呜----转眼就、就、各奔东西西西呜呜呜……”
这一哭,许多人都忍不住了,像崩断的弦,眼泪直流。午夜的马路上,一群即将天涯各方的少女少年,将眼泪宣泄在漆黑的夜色里。
路灯下,一个少年紧紧地抱着怀中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女,强忍着颤抖的嘴唇,他摸着她的头,用喑哑地声音一遍遍伤心地安慰着她:“璃茉别哭,别哭。我会回来的,大家会再见面的,别哭,璃茉,我的小猪。别哭……”
机场,白璃茉仰头看向远方飞去的航班。云阔天高。
他已经走了。
她低头走出机场大厅,脑海里盘旋着他最后一句话:
“不要忘了我,等我回来。”
背包里那本日记已经不知去向,白璃茉那夜醉酒,断片了。次日醒来,已经回到宿舍,包里的日记不知去向。听宋小笛说,收旧书的大爷来过,许是他们匆匆一收,被夹杂着卖了。
算了,本就是要丢的。
五年后。
“白璃茉,这份资料拿去复印5五份,等会开会前给我。”一个干练的女人把一份文件递给在格子间忙碌的白璃茉。
白璃茉手忙脚乱地从电脑前抬头,点点头,说:“好的好的。”
五年前,白璃茉高考顺利考到上海的一所名牌大学,学习中文专业,在人才济济的市场,她这个专业冷得冻人。
坚持到毕业,找到这家还算不错的传媒公司上班,现在还是一个小白领。新人,总是被各种压榨。平时工作忙到深更半夜,回到自己的小出租房里,倒头就睡,睡醒,又是忙碌的一天。
“璃茉,我去吃午饭了,要不要给你带点。”同期的女孩和她说。
白璃茉抬头,说:“那小雨,谢谢你了啊。真是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那女孩笑笑就走了。
低下头,白璃茉在整理最新一期的娱乐新闻,眼角瞄过右下角角落,一小行标题“新晋小鲜肉沈琰将与最年轻影后合作年度大戏《桃花庵人》”底下附带一张一张图片,面容俊朗,成熟迷人的男人身边站着一位美丽佳人,两人面对这镜头微笑。
佳偶天成。
白璃茉脑海里蹦出这四个字。
当年的同学考到天南海北,聚的聚,散的散,但不少人毕业后都涌到了上海这座魔都。果真是有魅力。
沈琰当年考到戏剧学院,也是让一群人大跌眼镜。他家里财大业大,他就算不随他父亲学法律,也会继承家业才对,谁知他却执意要搅到这演艺圈里。前几年,因为一些小的作品和频繁的出镜率,他俨然开始渐渐走红。
白璃茉看着他的照片,依旧是那么金光闪闪的迷人,容颜未变,多了一份成熟稳定。
我们,终究是越来越远了啊。
白璃茉的顶头上司鹤颜走过来,说:“资料印好没有?”
白璃茉急忙递上,说:“印好了。”
她翻了翻,说:“不错,小白。你的能力我也一直看到到,进公司那么久了,一直勤学苦干,任劳任怨,继续好好做,下个月,我带着你做个大项目。”
白璃茉欣喜,说:“谢谢鹤颜姐。”
鹤颜走后,白璃茉继续开始赶文案,做策划。她一直在跟娱乐界版块,这个月,娱乐圈,事太多。
忙了一天,已经夜深,摸黑着走进小区楼道。这是栋旧楼,年久失修,楼道里的感应灯时好时坏,物业修了几回,就再也不管了。白璃茉拖着疲惫的身躯,爬到顶楼,顶楼只有她一户人家,也好,落得清净。从包里摸出钥匙,划开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把钥匙插入门孔,扭动,门开,走进去,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