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风荀的归来,皇帝自是高兴的。父亲常在自己面前感叹一生唯一的憾事就是未能弥补为了他远离皇宫的五弟。这次风荀愿意归来,住进为他修筑了多年的德安王府,皇帝特意为他摆了官宴后又摆了家宴。
风颜谢进了“清芷台”,看到已经在坐齐的各人,笑了一下,嘴上虽然告罪,但是却明显没有悔过的意思:“皇兄,臣弟来晚了,应当先罚三杯。”
“好了,你这个魔王,今日谁敢敬你,明日少不得倒霉。你就快坐下,别再生事了。”皇帝也是最然责怪,却依旧笑盈盈的:“往日五叔最疼你,你小时候还特意会天都抱过你,你们素来亲厚,这次除了九儿在外回不来,兄弟们里应当你来先敬五叔才是。”
风颜谢转目看向坐在皇兄右手边的风荀,专门为他所做的滚金边银色王袍在身上愈发衬得他玉面如冠。总被蓝布包着的银发也束成了髻。只是那张完美的脸上,右边的眉上被纹上了火凤纹,夺目的朱红色让本来庄重俊美的脸变得有些艳丽。看到自己的作品,风颜谢笑道:“五叔这次尝试纹面果然让人惊艳。看这火凤纹取古法,果然高雅。”
“十儿太过夸奖了。”风荀淡定的看着这个他从小疼爱,却因为自己不肯回来陪他而设计自己,在他自己的脸上纹上了这火凤纹:“我特意纹了这个你最爱的纹饰,也难得你喜欢。”
“这倒是。五叔一向和我有相同的喜好。害的不管是父亲还是皇兄都要给我们备双份的。”风颜谢倒了杯酒,举到风荀面前:“只是这次侄儿新婚,还望五叔对侄媳妇高抬贵手。”
“我是长辈,当然如此。”风荀接过酒:“但是,十儿你一向喜新厌旧。我素来俭省,只待你丢弃了,我还能用。我们叔侄情深,我绝不嫌弃。”说完,一仰头,将酒一口饮尽。
皇帝看着他们叔侄嘴上互不相让,心中也有些数,五叔一直不肯说出的火凤纹的由来恐怕就是十弟搞得鬼。自己宠爱他,将他惯坏了,但也知道他只是耍性子,不是真的有什么坏心,便叹口气:“十弟,看你嘴上厉害的。快给五叔陪个不是。”
皇后在一旁柔声道:“陛下,我看十弟只是小孩子心性,五叔也只是逗逗他而已。叔侄间玩闹,您又何必这么较真呢。”
“十弟被惯坏,有一半都是你的纵容。”皇帝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
对于风荀来说,长自己十多岁的大侄媳妇更像是母亲的角色。虽然要叫自己五叔,却从自己小时开始就十分照顾自己。看皇后这么说他也不再坚持什么,只是说:“皇后说得是,我是同十儿闹着玩的。这么晚了,我都饿了,陛下开席吧。”
见风荀退了一步,皇帝也顺水推舟道:“好好好,就依五叔,开宴。”
而在王府里,优势另一番静的让人有些诡异的光景。青砚另煎了药,端给骊珠喝了,骊珠似乎恢复了些力气,问道:“殿下,去哪儿了?”
“回娘娘的话,今儿晚上皇上为迎德安王摆了家宴,除了在外的九王爷,其余各位亲王皆要参加。更何况当年殿下出生,德安王便时常回天都,陪伴殿下,到殿下十二岁后才又离开远游的。这宴会,殿下是必须要去的。但殿下走时吩咐过,说他会尽快赶回来陪伴王妃的。”
骊珠在心中当下已经反复想过。他猜测当时那个来救绯儿蓝布覆面裹发的男人应该就是德安王风荀。他救走了绯儿,那么自己或许也可以从他身上探查到绯儿的去向。想到这,骊珠问道:“德安王既然与王爷如此交好,可会过府?我若身子康泰的快,何时能见他?”
“娘娘,您身中火莲掌,此时还能说话是殿下折损了功力救您,您怎能尽快痊愈呢?即使照现在这个方子,最少也要一个月才能起身。”青砚说着突然不动了,骊珠闻到了“延迟香”的味道。她惊喜的看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子闪身进入房间,略有些虚弱但是欣喜道:“莺娘……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