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记忆力很短暂,不久冒顿就把楼大叔给忘了。
那天是冒顿六岁的生日,方格格给冒顿穿上新做的丝绸服。
冒顿说:“妈妈,我不喜欢这件蓝丝的,我喜欢那件白绸的。”
“你自己换上吧!”
冒顿穿上一身白色丝绸做的服装,脚上穿着马靴,走到妈妈跟前说:“妈妈,我好看吗?”
“好看,我的儿子最帅!”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准备好了就走!”
那天,冒顿要和母后,还有鄂尔多去看姥爷。
姥爷鬼西伯,给冒顿生了一个小舅舅,小舅舅和冒顿同一天的生日。
那是冒顿第一次从北到南横穿大漠,穿越南北大漠也叫绝漠。
鄂尔多说:“冒顿,这是你第一次单独骑马绝漠,累了说话,我帮你。”
冒顿说:“我不累!”冒顿那时那刻,高兴地张着嘴笑个不停,哪里会觉得累。
鄂尔多又说:“冒顿,在路上要小心,在南漠遇见人不要说话。“
冒顿问:“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鄂尔多回答:“因为那里不是匈奴人地方。“
“是谁的地方?”
“是秦人的地方。”
“母后,姥爷现在住在秦人的地方吗?”
“对,姥爷住在秦人的咸阳。”
“咸阳在哪?”
“过了那面长的城就不远了。”
“鄂尔多,你去过长的城吗?”
“去过!”
方格格说:“冒顿,你记住了吗?”
“记住什么?”冒顿问。
方格格说:“遇见人不要说话,什么都别说。”
“和哑巴熏一样吗?”
方格格说:“对,就像哑巴熏那样!”
冒顿的姥爷鬼西伯是匈奴王头曼安插在咸阳的眼线,即间谍。
鬼西伯善长在奔跑的马背上跳舞,他的来自蓝氏城的夫人善长歌舞,即连唱带演的西域歌舞。他们假冒西域歌舞艺人,通过给秦帝国上层人士表演歌舞,为头曼搜集情报。
头曼的情报网基本是鬼西伯帮他建立的,头曼为了保护鬼西伯的安全,令他最长在一个地方呆两年就流动到另一个地方。
九个月前,鬼西伯来到咸阳。咸阳那时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光咸阳市的图书就有比全世界所有国家加起来的图书还多。咸阳是世界的中心,也是全世界最开放的城市,全世界的人来到咸阳学习、观摩、取经。
方格格之所以带冒顿来咸阳,是想给他开眼界,长见识。
从漠北到咸阳要经过很多城邑,小小的冒顿学着母后和鄂尔多的样子,一路上不怕苦,不畏难。
冒顿想母后和鄂尔多都让他像熏一样,他回忆着熏的样子。熏被人们叫做哑巴,他从来不说话,他想说话的时候用手比划,有时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所以,冒顿认为,在路上他不说话,想说话时用手比划,发出奇怪的声音就是了。
他们仨人骑在马上,通过了匈奴人统辖的北漠,卫兵见到他们都给他们敬礼。穿越了北漠,他们进入了秦人统治的南漠,他们换上了平民服装。冒顿感觉到了母后和鄂尔多的紧张和警惕,他俩不再关注他,而是关注周围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一天,他们来到了临洮。临洮由翁仲把手,翁仲是秦军有名的将领,以勇猛见称。翁仲做为首将曾参加攻打当时被匈奴人占领的河套地区,鄂尔多和翁仲打过仗。八年前鄂尔多十六岁,是头冒前线士兵的先锋,曾领教过翁仲的勇猛。当年他第一次见到翁仲觉得他高大无比,今日已经二十四岁的鄂尔多并不觉得他多么的高大。
鄂尔多在左,冒顿在中间,方格格在右随着其他人走入临洮管卡。鄂尔多刚要通过,一个士兵拦住了他,问道:“你从哪里来?”
“南漠!”
“来临洮干嘛?”
“走亲戚。”
“小孩是你什么人?”
“我外甥。”
“女人呢?”
“我姐姐。”
士兵看着冒顿问:“你叫什么?”
冒顿想起了鄂尔多不许他说话。于是,他学者展翅飞翔的雄鹰,为了表示勇猛,冒顿上去抓挠士兵。在一旁看着过往路人的翁仲一把抓住了冒顿的小手,说到:“小朋友,你的手很白嫩么,为什么抓人,你没家教吗?”
冒顿想说你才没家教呢,他没有说话而是模仿熏哑巴发出奇怪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翁仲问。
冒顿没回答,因为他想起了熏哑巴的第三招。
旁边的士兵说到:“小孩,将军问你话呢,快回答。”
冒顿还是没说话。
方格格说:“大人,我儿子是哑巴。”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伙儿是个哑巴。”翁仲摸摸冒顿的头说。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将军,这个小孩我认识,他叫冒顿,是头冒的儿子,匈奴人的太子。”
话音未落,人群炸开了锅。
翁仲一手抓住了冒顿,另一只手拽住了方格格。
冒顿见翁仲拽住了母后,上去一口狠狠地咬住了翁仲的手腕儿,也许冒顿的牙像狼牙一样有锯齿,冒顿竟咬下了翁仲手臂的一块肉。
翁仲手一疼,松开了抓着冒顿的那只手,冒顿一蹲从翁仲的腿缝溜开。鄂尔多见方格格还在翁仲手里,从胸口抽出匕首,直刺入翁仲,这一刺直刺穿翁仲的手腕,翁仲松开了另一只手,鄂尔多夺过赶过来士兵的一匹马骑了上去,他拽上脚底下的冒顿,拉上身旁的方格格骑上马如射出的箭般飞驰而去。
这时,鄂尔多身后齐刷刷的箭头射向他们,马蹄声接踵而来,但是鄂尔多的飞马跑的很快,马上的人安然无恙。。
翁仲这辈子没吃过这样的亏,这次事件后他更加刻苦练功,而不是只有勇而无谋的翁仲,在后来和匈奴人的战争中他一人杀匈奴人五百旧恨新仇使他在战场上表现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