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五人骑着骆驼慢悠悠地走出苏莱曼山,边走边聊。
“哥,在阴山我的老师说这次放假后回去他给我们讲饕餮。”
“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不回去了!”
“不可以!”
“我不回去又怎样?”
“我把你送回去!”
听见冒顿要把自己送回去,舛羟想他做的出来,他如果派乎氏兄弟送她,到阴山老师把她扣下,她在回来可就不能自己回来了。以后回来时老师得征求冒顿的同意。
“我只是生气嘛,干嘛这么急着问我回去?我刚回来!你不愿意我在这吗?”
“当然愿意,但你不能耽误学习!你得毕业了才行!”冒顿像个父亲似的说。
“下一个吉日。”
说到吉日,冒顿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一段往事。
一天破晓时分,天还没完全亮,冒顿躺在穹庐的床榻内,透过顶窗他看着天空。
冒顿问正在梳头的妈妈:“妈妈,天都亮了,月亮怎么才爬出来?。”
“那不是月亮,是星星。”
冒顿看到天空中一颗好大的星星,有如他的小马头那么大徐徐升起升起,非常壮观。
“是不是只有一颗?”
“是!”冒顿说。
“是不是在东边?”
“是在东边!”冒顿心想,妈妈真神了,天上有几颗星星,在哪她都知道。
妈妈接着说:“那颗星星叫金星!”
“它总在那吗?”
“不是,金星是动的。”
“它往哪动?”冒顿想知道金星是不是可以掉进他的穹庐内。
“有时它在太阳的西边,有时它到太阳的东变。”
“妈妈,它没动一直挂在那。”
“它的运动不是你能马上发现的。”
“那我怎么发现?”
“金星移动到太阳西边时,它会抢在太阳升起前出现在东方的天空中,就像你现在看见的。”
“它还会跑到哪里?”冒顿迫不及待地问。
“它还会跑到天空的西边。当金星移动到太阳东边的时候,金星会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出现在西方的天空中。”
“噢,等晚上我接着看金星。”冒顿说,他是个有耐心的孩子。
“巴托.库伦,赶紧起床。”
冒顿从床榻坐起,他知道只要方格格把冒顿的两个乳名连在一起喊他准有重要的事。
冒顿下了床,把衣服穿好,乖巧地说到:“妈,我起来了。”
方格格在一边盛装地打扮着自己,她手里拿着胭脂盒,看着冒顿说:“把这件衣服脱了,穿那件最漂亮的黑白格子服。”
“今天是不是跳舞日?”
“今天是萨满节,妈妈要带头跳萨满舞!”
冒顿都忘了,那天是萨满节,他喜欢过节。萨满节在五月五,那天人们赶在清晨去采集露水,认为那天的露水是灵丹妙药收集起来可以祈福,擦洗身体祛病。
“今天也是吉日。”
双喜连门,特别庆贺。
何为吉日?
这得从匈奴人的日历说起。匈奴人以金星为时间标记,配以月相。
他们追踪金星在白天与晚上的升起与运行合相时间确定日期。
匈奴人一年有十八个月,每个月有二十天,年终有五天禁忌日,总共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一个月有两个吉日,即每十天有一个吉日。
所谓月相,即上上上西西、下下下东东不出去打仗,即上弦月和下弦月时不出去打仗。
就是说上弦月出现在农历月的上半月的上半夜,月面朝西,位于西半天空;下弦月出现在农历月的下半月的下半夜,月面朝东,位于东半天空。
历法中的许多事件被视为是不祥、有害的,而有些是认为吉祥、适宜的,特别是战争会订定历法的特殊日子里。
吉日和月圆时最适合出战。
舛羟说:“哥,这仗指挥得真好!我哥最棒!”
冒顿喜欢听舛羟夸他,但他假装谦虚的说:“还不是因为吉日。”
看着冒顿说话的表情,小青、乎翱、乎翔就像事先商量好似的一起“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后又赶紧止住了笑声。
冒顿假装没听见,抬头看着天上,他看到月亮和太阳同时挂在天上。他想着这仗之后,他要建造一个龙城,庆祝萨满节。
“单于,下一仗打哪?”乎翱和乎翔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冒顿明白他俩的意思,他俩想早早收复他们的内蒙家乡。
“收复你俩的家乡。”
他俩一听高兴地差点从骆驼身上掉下来。
“你俩是要跳舞吗?”舛羟看见乎翱和乎翔手舞足蹈的样子笑着说。忽然她话锋一转冲着他们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想知道吗?”
三个人赶忙说:“想知道,公主快说!”
“我哥会跳达力根,他跳的是匈奴最棒的,你们见过吗?”
三个人齐刷刷地说:“没见过!”
“你们想看吗?”
“想!”三个人兴奋地回答。
“哥,跳吧!达力根!达力根!”舛羟拍着手开始唱起了五声音阶的达力根。
小青、乎翱、乎翔也跟着唱了起来。
见大家那么高兴,冒顿跳了起来。三个人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他们的单于一请还真跳了,更没想到冒顿比平日里看到的专业舞蹈人跳的还好,因为他跳出了达力根的舞魂。冒顿的这舞蹈是和全匈奴最好的舞蹈家方格格学的,小时候常跳。
达力根意思为招来福分与吉祥,是专门为欢乐盛会、丰收时节、祭典礼仪而跳的舞蹈,舞蹈以移动、横步、竖步、漫步、跺步、等动作,舞蹈动作高难,姿势优美,赏心悦目。
跳着跳着,冒顿示意大家和他一起跳。不知什么时候,也许太高兴了,舛羟和冒顿搂抱在一起跳起了贴面礼舞,他俩跳得太投入,简直是无与伦比美的风景线。他俩跳得太完美了,其他人停止了跳舞改为观看。
冒顿忽然间意识到不太对劲儿,也停止了跳舞。
舛羟见冒顿停止了跳舞,离她远去,她无比的伤心。
冒顿看着舛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男女之间的情怀,而不是兄妹之情,他自己吓了一跳。
冒顿赶紧梳理了一下情绪,走到骆驼旁,骑了上去。
其他人见状,二话没说也都骑了上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