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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童趣

冒顿生下来那天,秦王嬴政发动了攻击云中的战争。头曼带领匈奴兵马出去迎战,战斗在云中城郊外五公里处展开,战斗异常惨烈,但是战争中,秦人忽然退兵了,原来秦王嬴政接到赵国的战报,说秦军在赵国战败。

那时秦王嬴政多面开战,即他攻打匈奴人的同时还与赵国展开着一场战争,名为“秦攻赵战役”。秦王嬴政派他的大将军桓龁向赵国南部进攻,秦军与赵军在赵国的平阳展开交战,赵军被击破,被斩十万人,赵将扈辄阵亡。赵王启用名将李牧为大将,李牧率军同秦桓龁军交战于宜安,给秦军几乎全军覆灭的沉重打击,只有统帅桓龁带领少数护卫突围逃走。

秦军撤退后,头曼加紧了与秦国的边境防卫,同时他回到后庭,要方格格带着太子冒顿撤退。

鄂尔多带领方格格及匈奴贵族撤离了云中城,他们来到了阴山一带。

阴山山脉东西连绵一千二百多公里,南北一百来公里。它有七十座山峰,匈奴人的老祖宗熏育曾以此命名。

站在阴山脚下,从西望去有狼山、乌拉山、中段有大青山、灰腾梁山,东边有凉城山、桦山、大马山等。在中段和西段山地散布有大小不等的山地草场,那里水草丰富,牛羊肥壮,坐落着大大小小的牧场。他们像候鸟一样,追逐着水草。

阴山的气候冬季较长,春秋一闪而过,夏季清爽。冒顿喜爱那里的气候,特别喜爱换季的时候,坐在马车里,从西到东,从北到南,那种家的移动,他感觉他拥有整个世界。仰望四周,天地相连,草原无边,忽然一顶顶穹庐拔地而起,与天地、草原浑然一体。

他喜爱在厚厚的白雪中追踪野兽,他更喜爱登山,大大小小的山,不论山丘还是峭壁,他都喜爱。

冒顿的童年就是围绕着那一座座的大山和一个个流动牧场度过的。

冒顿刚懂事的时候,他最喜爱的事情坐在自家的草坪前,看方格格吹潮尔和在马上跳舞,方格格能跳一个小时,小小的冒顿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从头看到尾。

冒顿两岁那年,方格格把冒顿抱上了一匹宝马,冒顿独自坐在马上。那宝马那天很奇怪,冒顿坐在宝马上,马一动也不动,无奈方格格拍了拍马屁,方格格一拍,马好像不太情愿地挪动了一小步。

冒顿坐在马上大声说:“妈妈,马屁屁!”

听见冒顿喊马屁屁,方格格笑了,她笑冒顿说她“拍马屁”。冒顿见妈妈笑,他趴在了马上,抱着马肚子,说:“妈妈,马屁屁。”

方格格明白冒顿是让她继续拍马屁,方格格又拍了一下,这次马开始稳稳地小步走起,冒顿坐在马上有模有样像个骑马的老手那样。这是马开始小跑,冒顿随着马的节奏,那姿势特别的好看。方格格挺吃惊,她想难道冒顿看别人骑马就看会了?

这时,马开始奔跑,方格格有些紧张,她怕冒顿从马上摔下来,但是她发现冒顿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和马更默契了。马在草地上跑了两圈,方格格叫停了马,她把冒顿从马上抱下来。方格格很想知道算不算冒顿善于模仿,于是她说:“冒顿给妈妈跳个腾舞吧?”

腾舞是一种男子舞蹈,它以腾跳、踏跳、跃跳为主,动作粗犷,节奏急促。

小小的冒顿腾跳起来非常地帅气优美,他会踏跳、跃跳。方格格惊住了,她的儿子模仿力超强。也许是她身上的舞瘾“发作”了,她跳起了旋舞,旋舞是一种女子舞蹈,以优美的旋转为主,冒顿也跟着跳了起来,她给儿子当绿叶,冒顿越跳越来劲儿。忽然他听了下来,说到:“妈妈,潮儿潮儿。”

冒顿说的是潮尔,潮尔又名胡笳,是一种乐器,形似笛子。

方格格进到毡房取出潮尔,递给冒顿,冒顿拿着潮尔吹了起来,虽然音调不准,但是他拿的姿势像个老艺术家。听着冒顿的潮尔,方格格又跳起了舞,她一边跳一边唱,冒顿一边吹奏。

那天,不知方格格和儿子冒顿跳了多久,冒顿吹了多少只他创作的“曲子”,他们都很高兴。

也许冒顿累了,他坐在草地上,方格格把冒顿抱在怀里,放在腿上。她问冒顿:“冒顿,你长大要干嘛?”

“潮儿潮儿。”

“你想吹潮尔?”

冒顿点了点头。

“妈妈!”冒顿一边喊着妈妈一边把一个潮尔递给方格格。

方格格明白冒顿的意思,他是想让她吹潮尔。方格格看着冒顿怀里一摞的潮尔,为了逗冒顿,她说:“只给我一支潮尔,我不吹。”

冒顿认真地说:“吹!”

方格格说:“我要许多潮尔才吹!”

冒顿听见方格格要很多潮尔才吹,他抽出另一个潮尔给方格格,但是把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潮尔抱得更紧了。

方格格说:“你给我两个,我只给你吹两段乐曲。”

冒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方格格想也许他只想听两段。

方格格为了吊冒顿的胃口,她把一段乐曲前面的部分分成非常短的两小段,想蒙混过关。可是,她的小观众听得非常认真,他不买账。他说:“不!不!”

“冒顿,你什么意思?”方格格假装不明白的问。

冒顿回答:“妈妈吹!”

方格格回答:“妈妈有两个潮尔,只吹两段。”

冒顿小脸涨得通红,他说:“妈妈,吹多多!”

方格格说:“好吧!冒顿,母后明白了你的意思,母后再吹一段。”方格格吹了一首她最喜爱的乐曲,那是鬼方族一代代口口相传下来的曲子,名字叫“雄鹰”,讲的是雄鹰离开了天就失去了翱翔的空间,人要没有雄心壮志处处是困难。

“冒顿,你就是草原上的雄鹰,长大后你要展翅翱翔!”

冒顿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方格格。方格格亲吻了一下冒顿的前额,说到:“宝贝,妈妈爱你!”

冒顿说:“妈妈,饿!”

“冒顿饿了?”方格格问。

冒顿点了点头。

方格格对一旁的使女说道:“你把鄂尔多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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