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师带着右贤王在居民居住区转了一圈。他们看到黎帕朝一处住宅小区走去,路上一个女人怀抱着孩子碰见了他,见他一手接过女人抱着的孩子,一手搂着女人腰,两人紧紧相贴着向前走。
女人问:“要来赎金了吗?”
黎帕回答:“要来个屁!”
女人说:“我说不行吧,你偏说行。”
“还不是因为你!”
原来,精绝国实行一夫一妻制。
两人走进了小区,进了一个院落。
黎帕是个农民,他住在农民区。
精绝国只有两处居民区,一处是农民区,另一处是商人区。
不论农民区,还是商人区,他们都有舒适实用的居住空间。每家都有自己的一个院落,院子内的房间有厅堂、居室、厨房、地下储藏室等。院子三面合围,形成可以随时扩建的院落,各家各户独立院落由廊道相连。
农民居住区有果园、水池、和牲畜等。
商人居住地有牧场,那里养着马匹和骆驼。
心灵师做向导带着右贤王再尼雅城转。
“尼雅城真漂亮!”见多识广的右贤王不禁夸到。
“你才看到一半,还有领一半呢!”
心灵师指着城市的四角说:“城中四角分别是都尉、左右将、译长四位长官的官署。”
那里没有站岗的哨兵,人们可以随时进入,四位官员随时处理来自王宫的命令和来自居民的需求。
城的最北部坐落着王宫,那里是一处地势较高的方形地,宫殿居高临下,庄重又威严。
精绝国是一个农业小国,盛产瓜果、谷物、和羊毛。农业丰收时精绝人丰衣足食,可以衣食无忧地经营自己的生活。
尼雅人有钱时喜爱购买来自汉王朝的丝绸绫罗品,这些在精绝国很受欢迎,被认为是绝对的奢侈品。富裕人家的衣物柜里或是锦、或是绢、或是绫、或是绮,每一款都有不同的花色和纹样,如同一场丝织品的时装秀。其中数量最多、最漂亮的,是丝织品。
农业歉收时,尼雅人靠倒买倒卖丝绸和玉石为生。
右贤王去的那年精绝国遇到大旱灾,整个尼雅城颗粒无收,国王不得不出售一件丝质短上衣,为了购买赈灾的粮食。冒顿得知消息后匿名竞买,以六百斤谷物换取精绝国的丝质短上衣,冒顿获得了头彩。
冒顿出如此高的价钱只为一件短上衣,右贤王想不明白?
那天心灵师带右贤王去了精绝国的王宫,王宫门前有士兵把守,士兵认识心灵师,所以什么都没问就放他们进去了。
精绝国王见到心灵师很是高兴,他们行了世俗和宗教理解,即心灵师先拜见了精绝国王,王回礼了心灵师教礼。
心灵师向精绝国王介绍右贤王,他说右贤王是和田的大商人,就是竞买他丝质短上衣的。
精绝国王很傲慢,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看都没看右贤王一眼。
右贤王感到心灵受到了刺激,他想:“楼兰、精绝国都是在我右贤王领地,他们本是被征服的奴才,而我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精绝国王如此怠慢我,岂有此理!”可是他想起了冒顿叮咛的话,“以礼相待,要尊重。”
也许心灵师看出了右贤王的不高兴,心灵师说:“王,六百斤粮食不是我出的,是那位先生。”
精绝国王还是没看右贤王,冲着心灵师说到:“商人,一定有利可图。”
“哪有什么利!天价衣服!”右贤王有些怒火中烧,但是他似乎听见了冒顿的声音,“以礼相待!”
右贤王在一旁端坐着,脸上充满了礼貌式的假笑。
这时,精绝国王突然看着右贤王说:“你是不是还想买我的一块手帕?是你吧?”
右贤王不知道这码子事,但又一想也许冒顿跟他谈过此事,反正大匈奴有的是财富,还买不起一个手帕。他看了看心灵师,心灵师冲右贤王点了点头。
右贤王回答:“是的。”
“我现在想卖给你,但是我要一万斤口粮!”
“什么?”右贤王心理呐喊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右贤王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没有喊出口。他又想起了冒顿的话,“他要什么给什么!”
右贤王想起了冒顿让他存放在于遁的一万斤粮食。
他想,“难道那一万斤粮食就是用来买只手帕?”
他说:“可以商量!”
心灵师问:“王,什么手帕这么值钱?”
“是古人的帛绢手帕。”
“哦,是古董!我可以饱饱眼福吗?”心灵师问。
精绝国王说:“心灵师,失敬了!手帕现在不在王宫内。”
“在哪里?”心灵师契而不舍地追问。
“在公主手上。”
心灵师知道,精绝国王的姐姐嫁到了于遁。
“手帕在于遁?”心灵师问。
精绝国王回答:“正是!”
心灵师问右贤王:“川先生,一万斤粮食在哪?”
右贤王姓川,所以心灵师称呼他的姓氏。
“在于遁!”
“王,现在是不是去于遁把粮运过来?”
“不需要,公主会送过来!”
右贤王回忆着他和心灵师的整个交往过程。
今天在额济纳右贤王又看见了心灵师,五年来他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那么俊秀。但是,他为什么男扮女装?
他和鲁荤砚一直跟踪着心灵师。他之所以带着鲁荤砚,因为鲁荤砚擅长跟踪。
鲁荤砚看见心灵师一闪身消失在一堆乱草岗中,紧接着从乱草岗中走出一长发黑衣女子。鲁荤砚想:“这女子的身材好眼熟,她是谁?”
右贤王也看见了,他一眼认出了那女子,她是右贤王的宝贝女儿川艸垚。看见自己的女儿在此,他不想再跟踪心灵师了。右贤王聪明机智,管天管地,可是他管不了自己的女儿。但是,虽然他管不了,右贤王的夫人可把他们的女儿拿捏的妥妥的,他回家问夫人就全知道了。再说,心灵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头自己去他的老巢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嘛。
右贤王想的美美的,所以他对鲁荤砚说不跟踪了。
鲁荤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是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