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看见王太后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方丝巾手帕。她把手帕伸展开，特意在冒顿眼前晃了晃。冒顿看见，手帕上绣着鬼方的鹿图腾；一匹黑色骏马；骏马旁是鬼西伯的秀像，马上是穿红衣翩翩起舞的小女孩。
冒顿想起了母后方格格说过的话：“巴托.库伦，如果你见到一个女人她有一块方丝巾手帕，手帕上绣着鬼方的鹿图腾，一匹黑色骏马，和你姥爷的秀像，以及一个跳舞的穿红衣的母亲十岁的样子，她就是你姥姥。”
“就这些吗？如果别人拿了那手帕呢？”冒顿问。
“你姥姥的右手心里有一朵和你姥爷左手心里一摸一样的雪莲花。”
冒顿上前一步走到王太后身边，小声问道：“这手帕上的女孩和您很像，这女孩曾告诉我您手心有个秘密。”
王太后坐在了亭子木廊的胡凳上，伸出右手，冒顿看到手心的正中央纹有一朵雪莲花。
冒顿激动地叫了声：“姥姥！”
“孩子，坐到姥姥身边来，让姥姥仔细看看我的外孙！”
王太后看着冒顿，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到：“你头发和你妈的一样柔软，光滑！你的鼻子和嘴唇和你妈一样一样的，翘翘的。”
冒顿的五官长的标致，近乎完美，放在一起非常英俊帅气。
“孩子，你也坐下。
王太后招呼川艸垚坐下。川艸垚也坐在她的身边。
王太后接着说：“姥姥从你生下来，就一直关心着你！“
“您为什么不去找我？
“姥姥偷偷去看过你和你妈几次。第一次是你在阴山学射箭。”
“和楼大叔？”
“对，就是楼皋煊。”
“您认识他？”
“认识，他是姥姥的好朋友。”
楼皋煊是秦末汉初著名的神射手，他传授给了冒顿弩弓魔法射术。
“第二次，还是在阴山，你和墨伽拉学习。”
“墨伽拉你也认识？”
“墨伽拉和代国公子嘉是同母异父兄弟！”
“妈妈死的时候您在哪？”
“鬼方格格死的时候，姥姥被狐胡国国王掠到狐胡国。”
“您之前在哪？”
“之前在赵国。姥姥本是赵国人！”
冒顿忽然间意识到，姥姥是不是方格格给她讲过的赵方，赵方生过四个孩子。
姥姥接着说：“赵灭亡后，姥姥被公子嘉带到代国。后来被掠到狐胡。说来话长，姥姥这一辈子被人掠来掠去。”
冒顿的姥姥名叫赵雪莲，是赵国有名的美女，本来被许配给赵国公子嘉做妾，可是被赵王迁看上，赵王迁是出了名的品行不端之王，他强行霸占了雪莲。秦军入侵赵国，赵王迁被俘虏，被秦人发配到房陵深山中。公子嘉救出雪莲，把她带到代国，代国灭亡后被狐胡国王掠到狐胡国。
王太后说：“姥姥知道后来知道格格死了，也知道你杀了头冒，姥姥知道你做了单于。”
“我母后知道您的这些事情吗？”
“不知道。”
“我姥爷知道吗？”
“知道！”
”姥姥，您是不是生过四个孩子？”
“嗯，两个下落不明，你母后已亡故。”说着，王太后眼睛红润，掉下了泪珠。
冒顿的姥姥生过四个孩子，第一个是和赵王迁生了个公子，秦军入侵时下落不明；第二个是和鬼方首领生了鬼方格格；第三个是和公子嘉生了个儿子，同样是秦军入侵时下落不明；最后一个是和已故狐胡国王生了现在的狐胡国王。
“您有姥爷的消息吗？”冒顿问。
“两年前，狐胡国过世的时候，他来过这里，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两年前：
老狐胡国王去世，狐胡国举国哀悼，小小的狐胡国沉浸在悲痛中。老狐胡国王有六位夫人，生了十个女儿，只有赵妾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根据他生前遗嘱，雪莲的儿子狐赵裢成为新的国王。
那天，也是狐赵裢第一天即位。那天来的人只有楼兰的心灵师和精绝国的国王。
精绝国国王来的时候，悄悄地把赵妾叫道一边，说到：“外边有一个叫鬼鹿的要见你。”
听见鬼鹿这个名字，赵妾知道是鬼西伯来了，鬼鹿是他俩见面的密语。
她想，“鬼西伯来干什么？也许他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她对精绝国王说：“你帮我照看一下。是鬼西伯来了。”
“好！你放心吧！”
她从内道来到河中心的亭子，看见岸边鬼西伯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宛如一个大生意人，在往自己这边张望。她独自驾船出了狐胡国。
“看见你我就放心了！”鬼西伯见到赵雪莲的第一句话说到。
“你找我就这事吗？“赵雪莲问。
“这事不重要吗？”鬼西伯问。
“你担心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我怕你被殉葬！”
“胡说，狐胡国这么小能殉葬吗？”
“我记得你说过，咎如国王死后，她的家眷，随从都被殉葬。”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现在早改了！”
“这就好！”
“你有外孙的消息吗？”赵雪莲问。
“他很好，我时不时去看他。要不要我把你的事情跟冒顿讲？”
“不要。如果需要我自己会讲。”
“你的手帕在吗？“
“在！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问一问！如果不在，我这条给你！”
“你挺好的吗？”
“挺好的，我又娶了一个夫人，长得和你一摸一样。“
“老不正经！没什么事我走了！”
“我逗你的，哪有和你一样美的人！心理时刻想着你，我哪有心思再娶！”
“你的孩子们都好吗？”
“都好，他们都跟着冒顿干。你也叫狐赵裢跟着外孙干吧！”
“我知道，狐胡国存在不了几天了。“
“要不我去跟冒顿说？”
“不必！还是以后他自己提出来比较好，那样他会真心实意给冒顿干。强迫总是不好的，管得了表面，管不了心。冒顿有这么大的帝国，得有人真心为他服务！”
“当然！”
“雪莲，狐胡国王已经冰天了，我想把你接过来和我一起过。”
“我不去你那里，我喜欢狐胡这里！”
“你不喜欢我那里，咱们可以换一个地方住。”
“再说吧！”
“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咱俩一起去祭祭鬼方格格？”
“好！我等你消息！”
“好，等我消息吧，我下次来咱们就去！”
“好！”
“我走了？”
“走吧！”
“我真走了？”说着鬼西伯要搂抱赵雪莲。
“千万不可，这里人多眼杂，被姑师的人看见不好！”
“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