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瀑布与潺潺流水间,白衣少女闭目盘坐,沈历泽先是一愣,接着走近,神情上带有些迟疑,似乎是在怀疑眼前这一幕的真实。
这里跟前世他拜神蓝为师时的场景一样,只不过前世的他拜神蓝为师时不过十岁。
白衣少女感受到沈历泽的存在,立马睁开了眼,目光同盛斯泽对视,未等她开口说话,沈历泽先开口问道:“你是谁?”
白衣少女站了起来,微笑回答:“我是神骨,也是神蓝的一部分。”
“神骨?”沈历泽质疑:“那究竟是什么?”
“神蓝没有对你说过吗?”白衣少女跃到了岸边,站到了沈历泽的面前,问。
沈历泽摇头。
“神蓝要死了。”白衣少女呢喃,不知道是故意说给沈历泽听的,还是不小心说漏的,总之,沈历泽是抓住了她的肩膀,颤抖的双手,表现出了他的害怕,极力的迫使自己平静,可是他无论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你说什么?”沈历泽双眼发红,使劲的摇晃着她:“神蓝要死了?她怎么会死,不可能,你在骗我的对不对,师傅,她可是神,神怎么可能会死?”
白衣少女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什么叫神都不会死?
说道神蓝,白衣少女很是无奈,更多的或许是后悔:“生死是世界的法则,神蓝之所以不死,是有条件的,失去不死的条件,那么神蓝注定一死。”
“条件是什么?”沈历泽晃动白衣少女。
“条件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白衣少女眼中带着哀伤,接着说了下去:“变了,一切都变得,变得无法挽回了,而这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让她死了。”
“她?”沈历泽疑惑,手劲不由松懈,潜意识里不愿相信白衣少女口中的她就是神蓝,颤颤巍巍的问出了声:“她是神蓝吗?”
白衣少女点了一下头,回答:“对,她是神蓝,但也不是神蓝。”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最初的她没有名字,只不过是承载着我们的容器,直到闯入者的到来,赋予了她神蓝之名,并将她带离那个地方的时候起,她就已经成为了神蓝,不再是承载着我们的容器。”
沈历泽再一次加重力道,怒气冲冲的摇晃着那个白衣少女:“你说她是你们的容器?”
“......”白衣少女无语,容器怎么了?
“既然她是你们的容器,为什么死的是她,而不是你们?”沈历泽愤恨的看着她,目光渐冷,越发犀利:“就因为她不再是你们的容器,所以她就必须得死吗?”
“不。”白衣少女反驳:“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她大可不用死,可理由不是这个。”说着说着,她突然抓住了沈历泽的手,狰狞的眼瞳对上他那愤慨又惊愕的眼神,连带着脸都开始扭曲,阴森如蛇,道:“她要死的理由,就如同她不死的条件一样。”白衣少女扯开他的手,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眼前的场景如同玻璃般破摔,一切都归于混沌,也不知她在笑自己,还是笑别人:“她居然,居然反过来毁了我们。”
沈历泽有种错觉,眼前的白衣少女即将落泪,背叛、寂寞、仇恨都缠绕着她,令她窒息,令她崩溃。
“世界如何,在于世界中人的认知与智慧。”白衣少女停止了后退,悲凉的说道:“她为了那个闯入者成为了神蓝,为了那个闯入者改变了这个世界。那些死后化成魂,不,能量体的人本该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而她打开那里的大门,利用光创造了影世界,也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鬼界。”
“鬼界?”在沈历泽的认知中鬼界是被封印的,谁也无法进入,除了那些心愿完结,自愿进入轮回的鬼魂之外,就只剩鬼界那些任职官差,一个疑问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如果神蓝创造了鬼界,那她岂不是鬼王?她既是鬼王,又为何会是鬼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