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秋想到蒋辽说过困龙岛在两河上收税,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这说明他们困龙岛在水中的作战能力强大,别人有所顾忌。于是沙秋说出与楚霓菲藏秘籍的地点,说大家上岸后看情况去那里汇合。如果情况不允许,就去罗杰的飞雁山相会。
大家同意后依照东鸫的计划依次跳水。东鸫拿着从秘室顺来的剑,楚霓菲拿着地牢守卫的刀,还有一把守卫的刀,沙秋让罗杰拿着,等东鸫与楚霓菲下水后就下水。他自己一人先把船划驶一段距离,再跳水。
困龙岛的人发现有人入水,都大叫:“我射中了,有人落水了!”
“我也射中了,又有一个落水。”
“那个胖子是我射中的!他也掉水里了。”
“射那么多箭,偏偏你们说是你们射中的,这箭上刻你们的名字吗?下水把尸体捞上来,谁找到尸体,算谁的功劳。”
沙秋入水前听到喊话;“最后一个也被射落水了,大家快点下水捞呀!”
困龙岛那些水兵水将们,个个放下弓箭跳入水中。只剩一两个划船的船上划船,他们没能下水捞功劳,心里很遗憾。可惜分工职责,他们要守在船上。
困龙岛的人确实是水中好手。沙秋没有兵器,遇到一个追上来的家伙。那家伙在水里象条鱼一样灵活,沙秋几次险些丧命在对方的匕首之下。
好在沙秋发觉“乘风诀”在水里似乎有一定效果,试着运用果然灵活许多。这才反杀对方,夺得把匕首防身。
等沙秋上岸后发现,岸上也有些困龙岛的人举着火把在岸边搜查。好在困龙岛的人因为要分散人手,又在水里捞人又在岸边搜索,没那么多人手,还是有许多漏洞。
沙秋不敢久留,施展轻功先行离开。他不知道别人是否已经上岸离开,留在这里反而陷入危险。
划船和在水里搏斗,包括游那么长的距离,他的内力和体力都在大量流失。俗话说好汉架不过群狼,沙秋自认没那个本事再面对困龙岛的人,所以按照约定先去藏书的树林里等候。
结果等到天亮,也没见有人来。沙秋继续休息恢复内力,摘些野果充饥。将近中午时,竟然有大队人马往树林里搜来。沙秋观其穿着,明显是困龙岛的人。
沙秋不知道楚霓菲把书藏在哪里,担心会不会被困龙岛的人搜走。可他也没办法,只好把和楚霓菲换的第三册取出来,然后逃跑。
他逃远后故意显露踪迹,那些困龙岛的人发现后立刻骑马追他。好在他内力恢复,施展轻功往虎州楚王城方向奔去。
他想引走困龙岛的人,好让楚霓菲能有机会来取秘籍。往楚王城方向逃跑,只是迷惑困龙岛的人。他们知道楚霓菲是楚王府的人,逃往楚王城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却不知稍后沙秋就会改变方向,前往全州飞雁山。
摆脱追兵后,沙秋反而改变主意,悄悄绕回鸿湖附近。他害怕有人被抓住。东鸫受伤,万一在水里遇到危险,恐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楚霓菲水性一般,在水里遇到困龙岛的人也是危险。就算没有遇到,游那么远的距离,沙秋着实不知道楚霓菲能不能游得到。
胖子被抓那么久又被打,身上有伤,估计也不容易。
沙秋在鸿湖附近打探消息,没有发现有人被抓的消息。倒是听到困龙岛发丧,岛主蒋辽被人暗杀。蒋家四兄弟,蒋一、蒋帆、蒋风、蒋顺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为父亲报仇。
这样过了一个月左右,沙秋决定去飞雁山寻找罗杰。
离开鸿湖范围没多远,他又按例打野味去换盘缠。结果有个村子正好遇到野猪啃庄稼,猎户去打野猪时反受伤。沙秋去帮村民杀野猪,得到十两银子做盘缠。
沙秋买了件新的粗布衣裳,一路在街口、集市耍拳卖艺,向着全州飞雁山而去。他背熟第四册,现在又背熟第三册,正好慢慢领悟。
这《净心天经》,按其书上所述,前三分之二是内功心法,后三分之一部是武功招式。然而沙秋发现,所谓的武功招式根本没有什么绝招绝技,全是基础技法,包括基础轻功技法。
这一点并没有让沙秋失望,反而使他高兴。要知道以前在罗天派,沙秋也是专注练习基础技法的。
说实在话,天下所有门派的武功招式,全部由基础技法演变叠加而成。沙秋当初想法就是把基础技法练到熟成自然,再练招式应该会事半功倍,并且比别人更加练得好。
现在看到《净心天经》,武帝的说法只认同沙秋的前面,后面则不认同。
武帝认为,天下万物由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同武学由简变繁。可是再怎么复杂、再怎么变幻莫测的招式,都离不开基础技法,都可以看作是由若干基础技法组成。
所以只要把基础技法练到自然而然、信手拈来的境界,就可以一眼把对方的招式看穿,拆解成若干基本技法,然后一一破解。
这就是由化繁成简,技成自然的最高境界。
一棵大树,再怎么高大繁华,都是由树根、树干、树枝、树叶构成,或者开花时有花、结果时有果。
一座大山不管多高多大,都由无数的石头和泥土堆积而成。
一个城池,不管如何坚固,都是由一块块砖石砌成。
《净心天经》就是讲述其原理,如何演变组合构成拳掌招式、兵器招法,和轻功步法。只要能够领悟其中奥妙,自己创出新的武功招式,又能拆解别人的武功招式,那么随着时间和经验的增加,最后达到天下无敌。
何谓天下无敌?武帝云:随手抬足,无一不是绝招妙对。所有武功,皆可完全拆解。至此,天下无人能敌,无功不破也。
他在街口卖艺,收入极少,大多数人围观叫好却不赏钱。所以所得也只能勉强度日,连店也住不起。那打野猪得到的赏银,买了衣裳鞋子,剩下他收好以备急用。
卖艺打的什么拳?打的只有基础拳法,然后想着如何只用基础拳法对敌,或者如何自己利用基拳法创出一套新拳法。
话说去全州,可以进入虎州,穿越虎州到全州,可是那样路途更远。沙秋选择绕过鸿湖,经过星州州府星州城,再往东走进入全州。
鸿湖是困龙岛的地盘,此时直接坐船穿越鸿湖是最近的路线,却是冒险找死的路线,沙秋不会如此选择。
星州城是个大城,也是星州境内第一大城。城内的星州府宛如一座内城,统管星州的星州州主子包怀,以及子家家族就在星州府内居住。
星州里还有四座将军府,分别统领城外四面军营。分称东将军、南将军、西将军、北将军,将星州城保护得固若金汤。
进出星州城都要登记,没有星州城的人可办理临时入城牌。十天为一个期限,到期想要停留需重新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