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鸿湖山庄,沙秋没有象上次那样鲁莽,而是潜伏在黑暗中观察。东鸫教训他的话,沙秋没有忘记。学习,才能成长。经验,从教训中得来。
天将亮时,沙秋考虑退出或者找个地方藏起来。结果听到两个巡逻的谈话。
“真困。自从知道楚王府要来攻打,巡逻防守增加,真累人。”
“你小声点,要是让别人听到,小心被沉湖底。”
“怕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有怨言。你说四公子为什么要抓楚王府的小姐,那不是想找死吗?害得现在大家个个人心惶惶。”
“你胡说什么,那是楚王府栽赃。楚王府的人想挑起战争,故意栽赃我们困龙岛。”
“得了吧,对外面当然这么说。咱们自己人,谁还不知道?那天晚上全岛出动搜查,结果逃跑的人一个都没抓回来。连岛主都被杀死,我看全是四公子害的。有人说逃跑的人中,有两个就是曾经在阅阳楼和四公子发生冲突的人。”
“好啦好啦,别说了。你当我那天不在岛上吗?发现逃跑的暗哨说共有四人,但地牢的守卫说其实只抓了三人。所以肯定是楚王府派人来暗杀岛主,制造事端。”
“为了制造事端,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送来困龙岛?要是真被四公子干了,楚王爷还有什么脸面?我听说,四公子后悔没把那娘们干了。说如果不是岛主阻止,早就干了那个娘们。听说,那娘们确实漂亮,很够味。”
“得了,你懂什么?官府那些人,心黑着呢。为了结盟可以逼自己的儿女嫁人,为了困龙岛,把自己女儿送上门又有什么奇怪的?”
“他们已经救走人,还说人被关在困龙岛,确实无耻。听说四公子一直在暗中寻找那几个人,可惜一直没有消息。他们也真是运气好,竟然能从鸿湖逃走。”
沙秋躲在暗处偷听这两个巡逻守卫的谈话,等他们走远后才从来时路线离开鸿湖山庄。
沙秋自信没有被人发觉,相信那些话是两个巡逻无意交谈所说。无意透露的内容,应该是真的。看来东鸫没有被抓住,沙秋放心。
沙秋在困龙岛又潜伏了两天,听到其他人的埋怨。从中侧面证实东鸫没有被抓。这期间,他有几次差点被人发现。
困龙岛除了死去的岛主蒋辽,还有他的二儿子蒋帆是折铁初期。另外几个高手也是折铁初期,他们都是跟随蒋辽打天下的老人。
好在沙秋轻功比他们高,才没有显露踪迹。
第三天时,楚傲天已经带人抵达阅阳楼附近。一些上岛做客的武林人士纷纷乘船离岛,沙秋趁机混在他们中间离开困龙岛。
沙秋他们来到阅阳楼前面的空地时,发觉对面的楚傲天已经列队整齐。
楚傲天坐在一匹枣红大马上,身后是高手,高手后面是站成方形的军队。那些士兵身着轻甲,佩刀持矛,还有弓箭手。原来是有武功高手,从小路把甲胄弓箭等兵器运过境。
军队就是不一样,站在一起让人望而生畏。那些士兵武功并不高强,但并畏惧武林中人。他们训练有素,每个人眼中都充满必胜的信心。
困龙岛的兵都没有上岸,商船、战船,大船、小船早解缆离岸。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长处是水战,没有上岸作战的打算。
岸上是困龙岛请来的江湖中人,各色武林人物颇杂。各门派加其他江湖中人,约有三百二十多人。一些打算看热闹的人发觉楚王府的人军容整齐,已经慢慢后退。一些武功弱的,或者胆小的人,也跟着悄悄退缩。
楚傲天到来后没有动静,以军队所特有的压力示威。等那些看到情况不妙的人退缩分化后,他才策马上前喊话。
“各位江湖好汉,在下楚傲天。前段时间小妹楚霓菲来鸿湖游玩,在阅阳楼被困龙岛四公子,人称‘小白龙’的蒋顺调戏。事后和朋友打败蒋顺才得以逃脱。此事大家稍微询问当日在场的人都可调查清楚。”
“可是那个蒋顺阴险之极,叫来困龙岛好手追上舍妹,将她劫回困龙岛。好在她朋友侥幸逃脱,回到楚王府报信。否则她失踪这么长时间,我楚王府却还蒙在鼔里。”
“如今舍妹生死未知,我不得不带兵前来。希望困龙岛交还舍妹,并赔礼道歉。否则,休怪楚王府不客气!”
楚伯来这么说,有一个原因是给那些江湖人一个后退的借口。
并没有那么多人真心实意要帮助困龙岛。如果困龙岛占优势,或许所有人会一拥而上帮忙。如果困龙岛与楚王府旗鼓相当,或许那些人会站在旁边为困龙岛摇旗呐喊。
可是如果困龙岛处于劣势,就象现在。那么会有许多人选择退缩,只看热闹不参与。只不过江湖行走,最重要的就是个面子。
看到对手厉害就后退逃跑,那是不能当众做出来的。死要面子,说的就是这些人。所以他们非常需要一个退出的好借口,这个借口此刻楚傲天已经送上来了。
当楚傲天说完,立刻有人议论,于是一片议论声响起。
蒋一见情况不妙,示意蒋顺说话。现在原来岛主身亡,作为老大的蒋一暂时代理岛主。他不便说话,先让蒋顺说,如果说错还有回旋余地。
蒋顺也早和肖远山等武林前辈商量过,事先准备的不少应对的说辞。此时出列,大声说:
“楚傲天你别血口喷人!我就是蒋顺,根本没有叫人去抓楚霓菲。反而是你们派人潜上困龙岛将我父亲暗杀,就是想挑起事端,找借口带兵入侵星州。你们为了争夺地盘发动战争,难道就不管百姓的死活吗?”
楚傲天反驳道:“你说的才是诬陷。真那么容易上岛暗杀,星州州主早就做了,还轮得到我们吗?我看是你们四兄弟,见收税上来的钱财太多,杀父夺权才有可能。”
两人都用内功说话,声音传得广,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楚傲天说的理由,还真有些人认同。因为大家都知道,困龙岛对两条河过往船只收税,油水多没边。让许多人不服,也更让人眼红。
仇杀这类话题,江湖人都习以为常。只有这样的为争夺权力财宝,父子相杀或兄弟残杀,才引得大家的兴趣。或者为女人,兄弟反目成仇,也可以让人津津乐道。
蒋顺当然不能任由楚傲天诬陷乱说,骂道:“你放屁!你们楚家和虎州州主才是面和心不和。我看是寅州主要把你们楚家逼出虎州,你们没地方可去才出兵要攻打困龙岛。以困龙岛为前站,进而谋取整个星州。你们是要把战火烧遍星州,让百姓遭受战乱之苦。”
楚傲天说:“你才放屁!此次前来,纯属私人恩怨。如果我们要攻打星州,星州子州主会轻易让我的士兵在这里和你说话吗?我这区区五千人,子州主只需派个城主出兵,就足以吃掉我们。为何现在没有看到星州的兵马?就是因为这是私人恩怨,子州主不会横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