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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个预言

杜沉非问道:“陆九渊是谁?”

黄毛说:“这家伙是一个培训机构的老板,这培训机构叫什么玩意去了,好像是冠军武馆?”

黄毛旁边那位拿三节棍的兄弟立刻纠正:“老大,不是冠军武馆,是夺魁刀社。”

黄毛连连点头:“对!对!就叫作‘夺魁刀社’。陆九渊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有人押运六千两银子从山下路过,又说凭他们夺魁刀社一家之力,对这次抢劫行动没有太大的把握,便来找我们兄弟合伙。”

杜沉非“哦”了一声,在心里想:“现在的人都他妈是怎么回事?做山贼的去开演唱会,搞培训的又来参与打劫,一个比一个不务正业,我也是醉了。”

但他一想到自己一个做冰棍批发生意的,也曾把打劫当成副业,便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这时,黄毛又接着说:“事成后,我们山寨与夺魁刀社两家各分了三千两银子。我们所得的三千两,倒还可以勉强凑出来还给你们,只是陆九渊的那一份,就估计很难要回来了。”

他停了片刻,又说:“老大,我们山寨几百号人,开销也很大的,现在踏马的做什么玩意都不景气,就连打劫这个行当,也是业绩惨淡,必须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因为听说当明星来钱快,我们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去办演唱会,打算捞点收入。”

杜沉非听到这里,忍不住说:“你们倒真会搞钱!开演唱会应该赚了不少吧?”

黄毛连连摇头,长叹一声:“赚个毛线!租个场地,租金贵得要命,他奶奶的,那黑龙潭酒店太黑了,收我们三十两银子一个晚上。”

杜沉非又问:“那你们唱一个晚上,能进账多少钱?”

黄毛的脸上,露出了便秘一样的表情:“一说起就郁闷,因为我们不是什么知名的歌星,粉丝也没有几个,辛辛苦苦唱一个晚上,才收了十八两银子。而且大多数的人都和你一样,压根就不打算买票。”

杜沉非“嘿嘿”笑了起来:“那你们辛苦一个晚上,还倒赔了十二两?”

黄毛说:“哪里只赔了十二两,加上舞台搭建费、广告制作费、运输费,还有被城管拿走的卫生费、管理费、停车费,被地痞收走的保护费,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费用,至少也赔了十八两。所以,我们只办了两场演唱会,就搞不下去了。”

杜沉非轻叹道:“看来,想当明星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黄毛“哎”了一声:“真不容易。所以,我们现在也凑不够六千两给你,不知道怎么搞才好?”

杜沉非想了想:“既然这样,那你们就还三千两银子,剩下的三千两,我去找‘夺魁刀社’要。”

黄毛听了,很开心地说:“好啊!既然你不杀我们兄弟。那我们兄弟不但能立刻将那三千两银子给你,而且还愿意和你们一起去夺魁刀社找老陆要银子。有我们作证,不怕他不还。”

杜沉非也很开心,连忙说:“既然这样,深感美意。”

黄毛想了想,又问道:“不知道你们两位兄台怎么称呼?报上名来,交个朋友也好!”

杜沉非并不反对交朋友,所以他说了自己与牛犊先的名字,又问起黄毛等人的称呼。

黄毛说:“好教兄台得知,我的艺名叫作官不小,拿梭镖的这位兄弟叫钱很多,拿三节棍的叫商必红,拿圈的叫房子大。我们的组合就叫‘福四’。这是我们在搞演唱会的时候,给自己取的艺名,我们本来还准备打造一个偶像组合,只可惜……”

他说到这里,忽然又打住不说了。

杜沉非接话道:“只可惜却没有火起来,是不是?”

官不小长叹了一声:“不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投资人。我相信,以我们这种具有革命性和指标性的原创音乐风格,将来是一定会火起来的。”

杜沉非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过了很久,杜沉非才问:“你们究竟有多少人在这里占山为王拦路打劫?”

官不小说:“老大,我们手下还有四百来个小兄弟,虽然占山为王,但我们单位始终坚持一个原则不动摇。”

杜沉非好奇地问道:“哦?是什么原则啊?”

这时,官不小身旁的商必红忽然站了出来:“只要钱不砍头。”

杜沉非笑道:“能坚持这个原则,也很不错!”

商必红颇为得意地说:“所以,我们尖峰寨绝对是一家消费者信得过的单位。”

杜沉非在心里一连“呸”了三声,暗道:“如果把人抢得倾家荡产,还不是和杀人一样?一个拦路抢劫的团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一家消费者信得过的单位?真他妈的不要脸。”

只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也并不太适合去说这种话。

杜沉非想了想,忽然向官不小翘了翘大拇指:“不错!不错!看来你们几位兄弟,还是相当有原则的。我一向都很喜欢讲原则的江湖朋友。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好兄弟。”

官不小等人早就打算结交几个有点实力的江湖大咖,等以后遇到麻烦时,还可以请这些大咖出面摆平。

所以,这个时候,听了杜沉非的话,他们开心得一定要请杜沉非和牛犊先这两位大咖吃饭。

杜沉非和牛犊先也正好饿得呱呱叫,巴不得有人请吃饭,便满口答应,显得很愉快地跟着福四上了山。

进了山寨大门,再走过三处关隘,就可以看到前方的山崖下有一块平地。

平地中间有一个池塘,池塘边靠近山崖的地方,有好几十栋房子。

“福四”显得非常高兴,他们觉得,有这么牛逼哄哄的两位朋友,一定可以提升自己的江湖咖位。

于是,尖峰寨内大摆筵席,酒肴丰富,还临时安排了十三个节目,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尖峰寨文艺联欢晚会”。

第二天早上,杜沉非催促“福四”,一起往潭州城中去找“夺魁刀社”要钱。因在城中穿街过巷,也不好带很多人马,只有杜沉非和牛犊先、福四这六人,各骑一匹马,驮了三千两银子,往潭州来。

众人一路打听,旖旎来到城中南门正街,只见前面一带红墙,两棵大槐树下,有一扇朱漆大门,新刷的油漆光亮如镜,门上是一块新做的招牌,上面写着“夺魁刀社”四个镏金大字。

刀社的门外是一块铺着花岗岩的平地。

六人来到这平地上,下了马。

房子大走上前去打门。

一个门卫打着哈欠,从传达室里探头探脑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找的什么人?一大早的在这里打门干什么?”

房子大朗声说:“我们是从尖峰寨来的,特地来找你们老板陆九渊,叫他出来说话!”

那人听说是山大王,吓了一跳,只得跑进去通禀陆九渊。

陆九渊昨天刚泡到一个比自己小十三岁的妹子,晚上足足做了八回运动。这时,正睡得迷迷糊糊,听门卫在外面不停地喊“校长”,便很不耐烦地起床开了门,先给了门卫一个嘴巴子,才问道:“叫你妈的,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吗?吵什么鬼?这么不懂规矩,我立刻就开除你。”

门卫捂着脸,连忙解释:“校长,是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从尖峰寨来的山大王。”

陆九渊吃了一惊,心想:“从尖峰寨来的?难道是抢劫银两一事,已被人发现?”

他想到这里,便连忙问门卫:“他们带了多少人马过来?”

门卫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只有六个人。”

陆九渊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披衣,也叫门卫喊了十来个教练与学生,一起走出门来。

陆九渊向杜沉非等人抱了抱拳:“几位大王光临蔽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官不小也向前两步,抱拳说:“陆校长别来无恙?”

陆九渊笑道:“托福!托福!却不知道几位朋友来我们这里,有何公干?”

官不小说:“陆校长,我们这次来,不为别的事,专为劫取曾祖殿六千两银子的事而来。”

陆九渊双眉紧锁,他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才盯着官不小,诧异地说:“老兄,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事,大喊大叫干什么?我们不是当面均分了结了这事吗?而且,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你是怎么回事,丝毫不避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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