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想了好久了,只是没有机会和您探讨罢了!“
郭侠心里话,说是没机会,还不是因为您的拒人千里之外!
“那你父母对你这个选择,是什么态度啊?”
“他们?哼!他们只想再培养一个利蠹,让我接他们的班。“
郭侠撇嘴,不屑一顾地样子。
彦波希内心暗笑,青山啊青山,原来你在孩子心里只不过是个装钱的大口袋啊!“利蠹”,亏他想得出来。
“老师,我向您说这些,就是想征求您的意见,让他们来见见您,到时候您帮我劝劝他们”
彦波希没有马上答应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郭侠思索了半天,才语重心长道:
“郭侠,其实你是很幸运的,有那么优秀的爸妈,给你创建这么大的一家医药公司,这都是别人可遇不可求的,你干嘛不接受着他们的好意,非得自找苦吃呢?你要知道,去援藏也好,去边疆少数民族也好,都是件很不容易的,要吃很多苦,还不一定达成你的愿望,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有理想不等于真有吃苦耐劳的能力。尽管郭侠此时信誓旦旦,但彦波希又岂轻信学生的一时冲动呢。
“老师,那不是吃苦!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那是幸福!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郭侠的精神沉浸在自己勾勒的梦想里,哪里理解老师的一片苦心。
”可毕竟这样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你这样轻易地放弃,以后会不会后悔呢?”
“我不后悔!老师我可是请您帮我的,您怎么还说这些,难道您不想帮我?”
郭侠有些怀疑自己求错了人。
“你去那么远的地方,远离亲人,生存环境艰苦,有时候可能还要风餐露宿,你都做好思想准备了吗?”
“老师,这些我都知道,我有充足的思想准备,您不必担忧,只要能把我爸妈说服了,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也就是在为中医做贡献!”
“可你父母的医药公司和你的专业你的理想并不完全冲突,你为什么不可以兼顾,非得独辟蹊径呢?“”
“术业有专攻,我只有全力以赴才能把任务完成好,这个道理,老师您是知道的呀,为什么还会想让我兼顾父母的医药公司呢?”
话说出口,郭侠觉得哪里不对,老师一直和自己都说的是医药公司,他怎么知道我爸妈开什么公司啊?记得进校时,家庭信息我只填了爸妈是“公司职员”呀?
难道老师查过我的“户口?老头子探病是一高手,难道还具福尔摩斯的特质?不行,这事有点蹊跷,得问问。
“老师,您怎么知道,我爸妈开得是医药公司啊?你们.......”
“呵呵!“彦波希摸着下巴轻笑,觉得是该如实相告了,“我和你父母是大学同学,你说我能不能知道?其实我平时对你“处处关照”,也是受他们所托,你没少在心里怨恨我吧?”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郭侠这一惊,非同小可,完了完了,原来自己求助的是爸妈的死党,即便对他有怨恨,此时也只能死不承认了。
“严师,出,出高徒嘛,我,我可从来都没有怨恨过您!“
郭侠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烧。
“说谎可不是你的强项啊!“
彦波希能想得到郭侠内心的挣扎,但见他可怜巴巴地,也就不忍心再磨他,索性直接表态,”你能有如此抱负,老师恨是欣慰,老师支持你!”
“真的?太好了!”
郭侠兴奋极了,站起来跳了个高,望着老师傻笑,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激。
”别高兴得太早,我呢也就是试试,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彦波希把他按到椅子上,及时泼了点凉水,郭清山两口子,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多谢老师支持!”
郭侠坐定,内心欢喜,转动眼珠,暗自思忖:这第一个问题已经找好了帮手,那第二个问题此时还说不说呢?万一搞砸了,那第一个问题,也就跟跑了汤了。
他告诫自己不可太贪心,不可得寸进尺,不可得陇望蜀。有道是事缓则圆,他决定等老师搞定了爸妈,再问她第二个问题。
主意已定,便起身告退,“那老师,你先休息,我回去了!”
“不急!”彦波希打断他,看着他微笑道:“不是还有第二个问题吗?一并说说吧!”
难道老师是会窥心术吗?
“第二个问题,是........是.....”
郭侠一时精神紧张,心中胆怯,不知道如何问好。
“要是不想说,那就走吧!”
彦波希的脸一沉,下了逐客令。
老师都问了,难道还不说吗?若此时问了不说,那以后再问,老师还会好好跟自己说吗?郭侠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硬着头皮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老师您爱慕容秋吗?”
郭侠鼓足勇气,冲口而出,语速极快,表情已没有了刚才的低声下气和一味讨好,他注视着老师的眼睛,倒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
彦波希惊心,他这样子让他惊异。他凝视他,忖度他,用目光震慑他,但最后他还是给了他一字一顿的肯定答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我对慕容秋,只有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感情!”
说完了,彦波希发出一声长叹,不知包含了多少情绪。
“那就好,我现在可以问心无愧地追求她了!”
郭侠说完,兴高采烈地一溜烟跑了,他急着回去跟张阳说说,要不然他怕自己被这些喜悦冲爆了。
郭侠爱慕容秋?这是啥时候的事?以前从未听他提起,这小子隐藏的还真深啊!
彦波希眼瞅着他刚刚离开的门口,笑笑摇摇头,好似换了时空一般。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他一时还真有些不适应。